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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道退位之后

神城

從天道退位之后 熬夜的路燈 10109 2020-11-02 18:19:06

  “莫山?那個蠢貨早就被老子殺了!”勁裝大漢仰天大笑,他的面容變化,竟變成了另外一張臉,“此地乃是我森羅殿道場,豈是爾等能夠覬覦的?”

  與此同時,一聲慘叫傳來,竟是一名神藏境修士發(fā)出,他胸口被一桿大槍洞穿,出手的正是三名神藏境修士中的一人。

  “蕭東,速戰(zhàn)速決!我們身上的血煉符支撐不了太長時間!”持槍修士將那名神藏境修士的尸體丟在祭壇之上,朝勁裝大漢喊道。

  勁裝大漢面色一凜,他與那名神藏境修士能在此地恢復部分速度,正是依仗這血煉符,倘若血煉符失效,那他們的辛苦都將付之東流。

  “臭小子,該你了!”勁裝大漢獰笑著朝齊道天走來,“你的那柄長刀,也該歸我了!”

  “那就看你有沒有命來拿了!”齊道天一聲長嘯,蹲下身去,抓住了嬌小少女的那柄拂塵。

  拂塵發(fā)光,將齊道天的身體籠罩,他雙足發(fā)力,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祭壇跑去。

  “攔住他!”神藏境修士大喊,可惜為時已晚。在拂塵的加持下,齊道天的速度也只比他們慢上一線,等勁裝大漢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跑到了那盤血食面前。

  一團拳頭大的肉塊,晶瑩無比,宛若紅水晶一般,被齊道天硬生生塞入口中,直接煉化,豐沛無比的血肉精氣涌入齊道天四肢百骸,令人神清氣爽。

  而在眾人看來,齊道天的速度驟然提升,似乎無峰山對其的壓制又減輕了許多,他現(xiàn)在的速度已經(jīng)和勁裝大漢等人不相上下。

  “果然,這無峰山對修士肉身的壓制,主要在氣血上,氣血提升,肉身力量就能增強,對無峰山的‘勢’的抵抗力也會大大提高。”

  勁裝大漢向齊道天跑來,齊道天毫不猶豫,抓起一大塊血食朝著羅彬的方向丟出,而后一拳打向勁裝大漢。

  “砰——”

  齊道天氣血如虹,生生不息,一拳打在勁裝大漢身上,將勁裝大漢打的踉蹌倒退。

  “咚!咚!”

  齊道天邁步走向勁裝大漢,他的氣血太充沛了,每一步落下都如同蠻象踏地一般,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就在這時,那名持槍修士雙足發(fā)力,飛速趕來。齊道天毫不猶豫,抓起一塊血食,猛地扔向剩下的一名神藏境修士。

  那名神藏境修士眼前一亮,吞下血食,頓時氣血爆發(fā),速度驟然提升,竟追上了持槍修士,與之糾纏在一起。

  而另一邊,剛吞服過血食的羅彬也掙脫了束縛,前去支援那名神藏境修士,兩人一同拖住了持槍修士。

  砰地一聲,齊道天再度逼近勁裝大漢,與之碰撞在一起,將勁裝大漢打的吐血橫飛。

  “你不是想要我的刀嗎?來拿?。 饼R道天抽出長刀,一刀斬向勁裝大漢。

  “鏘!”

  勁裝大漢取出一根狼牙大棒,擋住了齊道天的攻擊,借機倒退出去。與此同時,他的身上傳來一聲悶響,周身氣血澎湃,再度沸騰起來。

  “區(qū)區(qū)凝竅境,也敢造次!”勁裝大漢怒吼,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用了某種燃燒本源的禁術。

  齊道天抬手,無名法訣流轉(zhuǎn),體內(nèi)氣血如同火山口一般旺盛,迎向了勁裝大漢。

  兩人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巨大的聲響,雙雙倒飛出去。

  齊道天一躍而起,放聲大笑道:“神藏境,不過如此!”

  “大焚手!”

