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夢馳與蘭心切磋武技,彼此旗鼓相當(dāng),一開始還有所顧忌著,斗到酣處,皆是全力施為,不過留力不留招,招式盡出,但內(nèi)力只用五分,以免真的傷到對方,這也是同門切磋的基本規(guī)矩。
交手千招,也未分勝負,蘭心大汗淋漓道:“累死我了,不打了?!彼{夢馳道:“出了一身的透汗,心里爽快多了。師妹,辛苦你了。”蘭心道:“你這是罵我呢?還是說真的?”藍夢馳也不再跟他客氣,微微一笑,陪他坐在山間樹木上,道:“師妹功夫大進,遠在愚兄之上,尤其是內(nèi)力之深厚,只怕不下于師父,臨陣經(jīng)驗,招式應(yīng)變,也迅速快捷,若非你處處留手,我早就輸給你了?!薄皫煾??!薄凹词箶≡谀闶稚?,我也高興。誰叫你是我最疼愛的師妹呢?”
蘭心聽到他輕快的聲音,看到他快樂的笑臉,知道他語出真心,并無芥蒂,道:“我是托了先人的福,慢慢將異種內(nèi)力收為己用,卻還不能收發(fā)自如。撇開這一點,憑我自身的修為,還遠遠不及師哥。”“你才多大呀?我可是比你多練了十年呢。心兒,校場訓(xùn)練,我屢屢責(zé)備你,罰你,你……恨我嗎?”“恨你什么呀?”“我明知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還逼你用功,明知你已經(jīng)很累很辛苦了,還讓你加練……我是想激勵你做的更好?!薄笆俏也恢杏茫瑢覍页鲥e,師哥罵我罰我,都是應(yīng)該的?!薄拔液鼙??!薄暗埠茫阋埠?,管我教我,都是希望我學(xué)好。即使真的有很委屈,也不能怨任何人,只恨自己做得不夠,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彼{夢馳笑了,自幼一起長大的手足,更甚同胞,畢竟不同,嘆息道:“若是單純的一對一比武,你一定是翹楚?!薄案鷦e的師兄切磋武藝,也能放手施為?不知根底的,哪有這般痛快?”蘭心道:“師哥,你執(zhí)行的訓(xùn)練,都練了些什么項目?”“項目多了,體力,體能,技擊,耐力,天時地利,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的運用,臨場應(yīng)變,無所不包。學(xué)會并靈活運用的話,原有功夫就足以發(fā)揮最大的威力。”“我還是那句話,知易行難。學(xué)的再好,真正對敵時,也不一定能把握瞬間而運用它?!薄澳氵@話也有理。師父說真正資質(zhì)悟性好的人,即使功夫不濟,對敵之時,也能憑著智慧,事半功倍,在其中挑選有潛力的人加以特殊訓(xùn)練,就是門中未來的棟梁。”“也就是說教授功夫是后一步的事兒,還要繼續(xù)維持這種訓(xùn)練?”“是。”“還得加上一點?!薄笆裁??”“信心,如果沒有自信,功夫再好,也可能怯敵,一敗涂地。”“師妹會不會因為我的脆弱而看不起我?”“你只是一時的情緒低落,我相信師哥不是個不戰(zhàn)而潰的人,只要你振作,就沒人敢看輕你,我永遠支持你。”“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信心的培養(yǎng),來源于成功。若能讓每個人都有成功的機會,就都有了信心與上進的動力。就像我,一直不如人,哪來的心情繼續(xù)下去?只能混了。即使只有一丁點超過別人,我也可能信心大振,愈加努力上進。”“讓每個人都有成功的機會,這一點有點難。”“說難也不難。”“你有什么主意?”“若是彼此競爭,隨時變換調(diào)整,自然有可能。”“能不能具體一點?!薄按蚁胂??!?p> 蘭心沉默半晌,忽然抬頭看他。藍夢馳喜道:“有主意了?”“嗯?!薄翱煺f來聽聽?!薄拔乙髱煾缫患拢愦饝?yīng)了,我就告訴你?!薄笆裁词??你說。”“你答應(yīng)了?”“我……心兒,按說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該毫不猶豫的應(yīng)允,可……若是師父反對,我答應(yīng)也沒用?!碧m心佯嗔道:“我想法子解脫你眼前的困境,你卻一點都不肯替我擔(dān)待,還掌門人呢?!彼{夢馳盼他能幫他渡過眼前的困難,再也不能猶豫,道:“好,我答應(yīng)你。不管什么事,我都為你辦到。師父生氣,廢了我這主位我也認了?!碧m心“噗嗤”一笑,“又不讓你上刀山下油鍋,還關(guān)系到你的掌門之位?沒那么嚴重,我不會自私到為了自己,危害到你的。”“你快把主意說出來,別讓我著急了?!薄澳闶裁磿r候性子變得這么急躁了?一點都耐不???你就是拒絕我的要求,我也會盡我所能幫你的。師哥,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咱們回去跟師父商量。”
藍夢馳說了蘭心的話,葉澤同便向蘭心道:“大小姐有什么好主意?能不能讓我知道?”蘭心笑道:“你老吃的鹽也比我吃的米多,還問我要主意?”葉澤同嗔罵道:“你說不說?敬酒不吃,非吃罰酒不可?”蘭心毫不示弱,頂撞道:“你老講不講理???問我要主意還這么兇?”“我就不講理,怎么著吧?”蘭心聳肩攤手,道:“沒招了。父兄面前都不許說句笑話,成心悶死我啊?!彼{夢馳道:“這會兒沒心情開玩笑,師妹體諒?!碧m心見他如此沉郁,也不能再吊他胃口了,道:“說起來也簡單,不過……”葉澤同道:“若不是切實可行的法子,就憑你如此放肆,我就該好好懲罰你?!碧m心道:“爹爹這是拿莫須有的罪名扣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不說都一樣,你索性直接罰我得了。”
葉澤同微笑不語,蘭心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氣的女孩。道:“既要彼此競爭,就得分出幾個組來,既有末位淘汰,自然也可以有末位處罰。既然暫時并沒有新的任務(wù),又何須師哥天天守在校場,親力親為?”藍夢馳道:“依你的意思呢?”“分成幾個組,每個組指定一個首領(lǐng),訓(xùn)練內(nèi)容,訓(xùn)練時間由他定,反正都是已經(jīng)訓(xùn)練過的項目。過幾天做一次考核,成績最優(yōu)者擔(dān)任首領(lǐng),最劣的受罰,兩次劣績直接淘汰。月底,各組共同考核,優(yōu)勝者賞,敗北的全組受罰。師哥只負責(zé)考核,平日的訓(xùn)練,有興趣你就指導(dǎo)一下,放手讓有能力的人都有表現(xiàn)的機會,何必讓自己那么累?”藍夢馳道:“這樣最好,我也可以騰出時間來自己修煉。”葉澤同也點頭道:“本門不僅需要所有人的技藝整體提高,也需要有特殊長處的人,更需要有領(lǐng)導(dǎo)組織能力的人,如此甚好。哎,你解脫了他,我怎么辦?”“爹爹要覺得可行,也不妨讓其他人效法。什么時候,幾處的人馬拉到一起,較量一下,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