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心些!別打碎了二姐姐的玉鐲子?!迸㈦p手插腰,很是囂張道。還未說下一句,只聽地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響。
霎時,這二人腦海中只有兩個字浮現(xiàn)——完了。
兩人對視一眼,匆忙又同步地雙手一用力蹭的翻過窗子,撒腿就跑到了一個自以為安全的地方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息。
女孩揣著氣,一邊埋怨道:“都怪你,做事又不小心,我剛說完就沒了。我說謝玉鏘,你是不是故意的。這下完蛋了,我娘知道了非得剝了我一層皮不可。”
男孩嘟囔道:“你怎么不說是你烏鴉嘴。你還好,至少還有你爹護著,我爹才是剝皮好吧。謝卓然麻煩你分清些。再說了。我還每次做你替死鬼呢。”
“你說什么?”女該刷地站起身,來到男孩前又開始蹂躪這玉團子的臉,魔爪向兩邊拉扯著臉頰,笑瞇瞇地威脅道,“把你剛說的話再說一次。”
男孩一手將女孩的魔爪打下,撇撇嘴:“謝卓然,你得了吧。若不是小爺我讓你,你還能捏小爺?shù)哪??就憑你?”
男孩說得正歡,全然不顧已經(jīng)氣得牙癢癢的小姑娘。只見這小姑娘余光瞥見正向這邊走來的人,就故技重施鱷魚眼淚行行落下,又抽噎地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話,顯然入戲極深。
謝玉鏘被她這番舉動弄得有些無趣,翻了一個白眼,“我說謝卓然你能不能換個新鮮的。每次都這樣,你膩不膩?”
“啪”后腦被來人不輕不重地打下,又一個踉蹌。謝玉鏘條件反射地捂住自己后腦勺,話不經(jīng)腦地發(fā)怒吼道:“誰?誰找死地打小爺!”
還不等他抬頭看,腦勺又被一擊,力度也比第一次大了些,只聽這人淡淡道:“是我,怎么?”
謝玉鏘捂著自己腦勺,見鬼般的看著來人。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心中叫苦不迭,只求這人剛來罷了。要說家里,自己最怕誰,非這位爺莫屬。他眼神飄忽不定連忙道:“二叔,沒......我沒啥意思,真的!這不,正和然姐姐打鬧著玩兒的嘛。”說著又向謝卓然暗中使眼色。
謝卓然笑著換了聲“爹爹”,跑上前拉著謝奕的袖子。
“慢些?!敝x奕摸著自家閨女的小腦袋,又習慣性地將姑娘抱起,寵溺道:“然然又重了些。你這丫頭,又去祖母那兒順了些什么?”
“哼,祖母可成日都說我瘦。只有爹爹您每次見面都這般說我胖。當心祖母聽到了,得說您呢?!敝x卓然嘟嘴不滿道,“爹爹這次幾時回來的?又何時離開?”
謝奕一只手輕刮小姑娘的鼻頭,打趣道:“喲,我的小管家婆。這是又去哪闖禍了?惹你娘親生氣了?這就知道找救援了?”
見自己坑爹的姐姐不語,謝玉鏘艱難道:“誒,二叔。也不算大事。不過是......”
“是什么?”
“是......”謝玉鏘瞅了一眼謝卓然,饒頭許久。終于在謝二爺灼灼目光下和盤托出。
謝奕無語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小人兒,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是好。這次回來也算是沾了二侄女的光。五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被明嬤嬤調(diào)教的姑娘,早已是沒了當年的上不得臺面。
謝奕的目光一暗,看著懷中的女兒。也不知她日后的命又該如何。
謝奕無奈地將女兒作亂的手弄下,“行了,莫要調(diào)皮。你二姐姐的鐲子被你倆摔碎,也不收斂些?!?p> “那爹爹可要護著我。不然娘親準又要將我剝層皮下來?!?p> 謝奕好笑地點點頭,對一邊正扮鬼臉的謝玉鏘道:“今兒去如梨院那邊?晚間我送你回去?!?p> 謝玉鏘大喜,笑嘻嘻說:“哈?那侄兒又可蹭飯。二嬸的手藝想想就令人流口水?!币贿呎f著,一邊神色陶醉仿佛面前已經(jīng)是一桌子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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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梨樹下站著兩人,一人已經(jīng)看愣了神。
“浩哥兒,那姑娘你可不識的。她啊,在家中可是實打?qū)嵉男“酝?。這府中有三位姑娘,就五姑娘深得老祖宗喜歡。你可別說,她啊活脫脫地就是老祖宗年輕時候。”莫媽媽見男子看得出神,解釋道。
男子一怔。在家時候就聽母親說姑奶奶家里有位嫡親姑娘,生時還是姑奶奶親自取名,且還是以姑爺爺?shù)淖种凶雒?。這可是難有的福氣,只有那些仙人下凡才會有的。不過在百日宴時候損了身子,到后來怕不好養(yǎng)活,就假充男兒教養(yǎng)。
這公孫浩然淡淡一笑,“在家時,曾聽爺爺說起過姑奶奶之事,但沒想到竟還有同姑奶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妙人?!?p> 莫媽媽得意道:“那可不?別看她年紀小,但小人鬼大的。剛一同打鬧得,是鏘哥兒。常被姑娘壓著做替死鬼呢?!?p> 說話時,有丫鬟經(jīng)過。見到謝老太身邊的莫媽媽,上前道了聲“莫媽媽”。這婆子頷首,“你這丫頭不去伺候主子,到這兒是偷懶的?”
丫鬟為其解釋一番,才恭敬退去。
凝安樓里。
貴妃榻上鋪一層雪白的狐皮,兩角掛檀珠子。女子容顏姣好,打扮與眾人不同。一支梨枝做簪草草綰起墨發(fā)。項上帶著雕刻香牌子,牌上又有“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敝饩?。一身藕色素裝唯有裙邊有祥云點綴。
丫鬟進來見著此景,笑著打趣:“姑娘如今當真是標志,奴婢瞧見了也免不得心神蕩漾?!?p> 女子本是閉眼假寐,聽到這番話只一笑,“東西可備上了?”
“姑娘吩咐的,自是辦得妥妥的?!毖诀咝Υ?,“只是今兒回來,奴婢碰著了姑娘的故人。姑娘知了,想也是會歡喜得緊?!毖诀哔u了個關(guān)子,一邊將籃子里的東西放出來,一邊說道。
“是嗎?稱得上故人的,算是少了?!彼哪抗鉄o喜無悲,活像死潭一般沒有一絲漣漪。
“是能算姑娘故人的!”丫鬟努努嘴,眼神看著女子項上的牌子,“這牌子可不就是那人送得嗎?”
小莊氏聽了大驚地坐起,美眸圓睜,檀口輕顫,好一會兒才扶著貴妃榻的兩側(cè)又緩緩重新躺下。她閉上自己的雙目,面上是難言的悲涼。須臾睜開眼時,再見已是原來的樣子。素手輕撫牌子,說得是另外一番話:“的確他是我的故人。也只能是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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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君子蘭
無標題的別點~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