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景看著她的舉動,俊逸的臉龐一時間有些悵然,她像極了他當(dāng)年的模樣。
嘆了口氣,他伸手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看著臟兮兮的她眉頭輕皺。
被提著騰空的莫漠有些不安的在空中揮動著小短手,黑如葡萄的雙眸閃著點點的星茫,臟兮兮的小臉帶著討好的意味糯糯的,帶著些許哭腔的鼻音道:“對不起...”
顏卿景看著小小軟綿綿的她,像個瓷娃娃一樣,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孩子,怕她哭出來便是把她放在地上,手僵硬的在她腦袋上摸了兩下以示安撫,便是收回了手,軟綿綿的發(fā)絲觸感感覺還不錯。
感受到頭上一閃而過的溫柔,莫漠一愣有些懵懂的抱著自己的腦袋望著顏卿景,他不是有潔癖不讓人碰他嗎?他碰自己是什么意思?
“走吧。”顏卿景此刻也沒有解釋什么,倒是放慢了腳步。
“嗯?!蹦疄鹾诘拇笱劬π澚撕每吹幕《龋е路叢礁?。
此時,荒蕪的大地之上,一道清冷修長的身影漫步于此,其身后跟著個小影子,怎么看,顯得怎么突兀。
突兀歸突兀,但此時的莫漠卻充分發(fā)揮了厚臉皮的作用,一路上笑顏滿滿,追著顏卿景自說自話,那模樣就差沒撲上去抱著顏卿景的金大腿了。
“恩人,恩人,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
“恩人,恩人,你缺徒弟么?”
“…”
見此,莫漠撓了撓臉頰,厚著臉皮毛遂自薦了起來。
“恩人,你覺得我如何?”
“不必了。”
“…”
聞言,莫漠心口一塞,雖然知道會被拒絕,但這秒拒也太傷人心了吧?
氣氛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莫漠鄒著眉正絞盡腦汁想著法子時,身前的顏卿景微微回首,見她委屈巴巴地擰著唇不說話,濕漉漉的雙眸仿佛要哭出來一般。
他沉吟了片刻,眸色微轉(zhuǎn),竟是有些不忍。
誰知莫漠反倒是越挫越勇,快步跟在其身側(cè)道:“那,恩人,你缺丫鬟么?”
“別看我還小,但是我還是會干活的,洗衣做飯不在話下,可不可以讓我跟在你身邊?”莫漠的嗓音清脆,還帶著一絲奶氣,濕漉漉的雙眸烏黑透亮,滿含希翼的望著他。
顏卿景鄒眉,本想拒絕的,但見著莫漠的神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淡淡道:“容我考慮片刻?!?p> 聞言,莫漠開心的差點沒蹦起來撲向顏卿景,但理性還是死死的壓制住了她的沖動。
但如此還是不妨礙她一路蹦蹦跳跳的跟著顏卿景,活像一只歡快的小喜鵲。
兩人如此走走停停半天的時間,終于是走出了禁空結(jié)界的范圍,顏卿景甩手憑空變出一柄長劍,劍身雪白透亮,上刻有祥云紋路,莫漠雖然不識寶劍但一看就知道此劍不是凡品。
顏卿景輕易一躍踏上了寶劍這舉動倒是讓莫漠一愣,一臉茫然的望著他,這是什么意思?御劍飛行??。?p> “上來?!鳖伹渚坝寐允墙┯驳目谖钦f著。
“???哦哦~”莫漠連忙跟上,但是當(dāng)她吃力的踏上寶劍的瞬間她就后悔了,寶劍沖天而起,嚇得莫漠死死的拉著顏卿景的衣擺,臉色蒼白的咬牙努力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松手。”顏卿景皺眉強(qiáng)忍著把她甩飛的念頭,卻是難得的沒有推開她,薄唇輕啟淡淡而又冰冷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荒蕪之地結(jié)界與禁錮森嚴(yán),不可撕裂空間遁走,如若他一人還好說但如若不這樣,那毫無修為的她是走不出這荒蕪之地。
他會帶著她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可以說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了,更何況和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莫漠死死地拉著顏卿景的衣擺,就是不松手,此時松手不就是要她的命了嗎?
可是感受周圍漸冷的溫度,無奈之下,擠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本就奶氣的聲音此時帶著哭腔,軟糯糯的道:“對不起,我、我有點恐高!”
莫漠此時真的是欲哭無淚,特么恐高的孩子傷不起?。?!
“恐高?”顏卿景明顯一愣像是在消化這段話,也對在修仙的世界可能是第一次聽到恐高這個詞吧。
顏卿景清冷的雙眸微垂,沉默了片刻才道:“罷了,隨你?!?p> 僵硬的話語,雖然一臉淡然但是緊皺的眉頭還是出賣了顏卿景此時的僵硬和不適。
“謝謝?!蹦藭r生死攸關(guān)之際臉皮可厚了,聽到顏卿景默許了便是死皮賴臉的慢慢地蹭了過去,不敢低頭只能死死的拉著顏卿景的衣擺。
臉頰微紅突然覺得好丟人,身為一個現(xiàn)代人坐飛機(jī)神馬的都是小兒科的現(xiàn)在居然恐高。
顏卿景嘆了口氣,淡淡道:“無事,我在別怕?!?p> 雖然只是簡明的一句話,卻仿佛有魔力一般不知不覺間心中的害怕就平靜了下來。
也就在這一瞬間,兩人原本那遙遠(yuǎn)的距離被拉近些許。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他們的第一次初見,他就會無比的慶幸,他把她撿了回來。
當(dāng)然了,這還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