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吃火藥了?
清晨的主峰,薄霧還未散去,廣場上已經(jīng)擠滿了人。
凌煙溪此刻正站在比武臺上,睜著大眼睛,仔細(xì)搜尋著,半晌,她才失望的收回目光,覃暮城并沒來!
他對面是一錦袍公子,劍眉星目,如書生一般,深秋季節(jié)竟然還手持一把折扇。
“煙溪師妹是在找誰么?”
那錦袍公子笑著問道。
凌煙溪并未理會,哼了一聲,厭惡的瞪了他一眼。
臺下目睹這一切的弟子紛紛細(xì)語。
“聽說云天子向掌門求親了?”
“這湊不要臉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說不定啊,如果嫁過去,就不用去邊極城了!”
“你們消息都落后了,煙溪已經(jīng)選擇去邊極城了,這花花公子估計沒戲咯!”
長老站在高臺中央,道:“比試開始!”
凌煙溪的目光再次搜尋起來,那人卻始終沒來。
云天子眉目一皺,順著她的目光搜尋過去,卻一無所獲。
“煙溪師妹,動手吧!”
凌煙溪這才回過神來,嘲諷道:“怎么這次沒見何師妹呢?”
那何師妹那是云天派弟子何小淑,在蓬萊星的時候幾乎就是云天子的跟屁蟲,兩人每天膩歪在一起,早就被眾人看在眼里。
云天子并未生氣,瀟灑的打開自己的扇子,溫柔一笑道:“何師妹自然是在門內(nèi)修行,她修為低弱,我平時才頗多照顧!”
凌煙溪更加厭惡了,拔出自己的靈劍道:“呸!都是渣男!”
那寶劍寒光內(nèi)斂,白而不亮,似有薄薄熒光附著其上。
云天子錦扇一收,嘴露微笑,溫柔的看著她。
凌煙溪再也受不了這玩味的目光,長劍一挽,抖出一個劍花,整個劍上的熒光更盛,似有數(shù)道劍光一般,朝云天子筆直刺去。
她的速度很快,幾乎和覃暮城全力狀態(tài)下的追星逐月一般,整個人帶出一道道殘影。
眨眼間便刺到云天子,可那劍卻似刺在精鋼之上,無論凌煙溪如何用力,卻不得寸進(jìn)!
云天子微微一笑,再次打開了自己的折扇。
“煙溪師妹,這場就算你贏了吧!”
那目光看似澄澈清純,卻帶著一絲輕蔑!
“我不要你讓!”
她身形回轉(zhuǎn),整個人高高躍起,劍指晴天,霞光披照,裙擺飄動。
“圓月引光!”
凌煙溪大喝一聲,整個人凌空而下,直指云天子,劍尖如同一輪烈陽般,明亮晃眼,光線如珠,從劍尖流落,似一把未曾打開的傘蓋。
如夢如幻,絢爛多彩,整個人似乎出塵仙女一般,自九天而下。
云天子眼睛微瞇,將那折扇收了起來。
“想不到煙溪的引光決竟然修煉的如此純熟!”
站在邊上的長老一捋呼吸,贊賞的說道。
而另一長老卻憂心忡忡,皺眉嘆氣說道:“可那云天子似乎更加強(qiáng)大,你看他皮膚銀光閃耀,定是了不得的防御武技!”
“哎!都怪當(dāng)年把這些秘籍散布出去,如今的云天派實(shí)力已經(jīng)不差宗門多少了!”
兩人一陣感嘆,連帶周圍的弟子都有些沉悶!
臺上的云天子面對這一招,卻不慌不忙,腳尖輕輕一點(diǎn),整個人輕輕的往后躍去,避過了這看似強(qiáng)大的一招。
那長劍流光溢彩,追擊而去,可氣勢漸減,被云天子輕巧的擋住。
凌煙溪無功而返,只得收招再戰(zhàn),可那云天子乘此時猛然發(fā)力,整個人凌空飛來,以扇代劍,朝她肩膀遞去。
此時的凌煙溪老招已去,新招未起,手忙腳亂以劍格擋,才堪堪避過去。
云天子并未趁勢追擊,而是緩緩飄落,又風(fēng)輕云淡的打開了自己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煙溪師妹,你想贏便可贏,何必這么拼命呢?”
那溫柔的話語在凌煙溪聽來卻極為惡心,謊言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大家明明知道是謊言,卻還信誓旦旦!
云天子就是這樣一人,很多人都知道他與何師妹的事,此刻卻裝作若無其事一般。
凌煙溪?dú)獯跤酰瑘A月引光極為耗費(fèi)靈力,以她此刻的修為也不能長久支撐!
“煙溪師妹,別強(qiáng)撐了,此戰(zhàn)就算你贏!”
聽聞此話,她更加生氣了,眼睛紅紅的,長劍再次高高揚(yáng)起,迎著那初生的太陽。
朝霞仿佛受到吸引一般,被她匯聚而來,整個人都沐浴在一片亮光之中,圣潔無比!
