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易衡回來的前一天起,“盛景大廈”就已經(jīng)投入了緊張的“備戰(zhàn)狀態(tài)”。
易衡也是全身心的投入,除了偶爾和林悠悠的對話,便一門心思撲到了這個項目上。
在這兩周,林悠悠的存在就是和風細雨,滋潤著易衡的心田。
從易衡去找馮洛生“攤牌”之后,星晟上下倒是如易衡所料,彈冠相慶,覺得提前摘得了勝利果實,大意了不少。
于是,“盛景”就抓住這個時機,彎道超車,竭力在開標日之前完成嶄新的項目設計和規(guī)劃。
兩個星期的時間,漫長又短暫,轉眼便已經(jīng)到了開標之日。
易衡和馮洛生兩個人,也在兩周之后又一次狹路相逢。
“小易呀,這次站在競爭的對立面上,我于心不忍那……”馮洛生自覺得已經(jīng)把“景天產(chǎn)業(yè)園項目”的合同握在了手上,心里不免得意起來。
“馮董這是說的什么話,這么多友司都在,您單單說我們兩個公司在對立面,恐怕不妥吧?!?p> 易衡拿著全公司上下協(xié)力完成的項目投標書,底氣也是足足的,并不畏懼馮洛生的挑釁。
他把矛頭指向其他一同競標的公司,就是在告訴馮洛生,項目是公平競爭的,不是馮洛生能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
其他公司的人看到這局面,卻是暗暗的擦了擦冷汗,這兩個公司一介入“景天產(chǎn)業(yè)園項目”的競標,自己公司不就跟“陪標”一樣了嗎?但是這標,卻又不得不陪。
等到各個公司到齊,公告的開標時間已到,流程也正式開始。
前幾家公司把自己的投標文件一一交上去,還沒有什么反應。等“盛景”把自己準備的文件遞上的時候,全場卻開始竊竊私語。
的確,兩周前“盛景”的項目資料等數(shù)據(jù)被人公開在網(wǎng)上,引起了地產(chǎn)界不小的討論。
不少“有心人”都在背地里等著看“盛景”的笑話,沒想到這次易衡倒是絲毫沒有受到?jīng)_擊一樣。
文件上交完畢,正式的唱標也隨之到來。
“陪跑”的一些公司的報價、方案都是沒有什么競爭力的,也沒有引起馮洛生的注意,他還在閉目養(yǎng)神。
等到“星晟”的報價一出,全場嘩然,這個優(yōu)勢太大了,之前已經(jīng)公布的方案和“星晟”比起來簡直是被碾壓的存在。
于是壓力來到了“盛景”這邊,其他人偷偷的打量著易衡,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
一切盡在易衡的掌握之中,他注視著前方,不顧旁人的眼光,手指一下一下“噠……噠”的敲著桌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馮洛生把易衡的反應看在眼里,卻也并不在意。他不相信短短兩周,易衡還能怎么反轉局面,讓態(tài)勢向易衡這邊傾斜。
但是當唱標人打開“盛景”的密封袋,拿出標書,念出報價的一刻,除了“盛景”自己的人,其他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怎么做到的?每個人心中發(fā)出了相同的疑問。
馮洛生終于坐不住了,略為肥胖的身軀突然變得靈活起來,從椅子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但是又像想起了什么,緩緩地坐下了。
的確,作為“星晟集團”的董事長,即便這個項目再重要,他也不能驚慌失措。
易衡對馮洛生的反應毫不意外,馮洛生這個人雖然在商場混跡多年,但是也有他的致命缺點——驕傲。
油滑可能讓他可以取得一些成功,但是驕傲自滿總有一天會讓他摔一個大跟頭。
馮洛生身邊的人也提心過他,小心“盛景”在最后關頭殺“星晟”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馮洛生堅持認為,前期的資料泄露一定會給“盛景”致命打擊,兩周的時間也不足以“盛景”重新來過。
就是這份自大,讓“星晟”在今天這個場合成為了行業(yè)的笑柄。
短暫的休息,會場里先是開始低聲交談,后來看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聲音也大了起來,
一時間,開標的會場竟然人聲鼎沸起來。
倒是“星晟集團”的人都還坐在原位,一個個面色鐵青,像霜打了的茄子。尤以馮洛生為甚,他的周遭仿佛凍結了空氣,在炎炎夏日帶起了一陣冷風。
易衡一行人也沒有動,全體人員又亢奮,又疲憊。這次唱標所引起的小風小浪已經(jīng)不值得他們調動精力去應付了。
等到開標結束,倒是“盛景”的人先站起來,想要離開。
在電梯間,易衡等人又和“星晟”的人正面相遇。
“易董年輕有為,慚愧啊?!瘪T洛生陰陽怪氣地看著易衡說道。
“不如馮董翻云弄雨,花招多的我可是應接不暇。還要多向您學習。”易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其他人不懂易衡話里的玄機,馮洛生卻做賊心虛,不敢再多說什么。
馮洛生為什么心虛了?因為他不止泄露“盛景”資料這一個手段!
馬上開始的評標會,他也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專家?guī)炖锩娴拇蟀氩糠謱<?,都已?jīng)和他達成某些“合作”。一旦他們組成了評標委員會,即便“盛景”的方案再完美,也是無濟于事。
但是這件事,馮洛生辦的極為機密,不應該有人知道?。?p> 怎么易衡這話像是在暗指這件事?
馮洛生努力讓自己恢復鎮(zhèn)定,即便在同一個電梯,兩撥人也沒有交談,各自乘車離開了。
易衡看著馮洛生一副吃癟了的模樣,也像小孩子一樣得到了報復的快感。
接下來便是等待,等待評標委員會的詳細審查、現(xiàn)場評分,以及最終的出具報告。
于“星晟”,于馮洛生來說,這份等待是難熬的。開標時公布的報價等和“盛景”相比,他們已經(jīng)先輸一程,只能等待評標了。
馮洛生心里也在擔憂,總不會失手吧?他細細的想著這個項目自開始以來的發(fā)展,除了“盛景”真的在兩周之內(nèi)趕制出了一份還不錯的報告,其他應該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于“盛景”,這之后的結果就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于易衡呢?易衡倒是不緊不慢,旁人還真的從他的神態(tài)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