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逃也似的快步走出醫(yī)院大樓,臺階下一灘水結(jié)了冰,薛寧慌里慌張的踩了個正著。腳下一滑,身體眼看失去平衡就要摔下去。身后及時伸過來一只手抓著她的胳膊一拉,薛寧的身體就撲進霍修哲清冷的懷抱里。如此熟悉的一幕讓薛寧頓時覺得這個懷抱也是十分熟悉的味道。
霍修哲低沉獨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小心點,別又摔倒了?!?p> 霍修哲的語氣好像在叮囑一個曾經(jīng)犯過同樣錯誤的孩子。
薛寧聞言身軀猛然一震,她的注意力被那個又字吸引。她霍然抬頭,對上霍修哲那雙沉湛深幽的眼眸。
可以說薛寧自從看見霍修哲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他的樣子,第一次見面是沒心情,知道了他的厲害以后是不敢看。此時他眼鏡后面那雙好看的眼睛玩味的浮現(xiàn)一抹熟悉的笑意。正是上次她在公司門口滑了一跤,摔進人家懷里的那個男人的神色。
薛寧幾乎是驚叫的一聲:“啊,原來是你啊?!毖幚仟N的捂著滾燙的臉。
“嗯,我也很奇怪,薛小姐如此貴人多忘事,竟然不認得我了?!被粜拚芊鲋痉€(wěn)后才把手松開。
明明霍修哲的語氣完全沒有輕視的意思。但貴人兩個字好像在提醒她私生女的身份,深深的刺痛她。
“抱歉,我不是……不是……”薛寧想解釋,卻慌亂的語無倫次。
“對不起?”霍修哲細心的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連忙道歉。
其實薛寧并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她明白霍修哲只是一句隨意調(diào)侃的話,不帶任何歧視。是她的反應太過敏感,自己心里不痛快何必弄得周圍的都人小心翼翼。隨即釋然的一笑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可是,你的圍巾呢?”
那天他沒戴眼鏡還用圍巾捂著口鼻。在那樣尷尬的情況下怎么好意思盯著人家看,尤其是他這么帥的男人。這種事恐怕只有不知害羞是何物的花癡少女江小恩同學才做的出,薛寧自認還在淑女的行列。所以她不是忘記,是根本就沒看清楚他的樣子。
“哦,我不常戴,那天有點感冒?!被粜拚苷f。
“你戴眼鏡的樣子也同那天很不一樣?!?p> “那天戴了隱形眼鏡。不過差距真有那么大嗎?”霍修哲不太相信的樣子好像是故意在逗她。
“有啊,有啊,堪稱整容,你看我都沒認出來。哈哈哈?!毖帤g快的笑起來。
霍修哲也笑起來,他們之間一直以來尷尬緊張的氣氛在這一笑之中變得輕松柔和。
薛寧對康永年心懷怨恨,又知道不能發(fā)作在霍修哲身上。所以時而刻薄時而釋然??雌饋硐才瓱o常?;粜拚苣芾斫馑@些天心情不好,他又是來自薛寧最不愿面對的那個方向,他理解她,所以一直是隱忍。
霍修哲說:“在下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博得薛小姐紅顏一笑,算得上勞苦功高吧。”
“所以呢,你要跟我提要求?”薛寧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滿的揭穿他的意圖。
“可以嗎?”霍修哲絕對是機會主義者,逮住機會絕不放過。
“不可以?”薛寧斷然拒絕。薛寧知道他的厲害,哪里肯給他提要求的機會,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霍修哲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薛寧卻自己繼續(xù)說下去了:“原因有二。第一,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工作嗎?做好了是本分,何來的功勞一說。第二你想邀功也不該找我,找你家康先生去?!?p> “呵呵,這么聰明啊,不過你就算不答應,個人建議你聽聽也無妨?!被粜拚艽浇俏P保持一個壓抑的笑意。薛寧被他這樣的表情搞的發(fā)毛,立刻警覺起來。通常這種表情意味著自己干了什么特別好笑的蠢事。
“是什么?”薛寧滿腹狐疑不由自主的問。
“我只是想讓薛小姐把安全帶系好。”霍修哲不笑了,一本正經(jīng)的說。
不就是系安全帶嗎?至于說的那么鄭重其事,勉為其難嗎?這人故意逗她呢!
等等,自己是怎樣上了他的車的?薛寧發(fā)覺只要在他面前腦子就反應遲鈍。
陰險,太陰險了。
薛寧坐在他的車上郁悶無比。只是有了這第一次從此便順理成章了。
薛爸爸一天一天好起來,薛寧考慮重新找工作,試著投了幾次簡歷,也沒收到回信。這天回家做好飯,霍修哲來接她去醫(yī)院,一路上薛寧都在手機上刷招聘信息,被霍修哲眼角掃到問:“你真不打算回去?”
“當然,你別想給他做說客?!?p> “為什么不去呢,那么恨他不去康氏給他添點堵不太像你的風格?!薄?p> “我是那樣的人嗎?”薛寧十分心虛的咧咧嘴,果然又被他說中,還是他在使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