  勁裝大漢怒吼,一個巨大手印在空中凝聚,帶著熾熱的火焰,砸向齊道天。

  砰地一聲,齊道天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手印,翻倒在地,被火焰包覆。不過下一刻,火焰熄滅,齊道天鬼魅般站了起來。

  勁裝大漢不過神藏境,這個境界的修士,修為還算不得高深,無論是調(diào)動法力還是施展戰(zhàn)技,都對氣血有極大的依賴。即便施展劍氣、刀氣,都要依靠氣血催動。

  所以,勁裝大漢空有神藏境的法力,卻因為氣血不足而大打折扣,一式“大焚手”也只是徒有其表,壓根沒有傷害。

  齊道天緩緩站定,看向勁裝大漢,一縷青煙從勁裝大漢胸口處飄出:“你那張血煉符,已經(jīng)失效了吧?!?p>  說完,齊道天取出長刀,一步一步走向竭力掙扎的勁裝大漢,刀芒閃過,一顆頭顱飛起,濺起大片血花。

  “依仗外物,果然不是正道。”齊道天收刀,看向勁裝大漢的尸體。

  羅彬那一邊,兩名神藏境帶著一名凝竅境修士的對決也落下了帷幕。

  勁裝大漢的伙伴,那名來自森羅殿的持槍修士血煉符失效,被當場格殺,森羅殿的陰謀宣告破產(chǎn)。

  忽然,齊道天隨意一瞥,微微愣了一下,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流淌在祭壇上的勁裝大漢的血液竟然消失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齊道天頭舔了舔嘴唇,毫不停留,轉(zhuǎn)身就向山下跑去。

  “嗡——”

  祭壇震動發(fā)光,一剎那間,無峰山的壓力消失,所有人都恢復了行動能力。

  “祭壇有變!快跑!”

  齊道天催動氣血,聲音傳出很遠,他化作一道虹光,眨眼間就來到了席墨一行人面前。

  “跑!”

  不需要齊道天多說,席墨一行人催動法力,飛速向山下跑去。

  不過數(shù)十息時間,齊道天等人就越過了千米距離,就在他們離開無峰山的一剎那,一股滔天殺氣爆發(fā)了!

  無峰山頂,神像發(fā)光,祭壇震顫。以神像為中心,一個巨大法陣浮現(xiàn),將整個無峰山鎮(zhèn)壓,無數(shù)陣紋亮起,旋即飛快閃爍起來。

  “此地有殺陣!”

  一名修士大喊,而后拼命向山下跑去。不過為時已晚,一道劍氣突兀浮現(xiàn),將他斬為兩段。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一道又一道劍氣射出,橫掃這里,將此地覆蓋。

  只一瞬間,就有數(shù)十名修士隕落,身體崩碎,化為血泥。

  劍氣橫掃,無物不摧,成片的慘叫聲響起,凄厲無比。這里的劍氣太過強大,眾修士根本無法抵擋。

  “當”的一聲,有修士祭出護身寶物,卻被劍氣斬開,連同那名修士一齊被打得粉碎。

  另有數(shù)十名修士聯(lián)手,共同對抗殺陣,成片法光亮起,無數(shù)法術被施展出來,卻最終湮滅在劍光之中。

  “啊……”

  一道劍氣斬向那名神藏境修士,神藏境修士堪堪避過,卻又有千百道劍氣飛來,縱橫交錯,織成了一張劍氣大網(wǎng),將他生生絞殺。

  替死符發(fā)光,試圖將他轉(zhuǎn)移出去,不料無峰山周圍陣紋閃爍,竟將替死符生生鎮(zhèn)壓,使之失效,這名神藏境最終慘死。

  大片大片的血花濺起,灑落在無峰山上,成片的修士倒下,化為血骨。

  “不……”

  一名修士發(fā)出不甘心的怒吼。他距離無峰山外圍只有數(shù)丈遠,眼看就能逃出生天,一道劍氣射出,將他的身體洞穿,當場橫死。

  數(shù)十息后,殺陣停止運轉(zhuǎn),無峰山上數(shù)百修士全部命殞于此,只留下一地血骨。

  天陰山外。

  一頭神獸,背生雙翼,形如駿馬,呼吸之間有雷光涌出,聲勢駭人,正是御天宮的那頭神駒。

  它身后拉著一架寶輦,寶輦懸浮,離地一尺,周圍有神光流轉(zhuǎn),將其籠罩在內(nèi)。

  寶輦周圍站著二十余人,正在談論著什么,忽然之間,眾人心有所感,一齊朝天陰山看去。

  無峰山上有大陣浮現(xiàn),將整個山體都籠罩在內(nèi),向下射出道道劍氣,將無峰山化作人間煉獄。

  “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一名白袍青年微笑道。他依靠在那頭神駒身上,撫摸著身旁的寶輦,看向無峰山。

