Part 16 你好像搞錯了,這是我家
說著,偲伶還不忘再次禮貌的伸出她那表示友好的小手,等待著他的回應,那一刻,只覺微燦的光線順著她的小手直下,讓偲伶整個身子并著臉上的笑容都散發(fā)起暖暖的光華來。
他不知是被偲伶這么一個臨門攔路的架勢給擋了道而被迫停下,還是…被她熱情溫暖的笑容給吸引!漸漸放下腳步,停在了離她不到一步遠,那個不遠不近得剛剛好,替?zhèn)屏鎿跞ゴ痰糜行┍牪婚_眼的位置。
偲伶抬眼,一副歲月靜好的笑臉,配上那雙賣力配合的雞蛋眼,他,雙手微抄在兩側(cè)褲兜,依舊姣好的身形,襯得他那有些清冷的臉和眼竟也覺得不那么冷。
他眼里看不出絲毫波瀾的看向她,不言語,仿佛能透過偲伶的眼瞳看向更多更深處的地方。
偲伶有些尷尬起來,不知是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澀,還是覺得自己舉手問候的方式有些傻了點,不自覺的眨了眨有些干澀的眼,當然,這會兒偲伶是不記得自己當時那副尊容是怎么鼓起勇氣來擠眉弄眼的,總之,那都是她回家后若干個鐘頭以后才發(fā)現(xiàn)的事情……。
“你好像搞錯了,這是我家?!?p> 言語間,他竟徑直的向前邁了一邁,用著他那令偲伶那看起來本就頗有些費勁的海拔,再次提了一提。偲伶的腦仁兒也順著靠近的視線徑直著向后昂了昂,頓覺得腦仁兒一沉,脖子有些不支,差點沒就這樣直直的向后仰過去!
“這個,這個,被一個男士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咳咳!應該是件好事的,對吧!”偲伶心里竟在這等重要時刻無厘頭的覺得,這算不算是他對她有個不錯的印象了?
但回神一想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
“不對,他說這是他家?。?!什么時候我家變成他家了??“
不待偲伶反應,他竟大步一邁,徑直從偲伶身側(cè)向著那個“家”的方向走去。
“唉!等等!你說這是你家?不對啊!這明明就是……我?!?p> 在偲伶嘰嘰喳喳著一連串大型問號的現(xiàn)場,他竟朝著偲伶家,旁邊的另一棟房子款款而去,最后身影漸漸默入那個與偲伶家毗鄰的寂靜住所之中。
“我家啊……~?!?p> 偲伶的聲音由一開始的理直氣壯,經(jīng)過空氣的氧化、分解,漸漸化作最后那個自我呢喃的蚊蠅之聲。
“還真是……你家呀……!”
偲伶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身影最后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著。
“早知道就該按原計劃一直跟著走嘛!真是的,豬腦子啊沈偲伶,這次丑大了……!”
偲伶一邊后悔得直敲腦仁兒的不中用,但另一面卻又絕得這樣也挺不錯,畢竟領居之間是應該多走動走動的不是!想到這里,偲伶又開心得像個撥浪鼓一樣,又蹦又跳的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領居!以后我們可要多走動啦!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保證會天天去你家串門子的!”
據(jù)偲伶這幾日翹課過來勤奮蹲點的觀察,還算是有了一些比較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譬如他不怎么外出、也沒有什么人來串門、偶爾到了下午會提著畫架子出去一趟,就沒什么特別的走向。
不免讓偲伶有些由衷的佩服著,這么規(guī)律又有條不紊的日子,得是多有耐心和定力的人才能做到??!還一個人住在這么偌大一個宅子里,想想都覺得冷風颼颼的直往耳脖子里灌,冷得慌。換作是偲伶一個人這樣呆著,依著偲伶這個活脫靜不下來的性子,怕是不憋出個神經(jīng)失調(diào)才怪呢!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這歲數(shù)應該也不是大偲伶太多,怎就會是一個人住在這么個沒什么人氣到,快讓人入定的宅子里呢?他的家人呢?沒有兄弟姐妹之類的嗎?難道也是跟偲伶一樣,是個沒媽的孩子?又或者,更甚?
