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怒不可遏
昨晚和蝦仔嘮著嘮著燕白禹就躺在沙堆上直接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不是被尿憋醒的,而是被蟹將軍給吼醒的。
能想象到嗎?一個光頭大漢跪在沙堆上貼著臉在你面前,大吼道:“燕哥,醒醒?。 ?p> 并且,蟹將的表情是那么的無助,那么的悲戚。
“別哭,蟹弟,我還沒死呢?!毖喟子肀恍穼⒑鹌饋頉]有發(fā)火也沒有怎樣,而是打趣說道。
“不是啊,燕哥,你快救救我吧!”蟹將軍挪動身子起身拉著燕白禹的手,哀求說道。
“怎么?海皇又拉你做陪練了?”燕白禹一把起身,將蟹將軍費力的拽了起來,開玩笑道。
“不是?!毙穼④姄u頭。
“那是怎么了?”燕白禹不解問道,雖然自己在?;时菹旅媲翱湎潞?谧约荷系渡较禄鸷5模赡且驳谜鏁?。
“我的族人病了?!毙穼④娂甭曋f完不等燕白禹詢問,便用兩只大鉗子對著自己的嘴邊比劃道:“兩只腮邊全都黑了,有好多族人都喘不上來氣了。”
“?。∵@么事??!”燕白禹聽完沒有急著回復,而是想了下說道:“帶我去看看,我好對癥下藥?!?p> “好,好,好?!币贿B三個好字,蟹將軍直接帶頭沖鋒,回頭時看到燕白禹的速度跟不上來,干脆,他一把扛起燕白禹,飛奔前進。
別說,這蟹弟雖然體型龐大,但是速度可一點都不慢,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到地方了。
放下燕白禹,蟹將軍還細心問道:“燕哥,沒事兒吧?!?p> “小意思,走吧?!睋u了搖頭,燕白禹失笑道。
抬起頭,燕白禹才注意到這也是一座宮殿,不過宮殿的主體色是黃色,牌匾上寫著蟹宮兩個大字。
蟹府,蟹族的群居之地,當初隨?;收鲬?zhàn)海域凱旋而歸后,?;拭擞H自修建并賜予蟹族,存在數(shù)萬年之久的一處府邸。
蟹府門口,兩個蟹族守衛(wèi)拿著長槍立在兩側,他們與燕白禹長相類似,就像是真的人類一樣。
見到蟹將軍和燕白禹到來,兩人齊聲喊道:“將軍,燕先生好?!?p> 很顯然,這是蟹將軍之前就吩咐好了的,似乎沒想到蟹將軍還有這么細心的一面,燕白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守衛(wèi)笑著打招呼道:“你們也好啊?!?p> 守衛(wèi)臉上,僵硬的笑了笑,他們不習慣這樣,他們是戰(zhàn)士,不是擅長表面功夫的謀士。
走進蟹府,燕白禹就看到好多舉著大鉗子的蟹族人在院中苦苦等待著,院子上空,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悲傷之氣。
隨著兩人的走近,四周圍的蟹族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燕哥,你看看吧?!毙穼④妼⒁粋€蟹族女人拉到燕白禹面前難過說道。
“這是?”燕白禹指著女人,看向蟹將軍問道。
“這是我的妻子,她叫蟹琳?!比缓笮穼④娪洲D頭對女人說道:“這是我的好兄弟,叫燕哥。”
蟹琳屬于那種賢妻良母型的女人,對著燕白禹施了一禮溫婉叫道:“燕哥?!?p> 蟹族人,成年之后,基本都能化為人形,但是在海底,雄性蟹還是習慣保留蟹鉗,以此彰顯自己的強壯。
“嗯,弟妹不必客氣,來,靠近點,讓我看看?!毖喟子韺τ谛值艿呐诉€是很照顧的,連忙招手道。
蟹琳移到燕白禹身旁,燕白禹才注意到,她的嘴巴兩邊有點輕微的發(fā)黑,一個個黑點浮現(xiàn)在白凈的皮膚上,不密集,但是讓人很不舒服。
“多長時間了?”燕白禹觀察了一會問道。
“兩天了,一開始沒當回事,早上一看,已經開始長黑點了。”蟹將軍用蟹鉗摸著自己的大光頭回及著當時的情景緩緩說道。
“你們平時都在哪里活動?”燕白禹繼續(xù)問道。
“我們只在這四周走動,這是我們蟹族的領地。”蟹琳輕聲回應道。
“吃的食物呢?”燕白禹點了點頭問。
“魚蝦以及一些水生植物,我們一直都吃這個。”蟹琳特意強調道。
