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從什么地方開始說起呢?”
明智用手捏著下巴,沉吟了片刻,隨即伸出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有了,就從這兩天,為什么一直有奇怪的事情發(fā)生,這個原因開始講吧?!?p> “贈送的玫瑰花束中,夾雜著印有黑色骷髏頭的卡片;頭頂上的電燈泡被打碎;鋼琴椅的一根椅腳被鋸過;以及,今天舞臺上的燈光忽然熄滅,還有石山先生在燈光亮起后,突然癱坐在地上?!?p> “這一切事件,雖然看起來毫無關(guān)聯(lián),但仔細(xì)想想,卻不難發(fā)現(xiàn),所有的矛頭,都針對向了一個人,鋼琴手桐島蕾歐娜!”
“為什么要針對她呢?原因很簡單,這個人違反了公平競爭原則,利用了不正當(dāng)手段,將能夠出國留學(xué)的名額,提前搶到了手中!這才,導(dǎo)致了這兩天內(nèi),頻頻有令她倒霉的事情發(fā)生!”
講到這,坐在一旁聽的赤堤響介,忍不住出聲,要來抬杠了。
“等一下!”
“有什么問題嗎?赤堤先生?!?p> “問題不是明擺著嗎?”赤堤響介伸出食指,指了一下側(cè)臥在地板上的石山征爾,“你剛才說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桐島蕾歐娜??墒桨c坐在地上,這算什么?難不成,他恨桐島的卑劣手段,恨得以致于臉面都不顧了,也要搞砸演奏會嗎?”
“當(dāng)然。”明智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又在后面補(bǔ)充了一句,“只是,你遠(yuǎn)遠(yuǎn)還低估了石山先生對桐島小姐的恨意?!?p> “什么?”
“別急。”看著赤堤響介一臉不解的模樣,明智擺了擺手,“石山先生的事,我放在后頭,待會再講,以方便大家理解?,F(xiàn)在,先讓我來說說,前三件針對桐島小姐的事吧!”
“帶有惡意的幕后者,至今還未露出真面目。那么問題來了,赤堤先生,你知道這三件事,是誰做的嗎?”
赤堤響介沒想到明智會突然向他問出這種問題,頓時臉色便變了,回應(yīng)的時候,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我怎么會知道?”
原本,赤堤響介以為自己的這個回答,可以就此敷衍過去。
哪想,明智卻壓根就沒打算這般結(jié)束,反而是進(jìn)一步,再次向赤堤響介要求道:“那你不妨可以猜猜看?!?p> “你。。?!背嗟添懡槿滩蛔∠胍挚?,但想到自己的這個反應(yīng),可能會過于奇怪,于是硬生生壓下心中的怒氣,冷著臉回應(yīng)道:“抱歉,我不會作出無端的猜測。”
“哦,原來是這樣啊。”明智笑了笑,既然赤堤響介都這樣說了,那么他也沒有再接著往下追問,反而是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一旁的城晉一郎與吉野音美,“那么,你們兩位呢?心里是否有曾懷疑過誰?還是說,也像赤堤先生一樣,不會去胡亂猜想?”
“夠了!”沒等城晉一郎與吉野音美出聲回應(yīng),赤堤響介倒是搶先發(fā)言道:“你小子,到底想干嗎?我們留下來,是想知道石山癱坐在地上的原因,而不是。。?!?p> “為什么你們不想知道前三起事件針對桐島小姐的幕后者是誰?難道你們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額。。。誰說我們。。?!?p> “不是嗎?那赤堤先生剛才想說什么,現(xiàn)在可以繼續(xù)說了?!?p> “我。。。你。。?!?p> 被明智這么一嗆,赤堤響介頓時就愣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好在,這時,沉默了半天的城晉一郎,終究還是出面替赤堤響介解了圍。
“好了,赤堤,不要再作無畏的爭辯了。到現(xiàn)在,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明智他已經(jīng)很清楚作出那三件事的幕后者是誰了!”
“唉~”
聽到這話,赤堤響介輕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宛如像一顆泄了氣的皮球,失去了之前與明智爭鋒相對的氣勢。而城晉一郎既然開口了,也沒打算再沉默下去,開始主動跟明智對起話來。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呢?”
“昨天。但,真正確定下來的時間,應(yīng)該算剛剛吧?!泵髦锹柫寺柤?,“其實這件事不難猜,不是嗎?我剛才不是說了,桐島小姐之所以遭到人為針對,就是因為她利用不正當(dāng)?shù)氖侄?,提前將出國留學(xué)的名額搞到手。那么,能夠知道這件事的,會有誰呢?平時與她待的時間最長的你們,嫌疑自然最大!”
“盡管我不知道這三起意外事件,是你們當(dāng)中哪一位,或哪三位做的,但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可以肯定,作出這三件事的人,就在你們當(dāng)中。四選三或四選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石山先生今天在舞臺上的表現(xiàn),卻直接幫我排除掉了一個選項。那就是,作出這三件事人之中,并沒有他。當(dāng)然,還存在一個可能性,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于是,為了進(jìn)一步確認(rèn)石山先生,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三件事,我才特意一直問你們那個問題。顯然,從結(jié)果來看,答案是沒有!”
僅僅只是全靠推測,就想到了這么多東西,這一刻,城晉一郎不得不對眼前這個年紀(jì)比自己小的高三學(xué)生另眼相看。而聽完明智的分析,最后一個沒開口的人,吉野音美也在這個時候,忍不住將憋在心中的話,盡數(shù)都吐露了出來。
“是我!將那束帶刺的玫瑰花束,送給桐島的人,是我!”
“我們努力那么久,如果靠公平競爭,輸了,一點怨言都不會有!可桐島呢?從我們手中奪走那么寶貴的機(jī)會,依靠的卻是那么不光彩的手段!憑什么?我不甘心!我無法接受,也無法原諒!為此,我要懲罰她!送她帶刺的玫瑰花束,就是想告訴她,你不配再用那雙手,在鋼琴鍵上彈奏,那樣只會玷污象征純潔的音樂!”
城晉一郎嘆了口氣,接著吉野音美的話,苦笑地坦白道:“打破桐島頭上燈泡的人,是我。我只是想讓她知道,她已經(jīng)沒有資格,能夠再站在聚光燈下的舞臺上了?!?p> “把鋼琴椅的椅腳鋸斷的人,是我。”吉野音美和城晉一郎都相繼說了,赤堤響介自然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道理,“我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想讓她在今天的舞臺上,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出糗?!?p> 三人各有各的出手理由,早已預(yù)想到這一點的明智,并沒有太多的感觸。
雖說送帶刺的玫瑰花束,讓桐島手掌被刺傷;打破頭頂上的燈泡,讓桐島沒辦法看樂譜;鋸斷鋼琴椅腳,讓桐島站上去摔一跤。但這些都屬于是小打小鬧,純粹就是發(fā)泄一下心中的不快。
換做任何一個人來,都能對此表示理解。
只是,理解歸理解,將心中的不快,換作實際的行動付出,那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
城晉三人做了,也出了一口惡氣,可他們不會想到,正是因為他們的這一系列舉動,從而放出了一頭囚禁在內(nèi)心身處的野獸。
若不是明智及早發(fā)現(xiàn)了端倪,恐怕在今日的舞臺上,便會上演一出后悔莫及的悲?。?p> “好了,現(xiàn)在,是時候,該告訴你們石山先生為什么突然癱坐在地上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