  在他身旁不遠處,一名男子皺眉,他身背長刀,一股濃烈的煞氣從其身上傳來。此刻這名男子轉(zhuǎn)身,看向白袍青年。

  “匡玉,你什么意思?”背刀男子開口,直視白袍青年。

  被稱為“匡玉”的白袍青年冷笑,他本來相貌英俊陽光,此刻冷笑起來,竟有幾分猙獰之色:“我什么意思,你們很快就知道了?!?p>  “還請御天宮的道友給我等一個解釋?!币粋€身穿僧袍的女子走來,這女子手握一串佛珠,容貌清麗,正是小和尚的師姐,了善尼姑。

  匡玉冷然道:“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以為此地有他們的道場,還妄圖溝通邪神,我只不過是幫了他們一把罷了。”

  “這就是你誘導他們將那座山的古陣引動,令所有無辜修士都葬送在那里的原因?”背刀男子沉聲問道。

  “道友此舉未免有傷天和?!绷松颇峁靡舶櫰鹆嗣碱^,匡玉引誘邪道修士,害死數(shù)百人,讓她感到有些不適。

  “呵?!笨镉褫p笑,他沒有回答背刀男子的話,而是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物品來,此物形似一塊斷碑,通體黝黑,上面還帶有斑斑血跡,很是刺眼。

  此碑斑駁古老,流露出一種歲月的氣息。最為詭異的是,碑體之上的血跡竟像剛濺上去的一般,帶有絲絲活性,新鮮無比。

  背刀男子和了善不再言語,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此物的奇異,眼下都盯著匡玉,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匡玉取出一支香來,此香長約半尺,通體赤紅,與尋常的香大不相同。他神色嚴肅,手指輕捻,一點神火出現(xiàn)在他的指尖,將這支香緩緩點燃。

  一縷灰白色的煙氣溢出,環(huán)繞那塊碑石向上飄起,在空中盤繞,最后竟化為人形。

  匡玉向人形煙氣鄭重一拜,人形煙氣移動,向匡玉身后一指,而后散開,重新化作灰白煙氣,向匡玉身后飄去。

  “這是……盜天香?”背刀男子遲疑了一下,問道。

  匡玉點頭,神情嚴肅:“正是盜天香?!?p>  “相傳盜天香乃是貴宮密藏,每百年才能出產(chǎn)一根,珍貴無比,沒想到竟然在此地被道友用上了?!绷松颇峁瞄_口道。

  “不錯。”匡玉點頭,“盜天香可尋龍點穴、探尋遺跡,其中的極品甚至能盜取天機。無論隱藏的多么深,只要有跡可循,盜天香便能指點我等,尋其本源?!?p>  “你們看!”匡玉向身后一指,在距離他百丈之處,有一團煙氣匯集,久久不散。

  匡玉神情激動,道:“這便是我御天宮要找的造化!”

  “萬年之前,我御天宮一位長老在壽元將盡之時,只身前往一處絕地,帶出此碑和一門無上戰(zhàn)技。坐化之前,他取出此碑,告誡弟子一定要找到此碑的出處,那里或許有難以想象的傳承,一旦得到,便有機會登臨絕巔?!?p>  匡玉深吸一口氣,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萬年來,我御天宮一直在尋找此碑的出處,調(diào)動無數(shù)資源推演天機,可一直沒有結(jié)果。直至十六年前,羽靈界天降異象,此地才被推演出來,在確定秘地開啟時間后,我們御天宮這才趕來?!?p>  背刀男子微微點頭,他們天刀門也是在十六年前推演出天殤秘境將有秘地現(xiàn)世,應該與御天宮所尋秘地相同。

  “諸位,實不相瞞,我早有推演,這天陰山就是那處秘地開啟的關鍵之處,唯有以血祭山,秘地方能開啟?!闭f著,匡玉臉上浮現(xiàn)出狠辣之色。

  “死幾個人又算什么?必須有人祭山!為了開啟此地,就算那些人都死光,就算再死成千上萬人,我也在所不惜!”

