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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拉了滴翠一起溜出去,偷窺賭場動靜。杜子規(guī)果然沒什么自制力,禁不住白眼狼,怪蟒,青竹標幾個賭徒聯(lián)合教唆,以十兩銀子為本,又參賭了。他一手攤牌,禁不住縱聲大笑:“皇牌,糊了?!卑籽劾恰昂俸佟崩湫Γ骸耙泊曳^牌來,再論輸贏不遲?!彼莾蓚€兄弟一時以狂呼亂叫,或叫“老大這局栽了?!被蚪小鞍桌洗罂焯豌y子?!卑籽劾敲靼腠?,慢慢亮出手中的字,怪蟒驚叫道:“天牌?!鼻嘀駱撕迦唤泻?,白眼狼得意狂笑,杜子規(guī)呆若木雞,乍然吼道:“你們耍詐?”白眼狼道:“愿賭服輸,怎么怨得別人?”“你們這些人反正事不關己,狂吼亂叫,你們這是落井下石?!鼻嘀駱伺c怪蟒對視一眼,齊聲叫道:“揍他?!钡未淙滩蛔『鹊溃骸安辉S動他。”蘭心雖對滴翠忽然現(xiàn)身有些不以為然,畢竟她們兩個女子,對方卻是三個大男人,一旦對上,他們根本對付不了。但是杜子規(guī)受困,滴翠也已現(xiàn)身,他也不能不出現(xiàn)了。揚聲道:“是你們拉著他參賭的,他輸了沒得給,就該你們倒霉?!蹦侨艘娏诉@么兩個女子,都是眼前一亮,青竹標邪笑道:“好標致的小嬌娘,陪咱們兄弟玩玩如何?”滴翠大怒,舉手要打,叫蘭心阻止了,白眼狼打量著他們道:“杜兄何必憂心這賭債?只要你點個頭,這銀子就一筆勾銷了?!彼尤淮蚱鹆艘远謧霓k法,杜子規(guī)遲疑著,蘭心斷然道:“杜子規(guī),自種惡果自己嘗,你好自為之吧。滴翠,我們走?!钡未洫q豫的道:“杜二哥不回去嗎?”怪蟒推波助瀾:“杜老弟還不上賭債,這倆丫頭回去再一告狀,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吧?!鼻嘀駱说溃骸笆前?,兩個美少女,味道自然不同,大哥有艷福了,我大哥給令師做了坦腹東床的女婿,令師不但不會怪罪,還會謝你呢,咱們永遠是好哥們?!标庩柟謿?,淫蕩不堪的語氣。滴翠怒罵道:“卑鄙,下流,無恥?!崩颂m心就走。怪蟒攔住去路,嘻嘻淫笑道:“美人兒別走啊?!卑籽劾堑溃骸拔覀兊慕灰走€沒談好呢?!鼻嘀駱说溃骸按笳煞蜃鍪拢瑧敊C立斷。婆婆媽媽,連娘們都不如?!碧m心甩手出了怪蟒一耳光,斥道:“杜子規(guī)的墮落,你們都脫不了干系?!惫烛蠼校骸澳咐匣⑦€真吃人呢?!卑籽劾切Φ溃骸耙焕且换⒄嘁妗!钡未涑楸蘧痛颍囈娨粓F黃影甩到,他猝不及防,尖叫一聲:“杜二哥你做什么?”鞭風人影俱消,滴翠呆立,他被杜子規(guī)點了穴,一動也動不了,蘭心更年幼,臨陣缺乏經(jīng)驗,也萬萬沒想到杜子規(guī)真會對同門下手,也被制住了武功,只是罵道:“我真想不到你居然卑鄙如斯。杜子規(guī),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再不悔悟,便是萬劫不復?!彪m是痛罵,仍喊著規(guī)勸之意,可惜杜子規(guī)此刻什么也聽不進去了,苦笑道:“我欠下那樣多的債,什么時候還的清?師門之中,哪容得下我的存在?萬般無奈,只得出此下策,小師妹,滴翠妹妹,對不住了?!钡未浣械溃骸岸缒悴荒苓@樣?!碧m心已然死心,冷冷道:“果然是一缸污水染成一片黑,他還有什么樣的事做不出?”白眼狼掌大笑:“好,好,好,太好了?!倍抛右?guī)道:“各位大哥,兩清了,后會有期?!毖员M人去。滴翠絕望的叫道:“二哥。”蘭心冷靜的面對現(xiàn)實,一言不發(fā)。三個賭棍已不約而同一步步逼了上來,滴翠把蘭心拉到身后,駭然驚呼:“你們要敢碰小姐一片衣角,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倍灰麤_昏了頭腦的賭徒們,是聽而不聞的,大言嚇不到他們,反招來一片譏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蘭心上前一步,擋在滴翠前面,道:“幾位爺臺也太心急了,我們姐妹一時可服侍不了,不知能否一個一個的來?”滴翠不敢置信道:“小姐你瘋了?”蘭心似乎漫不經(jīng)心的說:“一切既然已成定局,我們除了認命還能怎樣?”滴翠又氣又急,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而這話似乎也是事實,不覺十分氣餒。蘭心在爭取時間,看義父能否及時趕到救援,縱然是死,他也總還是要掙扎一下的,他若不如此說話,讓對手過于防范,他們就真要等著入洞房了。至于滴翠的誤會,只要人在,就有澄清的時候,火燒眉毛,且顧眼前。而蘭心的話卻提醒了賭棍,為那誰先誰后發(fā)生了爭執(zhí),三人幾乎揮拳動武。三人起了爭執(zhí),他正好偷偷的設法解開穴道。白眼狼終于跟他們吵得不耐煩了,呵道:“你們別忘了,這一場是我跟姓杜的賭的,這倆丫頭就是我的,哥們玩膩了,賞給你們耍耍樂子,也不是不可能?!惫烛环籽?,冷哼道:“你也最好記著,杜小子欠的銀子是咱哥們兒的。”青竹標幫腔道:“不錯,至少有一個丫頭是我們的?!惫烛溃骸按蠹叶际呛酶鐐?,何必為了區(qū)區(qū)小事傷了和氣?!碧m心知道,他們的談判即將見分曉,倒不如投其所好,騙取信任,拖延時間,她淡淡一笑道:“這位爺說得對,各位能否容奴家評評理?”青竹標搶先道:“就聽這小丫頭說說看?!碧m心故作不在乎的樣子,微言淺笑:“豆蔻梢頭,含香初綻,實不可草率?!卑籽劾前櫭嫉溃骸笆裁匆馑及??你說清楚?!薄拔倚枰稽c時間沐浴熏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個新娘子才行啊?!碧m心輕巧的瞟了滴翠一眼:“至于他,僅僅是家下的丫鬟,若然誰個愿要,我就以少主人的身份許配給誰,終生做我的奴才?!钡未錃獾靡?,四個賭棍卻面面相覷,誰愿意做個奴才,受一個小丫頭呼來喝去?誰能人前示弱?這就把滴翠開脫出去了。滴翠已經(jīng)是青春少女了,不能承受侮辱。他年幼,或許他們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