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會有人來接我的,文亦飛你先回去吧?!?p> “再過一會就回去了,我想在那之前再在這里呆一會兒,不要緊吧。”
我沒有回答。
他自顧自的點點頭,雙手盤踞在胸前,斜靠在旁邊的水泥柱子前。
我現(xiàn)在并沒有與文亦飛說話的心情,也沒有打算回答他的任何問題,所以,他是否在這里與我沒有關(guān)系。
我只是在雨中等待。
難以置信的等待,唯有雨聲傳來。
文亦飛并沒有說話。
?倚靠在水泥柱壁前,很滿足似的閉著眼睛。雖然很訝異他是否睡著了,不過卻聽到他哼唱著短短的詩歌?;蛟S是流行歌曲吧。這一點更讓我訝異。
之后試著問過左隆,那是一首名為雨中的思念的外國的名曲,果然是流行歌曲無疑。
文亦飛沒有說話。
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不過一米。兩個人處在如此近的距離卻沒有彼此交談實在讓人沉不住氣。
????這種窘迫的狀況,我并不認為痛苦而只是沉默。
????......真是不可思議。為什么這種沉默會如此溫暖。
但是突然間感覺害怕起來。
因為直感到再這樣下去,我體內(nèi)似乎還有個什么東西就要爆發(fā)出來一般。
“文亦飛?!?p> “什么?”
下意識的叫了起來,他吃驚的離開了水泥柱墻。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凝望過來的雙眸,映著我的身影。
就在這一刻,大概是我第一次正視著這個名為文亦飛的少年。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粸鹾谏铄涞难垌?,泛著迷人的色澤。
身著江城大學的制服,大大的眼睛溫和且無垢。像是表達他性格般,發(fā)型十分自然,既沒有染發(fā)也沒有用發(fā)膠固定。
卻隱隱間透著一股超具脫俗的氣質(zhì),這樣的一個少年,就算是在學校,應(yīng)該也是屬于那種迷倒不少少女的美男子吧。
突然想到。
像他這樣的一個好少年,為什么會在意我這樣的人呢?
我低下頭,不再看他。
“以后,還能再聯(lián)系謹嗎?”
“......嗯?!?p> 我猶豫了許久,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像他這樣一個少年,萍水相逢,大多不都是道聲謝而后便匆忙消失嗎?
可是文亦飛,我竟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凝望著他的面容,我卻感覺極度的焦躁,腦海中不止一次的想起那個毫無戒備的微笑。
心中翻涌起一種可惡的感覺。
我在此之后陷入了沉默。像今天這樣焦急盼望左隆來迎接的日子我想不會再有了。
????不久,迎接的車來到了咖啡廳門前,我便與文亦飛分手了......
傍晚時分雨停了。
穿著件淺白色的漢服便出了門,像例時的在完成哥哥赫連誠的喜好一樣。
????頭上是斑駁的天空。從深穴一般的云中,時而可窺見月影。
??街上便衣的警察在忙碌地巡視著。如果遇上了十分麻煩,所以今天向著河灘走去。
????被雨打濕的地面,反射著街燈的光。
????如同蛞蝓爬過的痕跡般閃亮著。
遠處傳來汽車的長鳴聲,從轟然作響的車輪聲判斷,似乎是在高架橋附近。橫向河流的橋,車子來往不停。
在那里,我發(fā)現(xiàn)了人影。
帶著一絲好奇,蹣跚地,緩慢地,我走向了高架橋。原本這荒蕪的郊區(qū)除了我自己以外不該有人影徒步而過才對,
一輛汽車再次經(jīng)過。
????比先前聽到的聲音要響不知多少倍的轟鳴在周圍回響。聲音仿佛是往狹小的箱子中塞進棉花般地沉重。對于這種重壓,我下意識地掩住了雙耳。
汽車過去以后,高架橋之下驟然恢復(fù)了平靜。
????沒有街燈,連月光也照耀不到的橋下的空間無比黑暗。
在那黑暗之中,炫出一雙仿佛能奪人魂魄的犀利眼眸,帶著一絲可惡的笑聲說道:“喲,好久不見了,幻想殺手?!?p> 隨后那道人影漸漸從黑暗的橋底出來,凝視著我,滿臉映出詭譎的笑容。
我瞬間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下意識的拔腿就跑,這樣的未來,我竟然在之前沒有預(yù)知過,甚至應(yīng)該說毫無察覺。
此時只感覺身體上因為害怕而變得麻木不仁,雖知拔腿就跑,卻清晰的聽見那人從身后追來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離我也只不過兩米的距離。
正當我以為肯定會被這個恐怖且莫名其妙的人追上后會將我殺死時,只見一顆帶著耀眼電光的石子飛向那名正在追我的陌生人所處的風口處。
正擊中了他的額頭,由于沖擊力極大,而使得他向后飛退了老遠。
男子摸了摸額頭,在雜草從中踉蹌起身,朝著我所處的方向走來的人影大聲說道:“可惡的電擊使?!?p> “我勸你還是別打這女孩的主意,風魔使?!?p> “哼,幻想殺手必須要死?!?p> 陌生男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對我充滿著深深無法卸下的恨意。
幻想殺手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突然在我的腦海之中,似乎恍然閃現(xiàn)出一些恐怖又好像似曾相識的零星片段,又似身臨其境一般。
片段之中,有哥哥赫連城的面容,還有躺在毫無秩序生長的雜草上,陌生的尸體,草原之中,人造花被棄置著,尸體看來竟似一朵花一般。
突然只覺腦子一痛,旋即陷入了無限的黑暗,只偶爾能感覺到,在我倒下那一刻,文亦飛猛然閃到我身后,接住我緩緩倒下的軀體,他溫暖的雙手緊緊將我抱住,我能感覺到他面容痛苦的神情......
再醒來時已經(jīng)置身于一個陌生的地方。
微微睜開那雙沉重的雙眼,凝望著頭頂?shù)陌咨旎ò?,一位長得可愛卻又有些成熟的少女正注視著我。
大大的雙眸明凈清澈,雖說不算特別漂亮,然五官卻尤為精致,披肩的長發(fā)被染得橘黃,身著與文亦飛一模一樣的江城大學的制度,
不用猜都能知道,她與文亦飛定是同班同學。
“赫連醫(yī)生,你醒了?太好了。”
“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
我心中有些詫異,甚至還帶著些輕微的膽怯。
“這里是珈藍社,您在河邊昏倒了,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