  “有傷天和?我御天宮向來只相信人定勝天!御天之道,倘若連這點兒魄力都沒有,我匡玉怎么有資格留在御天宮門下!”

  “為了開啟秘地,拿到傳承,這些人必須死!你們不干,好,我來干!”匡玉歇斯底里道,此時他面容猙獰,狀若瘋魔。

  眾人沉默,匡玉所說雖然殘忍,卻是不爭的事實。所有人都在捫心自問,若是換成自己,是否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又或者,自己能否狠下心來,將這些無辜修士的生命葬送,利用他們的血與骨成就自己的修行之路?

  眾人心里清楚,修行路殘酷,處處血與骨。他們平時和藹近人的尊長前輩,當年也是踏著尸山血海走出來的,其手中或多或少也有一些冤魂。倘若換成自己的尊長前輩,他們又會怎么做?

  沒人告訴他們答案。

  ……

  就在三大圣地弟子正面臨道心拷問之時,齊道天等人走出了天陰山。

  他們并沒有沿原路返回,而是另尋了一條路,一路上由齊道天勘探地勢,防止有殺陣被觸動。

  “這件事情一定有三大圣地的人參與。”齊道天面色凝重,“那兩名森羅殿的修士應該是被人先手算計,而后有去算計了別人。

  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是從三大圣地的人口中得知消息,以為無峰山乃是森羅殿的道場,想要用我們來向那尊邪神獻祭,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不料,三大圣地的人騙了他們,祭壇一旦被觸動,便會將整個無峰山化作一處絕地,所有修士都無法幸免。”

  “三大圣地的人怎么可以視人命如草芥!”席墨憤憤不平道。一回想起方才人間煉獄般的場景,席墨就感到渾身發(fā)涼。

  若非齊道天及時預警,帶他們離開,只怕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成了那堆尸體中的一部分了。

  齊道天嘆了口氣:“只怕遇上了狠人,此人心狠手辣,倘若成長起來,也是一方梟雄。但此人為何要將所有人都埋葬在無峰山中?若只是一時興起,他的性格也太過兇戾殘忍了?!?p>  “墨兒,你對森羅殿了解多少?”齊道天沉吟一陣,開口問道。

  聽到齊道天這么稱呼自己,席墨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俏紅之色。她連忙低下頭,小聲道:“森羅殿乃是出了名的邪道勢力,不過一直在地下發(fā)展,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森羅殿的實力很強,總體實力不在我們流云國之下。大衍學宮和這種邪道勢力向來沒什么交集,應該是他們殺了人,取而代之,混入天殤秘境中的?!?p>  齊道天點頭,他忙于思索,并未注意到席墨的表情:“森羅殿信奉的乃是邪神,恰好無峰山上供奉的也是邪神,剛好可以用來欺騙森羅殿的人;而無峰山上又有祭品,對修士有極大的吸引力,這也是有如此多的修士被葬送的原因。只是當初霧氣并沒有散開,三大圣地的人也進不去,他們是怎么知道天陰山內(nèi)部的情況的?”

  “除非……”齊道天眼中有一道精芒閃過,“三大圣地中有人早已推演出無峰山有祭臺與靈果、血食,這些東西對修士有致命的吸引力,他這是在故意引導我們充當祭品!”

  “怪不得他們會將天陰山的消息散播出去,讓秘境內(nèi)的修士共享機緣,原來是為了這一出。”吳烈恍然。

  “你們以無峰山為祭臺,獻祭無辜修士的性命,是想開啟某處遺跡吧?既然如此,我偏不讓你們?nèi)缭?,這場機緣,我齊道天奪定了!”

