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黑色短裝,神色慌張的男子騎在馬上,雙腿緊緊地夾著馬腹,一雙手死死地牽著韁繩,爭取自己不被甩下來。
但這匹馬就像他說的一樣,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控制,在街道上橫沖直撞,許多商販的攤位都被其撞翻。
陸常眉頭一皺,閃身來到馬前,雙手上抬死死地抓住了馬頭。腰腹稍一用力,整匹馬連帶著馬上的人被陸常直接扳倒在地。
“哎呦!”
馬上的黑衣男子摔落在地,哼唧了半晌都沒有起來。那匹馬也似乎感受到陸常身上的氣勢,變得安靜了許多。
“下次當(dāng)心點(diǎn),若不會騎馬便下來步行罷。”
說完,陸常轉(zhuǎn)身欲離去,卻被身后的聲音叫住了。
“等……等等!”
陸常剛轉(zhuǎn)過一半的身體,又轉(zhuǎn)了回去,看著爬起身來的黑衣男子道:“你還有什么事?”
“你們是不是接到奇繡坊召集令來的?”黑衣男子看著陸常身后的重劍,謹(jǐn)慎的開口問道。
陸常和孔飛鳶對望一眼,心中奇怪對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
看到兩人的表情,黑衣男子頓時(shí)明白自己應(yīng)該是猜對了,連忙解釋道:“受奇繡坊囑托,請你們跟俺去休息的地方?!?p> “奇繡坊?”陸常皺眉,隨后道:“你是六合堂的人?”
黑衣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俺是六合堂派出來的!最近你們這種人越來越多,為了不影響普通人,俺們六合堂專門在城里包下了好多旅店?!?p> 孔飛鳶心中頓時(shí)明了,難怪自己二人到哪里都說客滿,原來居然是被六合堂給包下了。
路暢聞言,搖頭指著倒在地上的馬道:“你這種樣子,恐怕才是最影響普通人的吧?”
“讓你們看笑話了,這馬本來還好好的,突然不知道咋回事就受驚了。不過你們放心,造成的損失,我回賠償?shù)??!焙谝氯擞行┎缓靡馑?,扶起馬對二人說道。
“那你就帶路吧!”陸常搖頭,也不再多說。
跟著黑衣人穿過好幾條巷子,孔飛鳶感覺自己似乎已經(jīng)要被轉(zhuǎn)暈了的時(shí)候,黑衣男子終于在一間不算很大的旅店停了下來。
“就是這兒了!進(jìn)去出示奇繡坊傳信就有人帶你們?nèi)シ块g!俺就先走了?!?p> 說完,這黑衣人牽著馬轉(zhuǎn)身離開了,而且并沒有在騎上去,似乎是害怕馬兒再次受驚。
孔飛鳶看著這間掛著“如意客?!彼膫€大字的牌匾,隨陸常走進(jìn)了旅店中。
“兩位,請出示奇繡坊傳信!”前腳剛踏進(jìn)門,一個柔和的女聲就在兩人耳邊響起。
定睛看去,聲音的主人是一名約三十余歲的婦人,氣質(zhì)高貴典雅,如陽春白雪般沁人心脾,此刻正站在柜臺里對兩人微笑。
陸常小心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打開后將之前收起來的那枚繡花針遞給了這位婦人。
接過繡花針瞄了一眼,婦人從柜臺中拿出兩枚精巧的玉牌遞給二人道:“這是你們的身份證明,明日清晨會有奇繡坊仙船來迎。你們一路勞頓,可以先去歇息了?!?p> 說著,婦人拿起陸常遞給她的繡花針輕輕一彈,這枚繡花針在空中畫出一個漂亮的弧線,將掛在柜臺后的兩把鑰匙穿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再次回到婦人手中。
“這是你們房間的鑰匙,若不愿休息的話,也可去城中游玩,但切記不能在城中動武,否則會被趕出平陽城?!?p> 御物術(shù)!陸常看到婦人以氣御物的本事,心中頓時(shí)多了幾分敬意,了原來是奇繡坊女修。倒也難怪,接待修行者的旅店,又豈能是普通人?
