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
辛媞本能的以為可以這么安安靜靜地過完這學(xué)期,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又被老師打電話給家長了,只是這一次不是辛媞犯了什么錯,而是因為辛媞沒有理想。
沒有理想所以給家長打電話,辛媞知道的時候都覺得張之平太大驚小怪了。
一切的起因原是因為高一結(jié)束的文理分班,張之平作為班主任就組織了一場班會,讓大家暢所欲言聊自己的理想,這樣也好朝著自己的理想去努力。
班會課上洛小天轉(zhuǎn)過頭來問辛媞和莫曉蕓:“你們兩學(xué)文還是學(xué)理啊?”
莫曉蕓專心致志地看著講臺,笑得那叫一個春光燦爛:“張老師教哪班我去哪班唄,管他學(xué)文學(xué)理?!?p> “你這也對自己太不負(fù)責(zé)了吧?!甭逍√彀欀迹毁澩獣允|的觀點。
“什么叫不負(fù)責(zé),我可是想得清清楚楚的,張老師就是我前進的動力,他要是不教我你覺得我能學(xué)得好嗎?”莫曉蕓倒是理直氣壯。
“那張老師要教一文科班再教一理科班,你學(xué)文學(xué)理???”洛小天再次拋出難題。
“那就張老師做哪個班的班主任我去哪個班唄?!蹦獣允|回答的毫不猶豫。
洛小天無語,朝莫曉蕓翻了個白眼,覺得沒有再跟她交流的必要,轉(zhuǎn)頭問辛媞:“辛媞,你呢?你學(xué)文學(xué)理?”
“我?。俊毙翄q原本有些困,被洛小天一叫才回過神來:“我不知道啊,好像文科理科的科目我都是好一半壞一半,我應(yīng)該選哪個都可以吧?”
“你們怎么能這么隨意呢?真是太痛心了?!甭逍√旌掼F不成鋼。
“那小天你要學(xué)什么?”辛媞反問。
“我學(xué)理啊,我可是要做未來的科學(xué)家的,當(dāng)然是學(xué)理科?!甭逍√斓故窍氲梅浅G宄肓艘幌掠纸又f道:“辛媞,其實你們可以想一下你們的理想是干嘛,這樣就方便選了?!?p> “我沒有理想啊?!毙翄q說的輕描淡寫。
“怎么可能?”洛小天反駁,情緒比辛媞太激動。
“真沒有?!毙翄q被洛小天反應(yīng)嚇一跳,但還是肯定的說道。
“真沒有?”洛小天依舊不信。
“嗯。所以我才苦惱嘛,不過我可能會學(xué)文,據(jù)說文科會簡單一點?!毙翄q倒是直接得很,簡單,所以學(xué)起來相對不那么難。
“簡單?辛媞別被那些所謂的經(jīng)驗人士騙了,學(xué)文學(xué)理都不容易的,再加上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歡那你接下來的兩年肯定度日如年,當(dāng)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學(xué)文的話你將與你可愛的朋友我,分離。”洛小天捶胸頓足跟辛媞講解,辛媞卻還是懵懵懂懂。
班會課在幾人的談話中結(jié)束,莫曉蕓和辛媞卻被被張之平留了下來,洛小天作為看熱鬧的自然也不想回去。
等同學(xué)們都走了,班里只剩張之平、辛媞、莫曉蕓和留下看好戲的洛小天,張之平才開口:
“莫曉蕓,你先跟我出來吧。”張之平笑著對莫曉蕓說道。
“老師,不用了,就在教室談吧,我們幾個關(guān)系好,不會亂說的?!甭逍√炱鸷宓馈?p> “那我們在教室?”張之平詢問莫曉蕓的意見,莫曉蕓倒是無所謂,點了點頭。
莫曉蕓上前站到講臺對面,看著張之平笑得燦爛,辛媞和洛小天則坐在最后面等著看好戲。
“曉蕓啊,你這學(xué)文學(xué)理的理由和理想怎么能這么寫呢?”張之平尷尬開口。
“沒寫錯,張老師,我很認(rèn)真的,學(xué)文學(xué)理取決于你教哪個班,理想就是你做我的班主任啊?!蹦獣允|立馬回答,生怕遲疑一秒張之平會懷疑她的決心。
“不是,曉蕓,這是你的未來,你不能根據(jù)老師來決定啊?!睆堉皆俅慰嗫谄判牡膭裾f。
“老師,我想清楚了,您別勸我了,我就是沖著您去的?!蹦獣允|的話讓坐在后面的洛小天和辛媞笑噴了。
“這哪是理想是張老師當(dāng)班主任,明明理想就是張老師啊?!甭逍√煨€不停小聲跟辛媞嘟囔道。
辛媞正想接話就被莫曉蕓閃過了的眼神殺的閉上了嘴巴。
“好了,我會找你父母談?wù)劦?,你也回家好好想想?!睆堉揭妱窠饽獣允|無效只得放棄。
“謝謝張老師?!蹦獣允|卻是開心的很。
“辛媞,你上來?!睆堉浇辛诵翄q,此時莫曉蕓和辛媞換了位置。
張之平看著對面的辛媞,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說,醞釀了一會兒才開口:“辛媞,全班人就只有你交了空白內(nèi)容,說說吧,為什么不寫?不會又是老師教哪班你去哪班吧?”
“當(dāng)然不是,張老師,我沒那么膚淺?!毙翄q的話一出教室后面的洛小天直接笑噴了。
辛媞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話算是諷刺了莫曉蕓,立馬轉(zhuǎn)身向莫曉蕓做了個求饒的動作。
莫曉蕓被氣的臉都綠了,直接轉(zhuǎn)頭閉眼不想看辛媞。
“辛媞,那你是什么想法?是你不愿意跟老師說你的理想嗎?”張之平語氣溫和的接著問。
“不是,張老師,我沒有理想。”
“沒有理想?”張之平有些難以置信。
“不光沒有理想,我連喜好都沒有,張老師,您還是別找我聊了,您今天就是把我留下來抄一百遍《琵琶行》我也真想不出我的理想是什么?!毙翄q說這話的時候太過認(rèn)真,不想撒謊,這么一弄,張之平也不知道該怎么在跟辛媞交流下去。
“好吧,我也拿你們沒辦法,你們先回去吧,我會找你們家長聊聊的?!睆堉綗o奈,只得妥協(xié)。
“張老師,找家長談話的時候注意你的方式方法啊?!毙翄q好心提醒。
辛媞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立馬讓張之平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開始翻舊帳:
“辛媞,你說起這句話我才想起來,你媽媽我上次見過,在主任辦公室那是對你百般呵護,一頓理論讓教導(dǎo)主任都不得不承認(rèn)對于你的處罰是他的過失,我可不信你媽媽會是你說的那種因為你學(xué)習(xí)不好就對你暴力相向的人?!?p> 張之平說的辛媞理虧,辛媞只得乖乖閉上了嘴。
張之平無奈,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自己拿起書出了教室。
張之平走后,教室只剩了辛媞她們?nèi)齻€,三個人彼此看著,誰也沒有說話,悲傷的情緒襲來。
是啊,一旦文理分班大家選擇不同,那么他們這個三人組就徹底解散了,三個人彼此看著,原本有些悲傷,卻又突然相視一笑。
孩子們的友誼就是這樣,悲傷不過三秒,但卻情誼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