  齊道天看著遠方的天穹,面色冷然,擲地有聲,他終于想通了其中關竅。

  三大圣地中有人用無辜修士性命鋪路,將他們引入殺局,來成就自己的修行路。

  換做齊道天,這種事情他從前沒做過,以后也不會做,盡管修行殘酷,但他也不會為此放棄自己的原則。

  他齊道天可以踩著敵人的尸體登上絕巔,但絕不會為一己私欲而傷及無辜,其中不僅有性格使然,也是他本身的“道”的操守。

  忽然,大地震顫,像是有什么東西出世一般。齊道天向遠處看去,只見百里之外,一片巨大的光幕浮現(xiàn),幾乎充斥整個天地,將天殤秘境分為兩半。

  “這光幕怎么如此巨大?”吳烈出聲,震驚不已。

  “那不是光幕?!饼R道天搖了搖頭,“那是一道巨大無比的光柱?!?p>  “光柱?!”

  眾人駭然,倘若眼前的景物真的是一根光柱的話,那它的直徑簡直難以想象,這根通天光柱直立在那里,就像將天撐起來一樣。

  “這應該就是那些圣地弟子要尋找的機緣了?!饼R道天點頭,“此光柱直通青天,太過高大了,整個天殤秘境的修士都會被吸引過來,到時候我們便渾水摸魚,趁機將那些圣地的機緣奪去?!?p>  齊道天話音未落,又是一陣隆隆巨響傳來,吳烈等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地面大幅度晃動起來。

  “轟隆隆——”

  齊道天尋聲看去,只見光柱之中,一座巨大的神城緩緩升起,攜帶著大量的混沌之氣,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中。

  神城足有萬里寬,高達數(shù)千里,幾乎要直通天宇,與神城相比,天陰山就像一只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這座神城太宏偉了,城墻厚重,大氣磅礴,上面留有各種兵器的痕跡,像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場大戰(zhàn)一般。城頭上血跡斑駁,而且并未凝固,仍然保持鮮活的狀態(tài),仿佛它是跨越歲月而來!

  神城出世,震驚世人!

  神城高大宏偉,如同天塹一般矗立在此地,阻擋著一切敵人的腳步。在它周圍,有混沌霧靄彌漫,道道混沌之氣縈繞,仿佛此城沉寂在混沌之中許久,如今重現(xiàn)天日一般。

  城頭處插著一面大旗,破爛不堪,上面留有無數(shù)刀痕劍痕,似乎經(jīng)歷過一場又一場大戰(zhàn),僅能勉強保持大旗的形狀。

  大旗之上,隱隱約約寫著一個“人”字。

  羽靈界歷史悠久,歲月變遷,文字換了一代又一代,唯有一個“人”字,從古至今從未變過。

  齊道天看著那傷痕累累的城墻,一股悲愴之感油然而生,這是發(fā)自血脈中的共鳴,任何人族站在此城面前,都會發(fā)出由衷的敬意。

  哪怕他曾晉升天道,也不能例外。

  他也曾在另一方宇宙,另一處時空中,站在另一座神城之上,為人族奮戰(zhàn)過。

  他首先屬于人族,其次才成為天道。

  一寸山河一寸血,齊道天可以想到,在無盡的歲月前,先民站在此城之上,擊退了一波又一波敵人的進攻,縱然身死道消,也絕不退后一步。

  “就是他們,為羽靈界的人族撐起了一片天啊?!饼R道天輕聲道。

  他看向吳烈等人,他們神情嚴肅,每個人都散發(fā)出了那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崇敬。

  “走吧,既然是我人族神城,應該不會為難我等。”齊道天開口,將眾人拉回現(xiàn)實。

  眾人走近神城,才清楚地感受到了此城帶來的巨大威壓,盡管身為人族,但在面臨此城時仍有一股窒息之感,就像面臨一尊無上兇獸一般。

  城墻厚重斑駁,有的地方破損開裂,露出半截玉質(zhì)白骨,這是某種生靈的骨骼,被砌入墻中,成為神城的一部分。

  神城之下,數(shù)萬米高的城門大開,混沌霧靄散去,緩緩沉入地下,消失不見。

  “三大圣地的弟子應該已經(jīng)進入神城之中了。”齊道天開口,望向城門。

  “看來神城內(nèi)沒有什么兇險,我們也進去吧?!毕c頭,眾人向城門內(nèi)走去。

  “這……”

  甫一進入神城,眾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們并沒有看到密集的建筑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充斥著眾人的視野。