在一些大宗門中,固然有長幼之別。但對大多數(shù)散修以及低階修士來說,只有達(dá)者為師,不分年齡大小。
所以盡管這位婦人看上去比自己要年輕,但陸常卻仍舊對其保持著尊敬之意。
向著婦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陸常道:“多謝前輩提醒,我們自當(dāng)遵守?!?p> 進(jìn)到房間將行囊背包都放置好后,孔飛鳶出與對平陽城的好奇,想要去城中逛上一逛,陸常卻因?yàn)橹耙呀?jīng)來過,想要好好休息,所以并沒有與他同去。
夜色降臨,繁鬧的平陽城卻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燈籠,為夜色中的平陽城帶來光明。街道兩旁仍舊在叫賣、爭吵地聲音絡(luò)繹不絕。
走在寬闊的街道上,看著繁鬧的街市,孔飛鳶卻想起了自己的故鄉(xiāng)——地球。
似乎在許多年前的某個時(shí)期,自己的國家也曾經(jīng)有過這樣繁榮的景象。甚至在后世的電視電影中還能看到這種繁榮的延續(xù)。
但和真正身臨其境相比,屏幕上的內(nèi)容就顯得有些不夠大氣,或者說……后人還不敢將自己的想象力發(fā)揮到極致。
這種繁鬧的景象直到月上中天才逐漸散去,僅留下一些仍然在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為這種繁榮畫上圓滿的句號。
聽著耳邊沙沙作響的掃地聲,已經(jīng)回到房中的孔飛鳶盤腿修煉起來。這兩年來,他一直以打坐修煉代替睡覺,已經(jīng)算是成了習(xí)慣……
此日清晨……
“奇繡坊仙船已到,請各位準(zhǔn)備前往奇繡坊!”
聲音飄忽不定,能夠叫醒打坐中的孔飛鳶,卻不是那種突然之間的驚醒,更像是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后自然清醒的感覺。
略微收拾了一番,孔飛鳶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不少人整裝待發(fā)。這些人形態(tài)各異,卻都安安靜靜地坐在大廳中。即便是說話也是輕言細(xì)語。
陸常也同樣坐在客棧大廳中,身邊有兩位青年,似乎正在與陸常說著什么。
坐在陸常左邊的青年身著白色長衫,上面用金絲勾勒出漂亮的花紋,手中拿著一把黑紙扇。
另一邊的那位青年則是一身黑色緊身短裝,就連頭發(fā)也是完全剃光了的。在他腳邊還立著一根烏黑的棍子。
坐在陸常左邊的白衣青年略帶惋惜地對陸常說道:“陸前輩!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潤墟島居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不過您放心,先生已經(jīng)吩咐了,若是以后在我們那里見到夕夜等人,必定會殺無赦?!?p> “南星,多謝你們的好意,不過這件事……嗯!飛鳶,你來了!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p> 正在同兩人說話的陸常突然看到孔飛鳶走來,連忙給兩人介紹道:“這位就是孔飛鳶,從夕夜手中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們千重門的孔飛鳶兄弟?!?p> 這二人似乎早有耳聞,連忙起身道:“原來你就是那位《潤墟湖下除惡妖》的當(dāng)事人啊!”
孔飛鳶一聽,滿臉尷尬地說道:“不不不!那是陸叔的功勞,我只不過是從旁協(xié)助了一下而已?!?p> 看著孔飛鳶一臉尷尬,陸常比著白衣青年開口道:“這位是治平鎮(zhèn)白衣書院,夫子首徒司南星,如今實(shí)力已經(jīng)到了開光后期?!?p> 一扭頭,比著黑衣青年說道:“這位是治平鎮(zhèn)塬水村闞海。雖然是散修,但一身實(shí)力不容小覷,跟我這個老家伙一樣,馬上就要突破到融合期了?!?p> “幸會幸會!”孔飛鳶道:“方才你們說什么呢?什么殺無赦?”
陸常解釋道:“南星聽說我們潤墟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玄靈宗居然隱藏的那么深。所以前來問問?!?p> “哦!原來是這樣?!笨罪w鳶笑道:“這種事誰都沒想到,濟(jì)世救人的玄靈宗居然是那樣的門派。”
“是??!沒想到玄靈宗居然是這么一個門派,所以我們白衣書院聽聞這件事情以后,已經(jīng)在治平發(fā)起通緝。只要夕夜他們出現(xiàn)在治平鎮(zhèn),必將他們拿下!”司南星笑道。
幾人正在說話間,似乎是看到人都到齊了。
昨天接待他們的婦人默默從柜臺后走了出來,輕言細(xì)語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還請各位隨我來,我們奇繡坊的仙船就停在城外?!?
煙云暖玉
說書人:《潤墟湖下除惡妖》選段 話說那黑龍身長百尺,單一雙眼睛就有頭顱這么大。那日風(fēng)浪驟起,將數(shù)人卷入湖中消失不見。一連半月,日日如此。 但那位仙長絲毫不懼,跳入湖中與那黑龍大戰(zhàn)三百回合。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