“以前出現(xiàn)過類似的狀況嗎?”燕白禹心中有了猜測,問道。
“數(shù)萬年來,這是第一次?!毙妨沾_定以及肯定的說道。
燕白禹暗暗點頭,不出意外,蟹琳他們得的就應該是螃蟹特有的‘黑腮病’。
那時候燕白禹回到地球后,特意查了一下關于海洋生物的疾病災害什么的,尤其是蝦蟹的他特意關注了下,畢竟他剛到這認識的就是蝦兵蟹將。
如果真是黑腮病的話,那倒是問題不大了,今天是第九天,再過一天他就能回到帝都,買一些治療黑腮病的藥物就可以了。
但問題的關鍵是,蟹族人是如何得上這種病的,燕白禹沒記錯的話,這種病應該是水體的環(huán)境變差導致的。
可,蟹族在此生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狀況,那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怎么樣?燕哥?”蟹將軍看燕白禹在發(fā)呆,連忙急聲問道。
燕白禹回過神,看了一眼四周翹首以盼的蟹族人,招手示意蟹弟低點身子,然后他沖著蟹弟小聲道:“先讓你這些族人散了,我有話跟你單獨說?!?p>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燕白禹只是覺得小心使得萬年船。
聽完后蟹將軍不動聲色的起身,淡淡的對周圍族人說道:“先散了吧,燕先生要同我商討一下解決方法?!?p> 然后,擁擠的蟹族人依依不舍的慢慢散去,各自打道回府,等待結果。
現(xiàn)在,院中只剩下三個人,燕白禹,蟹將軍,蟹將軍的夫人蟹琳。
“燕哥可是看出了什么?”蟹將軍謹慎的用眼睛掃了掃四周,詢問道。
“還不好說?!毖喟子砟@鈨煽傻馈?p> “能解決嗎?”蟹將軍緊緊握住蟹琳的手,沖燕白禹道。
“陛下知道這件事嗎?”燕白禹并不著急回答,而是拋出了自己的問題問道。
“知道?!毙穼④婞c頭,坦白道:“事發(fā)之后,我去找陛下,陛下讓我找你?!?p> 果然。
“那陛下就沒說什么嗎?”燕白禹清楚,如果?;什稽c頭,借蟹將軍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把自己從那個地方帶出來。
“你還是別聽了吧,燕哥?!毙穼④婋y得的為燕白禹考慮了一次,斟酌再三說道。
“哈哈,這有什么的,難道陛下還想宰了我不成?”燕白禹哈哈大笑道。
只是,笑著笑著,燕白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了蟹將軍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表情,就差沒明著跟燕白禹說,哎,燕哥,你怎么知道陛下說解決不了問題就把你宰了的呀?
“陛下真這么說了。”燕白禹凝神屏氣,感覺一股火氣涌上心頭,怒不可遏道。
“其實吧,燕哥,我覺得吧,陛下可能是開玩笑呢?!毙穼④姲参康馈?p> 說完,他身旁的蟹琳用手輕輕扯了他一下,眼神埋怨。
開導人也不是這么開導的,哪有人開玩笑動不動就拿命說事的。
蟹將軍不說還好,他這么一說,燕白禹更生氣了,直接張口諷刺道:“堂堂海域之皇,四域第二強者,動不動就要拿我個普通人開刀,咱陛下這胸襟可真大啊,連我這么艘小破船都容不下?!?p> “要我說啊,干脆直接給我一刀得了,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
自幼生長在紅旗的照耀下,燕白禹從來就懂得尊老愛幼,但是?;室淮斡忠淮蔚囊琢怂?,并且還是沒原由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忍不住了,爆發(fā)了。
只是,爆發(fā)后呢?
這后果,燕白禹承受的起嗎?
驚了。
如同平地生雷一樣。
蟹將軍和蟹琳兩個人呆呆的看著燕白禹,等等,那個方向并不是燕白禹,而是他的身后……
那里,一個頭戴皇冠的女人婷婷玉立,臉色冰寒,冷漠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