  “這座神城乃是與空間法器相類似,不過卻遠在空間法器之上,有芥子納須彌的功能,內(nèi)部可以放下一個小世界。

  倘若有敵人來犯,那么他們便是與一個小世界之力相抗,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p>  齊道天輕聲解釋,他自然清楚這神城的門道,這神城內(nèi)部空間極其廣大,遠超外面所看到的空間,這也令他感嘆先民的神通。

  齊道天并未見到三大圣地的弟子,大概是早已離開城門口,尋找機緣去了,他略一思忖,帶領眾人向神城深處走去。

  很快,眾人便接受了眼前的事實,神城內(nèi)藏一個小世界,里面有山川湖泊,森林荒野,很是廣袤。

  齊道天等人足足用了數(shù)天的時間才走出森林,在這數(shù)天里,他心有所感,又寫出了一部分無名法訣的內(nèi)容。

  “終于出來了!”吳烈從密林中走出,大聲呼喊。這幾日他們一行人一直在密林中穿梭,滿眼都是綠油油的樹葉,連只蚊蟲都沒看到,長此以往,他非瘋不可。

  “咦?道天哥哥,那里有個鎮(zhèn)子!”席墨驚喜道,“我們快去看看,說不定有什么關于神城的線索呢。”

  “這個鎮(zhèn)子里不會也有什么殺陣吧?”齊統(tǒng)領很謹慎,作為席墨此行的護衛(wèi),他必須對席墨的安全負責。上次在無峰山,若非齊道天當機立斷,他們恐怕早就化作血泥了。

  “很難確定,不過我們還是小心為妙?!饼R道天開口道,“進入鎮(zhèn)子前,我先去探探路,確認一下有沒有殺陣?!?p>  一條大河流經(jīng)這里,因此鎮(zhèn)子沿河而建,呈條帶狀。鎮(zhèn)子里有數(shù)千座房屋,門戶緊閉,每一座都有數(shù)丈高,由黑魔巖筑成,很是堅固。

  不過,此地早已荒廢,一片死寂,只剩下那些高大的房屋,所有人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石輾、石磨、馬廄、豬食槽……一切都保留著原來的樣子,仿佛屋主人剛剛離開。

  齊道天反復確認此地沒有陣法后,眾人才走進了鎮(zhèn)子里,探索起來。

  齊道天并沒有和眾人一起行動,他需要走在最前面,排除掉所有殺陣存在的風險。

  街道上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齊道天忽然心中一動,推開了一扇房門。

  啪嗒一聲,房門打開,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齊道天取出大劍,邁步走進房內(nèi)。

  屋內(nèi)的設施很簡單,石桌石椅,與外界無異,唯一特別的地方是墻上掛了一幅畫。

  那是一片地獄般的場景。

  這是一片荒蕪的世界,天上有一顆灰白的太陽,像是即將燃盡生命。在它周圍是暗紅色的天空,充滿著厚重壓抑的氣息。

  天空下是一座雄偉的神城,城墻高大厚重,上面留有各種兵器的傷痕,卻始終屹立不倒。城頭上有一面大旗,縱然旗面殘破,卻仍在空中獵獵作響。

  神城之下,密密麻麻的全是異族。他們頭生雙角,肌肉虬結(jié),身材更是高大無比,周身彌漫著紫黑色的魔氣,如潮水般向神城涌來。

  一名異族背生雙翼,面容猙獰,他手握巨斧,試圖飛上城頭,卻被城頭上的一名神弓手射落,掉了下去。

  神城前堆滿了異族的尸體,紫黑色的粘稠血液流出,匯集在一起,幾乎可以將尸體浮起。

  畫面的中心是一個高大的背影,從身形上看像是一名男子,他站在神城之上,手握一柄黝黑大劍,仰頭向天上看去。

  無窮無盡的異族如潮水般涌來,又倒在他的腳下,堆疊出的尸體幾乎要和城墻齊平。

  天宇之上有一張巨大的臉浮現(xiàn),猙獰可怖,像是地獄中的惡鬼一般,俯瞰著神城。

  最令人心驚的是,那名手握大劍的男子身上竟有道道鎖鏈浮現(xiàn),將他的左臂和雙腿鎖住,與神城連為一起。

  鎖鏈粗大,看不出什么材料構成,上面有道道黑色火焰燃起,卻奈何不了持劍男子分毫。

  忽然之間,齊道天似乎看到男子抬起了右臂,揮劍斬向天空中的那張巨臉!