太陽仿佛落到了整個主峰廣場,幾乎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而云天子卻目露凝重,全神貫注,他不敢眨眼,連那把折扇都被他別到了腰后。
凌煙溪整個人朝他襲去,仿佛太陽一般,那炙熱的溫度撲面而來,云天子驚恐的不斷后退,可凌煙溪緊追不放,他只得左右騰挪,圍著比武場躲避。
如同兩道流光一般,在整個比武場絢麗的畫著圈,除了長老,眾人都無法觀察!
那長劍還是刺中了云天子,雖有強(qiáng)大的防御武技,可那錦袍卻一時被刺得千瘡百孔,整個散發(fā)出一股焦糊味。
他索性將整個上衣震碎,露出棱角分明的身材,以全部的靈力運(yùn)轉(zhuǎn)武技,挺起胸膛迎接那氣勢漸弱的最后一擊。
那劍勢雖弱,可還是逼得他不斷后退,整個人都退到了邊緣,一只腳都已退出比武臺,已經(jīng)落?。?p> 凌煙溪見狀連忙收住劍勢,而云天子卻腳跟使力,整個人都回到了比武臺。
“你?”
凌煙溪的劍再次揚(yáng)起,云天子嘴角一笑,整個人躍下了比武臺。
“煙溪師妹,你果然厲害,我甘拜下風(fēng)!”
他光著上身,露出那肌肉分明的身材,言語說不出的溫柔。
周圍的弟子此時才睜開眼,一時議論紛紛。
“想不到云天子竟然敗了!”
“你傻啊,沒見他自己躍下來的!這叫憐香惜玉懂不懂?”
“這是來比試的還是來提親的?”
“估摸著就是這小子借交流之名過來提親的!”
“肯定的啊,云天派的弟子就來了三個弟子,一個入門境,一個練氣境,都還沒比呢!”
“那是他們根本打不贏,上去還不是丟臉?不過這云天子的修為倒是不錯!”
凌煙溪?dú)獾冒胨?,明明是云天子輸了,此刻卻好像讓著自己一般,關(guān)鍵自己還沒辦法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緩慢的穿好衣服。
兩個長老此刻卻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對于云天子的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其中一位走上抬去,宣布道:“此戰(zhàn),凌煙溪勝!”
凌煙溪又四周掃視一番,臺下的弟子竟然都認(rèn)為是云天子讓著自己,氣得她一甩手中長劍,滿臉怒氣的跑了下去。
云天子讓他生氣,更讓他生氣的是那個小家伙竟然沒來看自己比試!
她座在廣場邊緣,拿出自己的玉牌,氣呼呼的傳音起來。
“覃暮城,你參加比試了么?”
“覃暮城,你竟然敢不來看我比試!”
“覃暮城,你要是再不回我信息,我就直接過來揍你了!”
她越想越氣,從一大早到現(xiàn)在,覃暮城都沒回自己的信息,連自己比武都不過來看,根本沒把她放心上。
難道是他變心了?
或者是他根本沒有上心?
她的思緒越來越遠(yuǎn),情緒漸漸低落,臆想出各種決絕的場景,甚至自己眼眶都已發(fā)紅。
原本還有的一絲好感此刻蕩然無存!
而那云天子此刻卻站在不遠(yuǎn)處,一臉陰沉,覃暮城這個名字讓他感受到了莫大侮辱,仿佛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去一般!
他陰沉著臉走了!
此刻的覃暮城正待在靈溪谷,看著自己做出的那張小窩,十分自得。
“是不是很滿意?”
小靈躺了進(jìn)去,那小窩用竹子做成,上有提手,窩底鋪有稻草,再覆以碎布,是為小靈專門而做。
失去后,再次尋回,總會格外珍惜,小靈欣喜的蜷縮在小窩里不肯出來,覃暮城只能好言相勸。
那木屋整個骨架都搭好了,剩下細(xì)枝末節(jié)需要打磨。
屋頂?shù)拿┎荼粠赘鶚渲褐?,要等到明日才能再次裝修。
先用稀泥合著谷殼,堵住四周那些木條的風(fēng)口,至于瓦片,覃暮城還不知道去哪里弄呢!
昨晚的小屋還只屬于小亭,四面漏風(fēng),睡在里面就像露營般,一點(diǎn)安全感都沒有。
不過,一人一狐倒是睡得十分安穩(wěn),一大早覃暮城就砍竹子去了。
此刻,才算圓滿完工!
那玉牌被丟在一旁,直到糊完四周墻壁,他終于拿了起來。
凌大小姐的聲音幾乎咆哮而出。
覃暮城一一聽完,苦笑著傳音道:“大小姐,我在修房子呢,我昨天參加了,不過是最后一場,今天也有,是在下午!”
凌煙溪還沉浸在自己剛剛的臆想中,氣鼓鼓的回道:“房子壞了?壞得好,馬上就要入冬了,最好凍死你!”
正準(zhǔn)備動身覃暮城頓時愕然,自己什么都沒做???
怎么感覺吃了火藥一般呢?
鋼鐵直男覃暮城一頭霧水,他哪曉得這些。
自己三個世界加起來沒交過一個女朋友,哪懂女孩子的心思!
既然搞不懂,那就算了吧,覃暮城放下靈玉,朝主峰廣場而去!
凌煙溪等了半天,仍沒見覃暮城回自己的信息,離開了廣場,一個人生悶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