偲伶這一股腦的瞬間在腦中浮現(xiàn)著各種他一個人在這里做空巢少年的猜測,仿佛啟動了偲伶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十級腦細胞運轉(zhuǎn)模式,一邊磕著這口見得著卻還沒摸著過的男顏,一邊胡亂提著一顆略帶忐忑的姨母心,替他瞎琢磨著。
還自覺這樣的舉措沒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將自己還是個跟人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陌生人這個事實,完完整整的拋在了老祖宗那頭,那個正冒著青煙的小匣子里,忘了個干凈。
不過,在經(jīng)過了一番腦回路的思想拉扯和現(xiàn)狀分析后,最終還是決定以一個友好鄰居的身份開始著手比較合適,在他面前先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再一步一步達到那個小小的目標。
偲伶邊美滋滋的計劃著接下來需要準備的出場方式,邊動用身邊一切可收集情報的法子來做參考,最終,在這眾多可選智囊意見之中,被某某經(jīng)驗老道的卷毛女同學那句“要想綁住一個人的心啊,就得先要綁住那個人的胃”的無心之語給刺開了竅,還自認從中悟出了些門道。
“對呀!一個空巢男,最需要的是什么,不就是需要一個體貼賢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人在身邊嘛!這招可行”。
屆時,偲伶那容量迅速拓展開來的小腦仁兒,溫馨的飄過一幅幅賢惠模樣的自己,有早早的就晨起,仔細做著愛心早餐放在他面前的那種畫風,也有替他穿上衣物后幫他整理衣領時一個羞答答的墊腳親親那種,還有打掃屋子時被背后攬過來一個被窩抱抱那種、還有~還有……,各種畫面豐富到自己都有點開始犯花癡了還不愿意自醒。
雖然想象中的畫面都是一幕幕溫馨過了頭的甜蜜大片,但不得不說,為了建立這美好形象的第一步,偲伶還是下足了一摞摞的本錢投入其中,才有了現(xiàn)在偲伶手里這個一搖一晃的番茄炒蛋良心餐。
這可是灌注偲伶無數(shù)心力和勞動成果才完成的一道“佳肴”?。【F程度絕對不可言表,當然,其中那耗費掉的三口大炒鍋又兩架子的雞蛋,還有10來個番茄外加那大半桶的進口葵花籽油和一些雜七雜八的輔助物件、炸傷手指之類的小細節(jié)等等,就可以不用那么放在心上了。
偲伶很是滿意的看著手里這盤杰作,暗暗的,竟有些佩服起自己來。
“原來做菜也不是件多有難度的事嘛!看來以后可以靠這門手藝釣個金龜婿啦!”
說完,偲伶還樂呵呵的想著待會兒他吃到這道菜以后,會不會就此被她給打動,從此以后,他們就可以一起吃飯,你一口、我一口那種,嘿嘿!
“我果然是個在重要事情上能做出正確抉擇的性格”。
臨到了門口偲伶還對今天自己的表現(xiàn)給出了個高度肯定的評價。
領居宅邸
偲伶順著門口的圍欄向內(nèi)望了望,兩側(cè)干干凈凈的躺著兩塊肥沃壯實的草皮子,中間一條干凈清爽的砌臺小徑,筆直的開出一條逐漸變得寬敞的道路,通向里面那扇有些高聳、冷清的門庭,眼見著圍欄小門并沒上鎖,偲伶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沒耽擱太久,偲伶就已迅速穿過小徑來到那扇這些天看過好幾次開合,卻從未踏入的門邊,順勢整理了下因一路被微風吹得有些翻飛的發(fā)絲和精心裝扮的淡水藍色蕾絲裙擺,拍了拍懷里的菜,帶著有些隆重又有些忐忑的心情按下門庭上那個微紅的門鈴。
一次、兩次、……直到第四次門鈴開始響起后又過了小會兒,偲伶滿以為他是出門了,來的時候不對,正有些猶豫著,是繼續(xù)再等等,還是先出去溜達溜達晚些時候再過來的那個瞬間,那扇高聳的門忽然吱呀一聲緩緩的打開,門后鑠鑠的亮出那個高挑清冷的身影。
偲伶被這個出現(xiàn)的時間整了個措手不及,之前的一切說辭建設,通通被這一刻腦中的空白覆蓋殆盡。
偲伶緊了緊還抱在懷里的小盒子,才反應過來,居然又一次在他的面前失了神,臉頰有些不自然的趕緊擠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臉,沖他擺了擺手。
“嗨~!那個……哦,對了,我是住在旁邊那棟房子的,不遠,以后我們就是領居啦!很高興認識你,我是……”
不待偲伶說完,他微微閃爍了下那個看起來依舊棱角清晰的薄唇,一手輕搭在門把的位置,將門開得更敞亮了些。
“沈偲伶,我知道?!?p> 偲伶頓了頓,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的眼睛,耳朵確是將他說的每一個字眼盡數(shù)聽了個清楚。
“他,居然記得我的名字,記得我是沈偲伶,那……!?。 ?p> 偲伶成功的再一次在他面前愣住,但這次不比前幾次,她的反應細胞仿佛受到了些較為嚴重的干擾,竟令自己忘記這次上門本來的目的。
“你找我有事?”
一句又一句的字眼,雖清冷中不加帶一絲的溫度,卻讓聽得不那么專心投入的偲伶依舊沉淪其中,靈魂出竅一般的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他的臉忽然一下,越來越靠近偲伶的臉頰,一個四目相對的那個瞬間,若要說是經(jīng)歷了一番電閃雷鳴的交手似乎過了些,一個電光火石的火花劈啪作響又稍顯曖昧,但依舊不乏有那么點被電到的絲絲酥麻之感,令人險些失手砸了手里的“飯碗”。

鎣清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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