  齊道天似乎聽到一聲不甘的怒吼,一道劍光綻開,貫通天地,將那張巨臉連同天宇撕得粉碎。

  齊道天身體一震,從那副畫中清醒過來。

  并非是畫師畫技通神,而是所畫之人過于強大,其自身道域竟能透畫而出,令觀畫之人能夠感知。

  “這個人,好恐怖……”魂海之中,將自己神識散發(fā)出來的彼岸神橋心有余悸道。

  “揮劍可屠天,此人很強?!?p>  齊道天盯著畫中的男子,神色認真道。

  能得到他這種評價的存在,萬靈界已經(jīng)沒有了。

  “畫中的神城應該就是此地,只是這個男子究竟是誰?這座神城又為何會隕落?”齊道天思索起來。

  作為人族崛起的見證與信仰的象征,和羽靈界不同,萬靈界的人族神城高懸在穹頂之上,雖然經(jīng)歷戰(zhàn)火,但卻從未隕落過。

  哪怕種族戰(zhàn)爭時代早已過去,各大圣地玄門也都遣派無數(shù)高手坐鎮(zhèn)其中,僅一個神城就集中了全人族三分之一的頂尖戰(zhàn)力。

  “難道那就是羽靈界的萬靈戰(zhàn)場嗎?”齊道天皺眉,不過他又覺得不太像,最終只好將這個疑惑壓在心里。

  齊道天收起這幅畫,轉(zhuǎn)身離去,向著下一間房子走去。

  果然,那里也有一幅畫,畫也是一名男子揮劍屠天的場景,與齊道天手中的這張一般無二。

  ……

  “這些房屋里的畫都一樣?!饼R道天從一座房子里走出,他已經(jīng)查探過上百座房子,無一例外,家家戶戶都掛著這樣的畫,像是某種信仰一般。

  “這名男子應該就是這座神城的守城者了,這里的居民將他視作神明……”想到這里,齊道天忽然頓了一下,“嗯……他的實力可比神明強多了?!?p>  就在齊道天準備前往下一家時,忽然聽到咔噠一聲,齊道天一愣,轉(zhuǎn)身向街道上看去。

  在齊道天前方數(shù)十米處,一扇房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骷髏走了出來。

  此骷髏身材接近兩米,比齊道天還要高一些,骨骼黝黑,閃爍著金屬的光澤,看起來很是堅固。

  未等齊道天反應過來,那頭黑色骷髏猛然轉(zhuǎn)身,五指如鉤,朝齊道天撲殺過來。

  “當”

  齊道天不閃不避,與黑色骷髏碰撞在一起,手捏拳印,直接迎向了黑色骷髏的利爪。

  嗤啦一聲,黑色骷髏的利爪在齊道天的拳頭上留下了五道淺淺的白印,而齊道天則是一拳將其震退出去。

  骷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齊道天,似乎有些不理解眼前這個人族小子為什么毫發(fā)無傷一樣。

  “再來。”

  齊道天活動一下手腕,主動向黑色骷髏沖去,無名法訣流轉(zhuǎn),他雙手發(fā)光,似金似玉,一拳打向黑色骷髏。

  黑色骷髏抬起骨臂格擋,咔嚓一聲,骨臂折斷,黑色骷髏被震得倒飛出去。

  “嘭”

  齊道天緊隨其后,一拳打在黑色骷髏的胸前,將它的胸口打出了一個大洞,連同它的脊骨都被打得粉碎,黑色骷髏失去支撐,一下子砸倒在地。

  黑色骷髏張嘴,似乎在發(fā)出無聲的怒吼,它的生命力及其頑強,幾遍上半身幾乎碎成骨渣,也要掙扎著將齊道天撕碎。

  齊道天搖頭,一道劍氣斬出,將黑色骷髏的頭顱打得粉碎,黑色骷髏也隨即停止了動作。

  “看來它的弱點是在頭上。”齊道天暗暗點頭,此骷髏似乎比地下大殿中的骷髏邪祟多了幾分靈性,但同樣沒什么靈智,不過其骨骼堅固,幾乎可以與神藏境初期修士相媲美。

  就在齊道天出神之時,一連串的咔噠聲響起,在他前方,一扇接一扇的房門被打開,數(shù)百頭骷髏沖了出來。

  “這么多?!”齊道天驚訝,他轉(zhuǎn)身看向后方,在他搜索過的房屋內(nèi),竟然也有上百頭骷髏走出,它們身高各不相同,此刻全都沖向齊道天。

  就在這時,齊道天腳邊的黑色骷髏忽然閃過一道烏光,化作一道黑煙,鉆回了一座房子里。

  “這些骷髏不是實體,那么問題該出在這些房子上?!饼R道天心中頓時有了決斷,他取出從老頭那里敲詐出的龜甲,套了進去。

  法力注入,龜甲發(fā)光縮小,剛好與他軀干相適應,將他的身體保護起來。

  “今日挑戰(zhàn),背著王八殼,在近百個有神藏境修士肉身強度的骷髏攻擊下,殺出重圍。”

  齊道天面無表情地開口,深吸一口氣,取出一柄大斧,一步一步,朝著來時的路沖去。

  “轟!”

  齊道天如同一頭蠻象一般,狠狠撞擊在一個骷髏身上,將它胸骨撞斷,頂飛出去,順帶砸倒了兩頭骷髏。

  “嘭!”

  大斧斬下,將一頭骷髏生生砸碎,化作黑煙,與此同時,一頭骷髏伸出利爪,狠狠抓向齊道天。

  嗤啦一聲,利爪被龜甲擋下,齊道天雙足發(fā)力,向后躍起,將這頭偷襲的骷髏砸翻在地。

  咔嚓一聲,齊道天壓在這頭骷髏身上,法力流轉(zhuǎn),將它壓成碎骨。

  更多的骷髏悍不畏死地沖了上來,將齊道天死死圍住,齊道天大斧掄圓,法力注入其中,將眾骷髏砍倒震開。

  “咚!”

  齊道天躍起,踏在一頭倒地的骷髏頭上,將其生生踩爆。

  一股異樣感從小腿上傳來,卻是另一頭倒地的骷髏張嘴咬住了他的小腿。

  “你就沒覺得口感有什么不對的么?”齊道天看著崩壞一口鋼牙的倒霉骷髏,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揮動大斧將骷髏砸爛。

  他這時才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這些骷髏的獠牙比它們的五爪還要堅硬鋒利。

  雖然都不能將他的肉身破開。

  “不知道席墨他們怎么樣了,我必須盡快逃出去!”骷髏漸漸增多,齊道天忽然想起自己還有隊友要照顧。

  他估計,吳烈和席墨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進入到了房區(qū)之中,甚至正在遭受骷髏的圍攻,他必須盡快趕過去與席墨等人匯合。

  砰地一聲,齊道天與一頭高大的骷髏相碰撞,將其生生撞退,一輪大斧飛起,骷髏的腦袋便被他砍下,丟到了一邊。

  圍上來的骷髏越來越多,齊道天一手持斧,另一只手則握起一把大劍,一時間劍氣縱橫,大片黑煙升起逸散。

  “道天哥哥!”

  “天哥!”

  兩聲呼喊同時響起,齊道天循聲望去,正是吳烈和席墨等人,齊統(tǒng)領和其他侍衛(wèi)一起,正護送著這兩人向齊道天這邊趕來。

  “回去!我能離開!”齊道天一劍將面前的骷髏劈碎,大聲喊道。

  就在這時,所有骷髏忽然停下了動作,直勾勾地向齊道天后方看去。齊道天一怔,一種靈覺油然而生,他扭頭看向了身后。

  一頭骷髏,足有三米高,站在齊道天身后百米處。與其它骷髏不同,這頭骷髏骨骼呈淡青色,如釉質(zhì)一般光滑,很是不凡。

  在這頭骷髏的心臟處有一團幽藍色的火焰跳動,連同它的眼窩處也有兩團火苗燃燒,旺盛無比。

  一柄長刀掛在它的腰間,連握把都腐爛了,但眾人仍能從中感覺到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

  除去這把長刀,單憑這頭骷髏本身的實力,就已經(jīng)超越了凝竅境。

  好家伙,還真就出SS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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