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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臨破曉

第十章 重傷

桑臨破曉 心晗悅 2769 2019-11-07 22:31:35

  月蒼閣中,溶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關(guān)昕月已經(jīng)醒來,她臉色雖不好,卻已恢復(fù)冷靜,她強(qiáng)撐著打理著將軍府繁雜的事物。

  昨日遇襲到現(xiàn)在,她已記不清自己送走了多少前來探望的各色人等,就在剛才,她才送走了宮里派來的太醫(yī)。

  “娘親!您快坐下休息休息吧!”溶桑??粗P(guān)昕月的樣子實在擔(dān)心。

  “我沒事兒,桑兒,倒是你,你去休息吧!從昨日到現(xiàn)在你都沒合過眼,你還小,熬不住的!”

  溶桑桑搖頭,道:“我也不困,再說了,不在這兒看著,我不放心,即便回去了也是睡不著!”

  關(guān)昕月嘆口氣,坐在床前矮凳上,目光呆呆看著床上的丈夫,不由又紅了眼睛。

  “娘親莫要擔(dān)心,爹爹身體正在恢復(fù),他會醒來的!”溶桑桑肯定的道。

  關(guān)昕月點頭,抹了眼角的淚,道:“是呀,你爹爹他一定會醒的!一定會的!”

  說著,才抹干的眼角又濕了。想起剛才太醫(yī)的話:“將軍怕是撐不過去了!”

  溶桑桑站在屏風(fēng)前,背著手,手里摩挲著一塊純白的手帕,那帕子是剛才那太醫(yī)給父親診脈落下來的。

  本以為,那帕子只是走時太醫(yī)忘了收走,卻不想,帕子放在溶爵床邊,溶桑桑就明顯看到溶爵正在恢復(fù)的傷口居然停止了生長。

  只一刻鐘的時間,溶爵的傷就有惡化的趨勢。

  那太醫(yī)前腳出門,溶桑桑立馬就把那帕子拿開,等關(guān)昕月回來時,她已經(jīng)看到溶則的傷口又已經(jīng)開始在緩慢的恢復(fù)。

  那太醫(yī)是什么人?這帕子,絕不是不小心落下的。

  看著床上的溶則,溶桑桑是真的不敢離開,誰知道下一支暗箭會在什么時候,從什么地方突然射出來?

  溶桑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可是,比起爹爹的安危來說,一切都可往后推推。

  溶桑桑思量著,開口道:“娘親,青松可在外頭?”

  關(guān)昕月轉(zhuǎn)過頭,有些疑惑,道:“在,一直在外面守著呢?桑兒有事?”

  溶桑桑點頭道:“關(guān)于我的眼睛?!?p>  昨日關(guān)昕月醒來,看到溶桑桑已復(fù)明的眼睛,又聽了溶桑桑的解釋,也是難以置信,只是她相信,女兒絕不會拿這種事兒騙她。

  當(dāng)時,她一心系在昏迷的丈夫身上,也沒多想,可如今聽溶桑桑說起來,她卻是越想越是心驚!

  溶桑桑沉吟道:“昨日事急,倒是無人留意,最好,連我復(fù)明的事兒一起瞞著。”

  溶桑桑繼續(xù)道:“這事兒畢竟蹊蹺,解藥還未尋得,我眼睛卻復(fù)明了,還…”

  “噓!”關(guān)昕月把食指豎在唇中央,示意溶桑桑禁聲,溶桑桑便收了聲。

  關(guān)昕月一臉嚴(yán)肅的囑咐:“桑兒,眼睛的事兒,切莫再提,記住娘親的話,任何人,任何場合,都不要說!”

  溶桑桑點頭,關(guān)昕月道:“我去找青松,再派個人,去把木源請來,就說,請他再來給父親看看!”

  溶桑??闯鏊男乃?,道:“娘親,你看著爹爹,我去跟青松說!”

  關(guān)昕月看著格外懂事兒的溶桑桑,有些心疼,桑兒這么小,卻這么懂事兒。

  人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可真做了富貴人家的孩子,如這溶家一般,卻又真的比尋常百姓家好嗎?

  溶桑桑便出了門,喚了青松去偏廳。青松進(jìn)門,拱手行了一禮,溶桑桑示意他關(guān)上門。

  關(guān)上門,溶桑桑開口道:“我眼睛的情況,希望你能保密!”

  青松有些意外,倒不是為這話,而是為溶桑桑這單刀直入的交流風(fēng)格。他平時甚少入內(nèi)院,印象中的小姐夫人,說話總是愛繞彎子。

  他點頭應(yīng)是,而后就立在原地,無一句多余的話。

  溶桑桑又道:“木源也得跟他說說,派個人,請他過來給父親再診診脈!”

  青松應(yīng)是,溶桑桑皺著眉,問道:“咱們在宮中可有耳目?”

  青松略一思量,道:“有!小姐想做什么?”

  溶桑桑摩挲著手里的帕子,道:“查一查今日過來的太醫(yī),看他都跟什么人接觸,看他家有些什么人,都在做什么,細(xì)細(xì)去查他的資料,事無巨細(xì),小心點,不要讓他察覺?!?p>  青松不解,溶桑桑嘆了口氣,道:“他想要父親的命,但我不知,這是他本意,還是受人脅迫!”

  青松聞言,臉色大變!他一直在外守護(hù),卻不知敵人已經(jīng)近了將軍的身!他有些自責(zé),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

  溶桑??闯鏊男乃?,道:“不怪你,如此手段,防不勝防!”

  青松依舊皺眉不語,溶桑桑有些頭疼,太高冷的隊伍,不好帶呀!

  談話匆匆結(jié)束,溶桑桑不敢在此耽擱?;亓伺P室,溶桑桑先查看了一遍溶則的傷勢,并無異樣,她這才放下心,關(guān)昕月卻是斜靠在床邊睡著了。

  溶桑桑從床邊柜子里拿了個薄被給她蓋上,而后,就在這屋子里轉(zhuǎn)悠。

  轉(zhuǎn)至關(guān)昕月平時梳妝用的銅鏡前,她第一次打量著如今的自己。

  小小的個子,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挺又小巧的鼻子,粉嫩嫩的嘟嘟唇,身上還穿著昨日那堪稱奢華的禮服,頭發(fā)有些凌亂,腦袋看起來毛茸茸的。

  咦?眼角有個小紅點,溶桑桑抬手一摸,是個血痂?不,只是一點干結(jié)的血漬。馬車上浸入眼睛的東西原來是血,自己這眼睛的異樣,會不會,也是因為這血?

  看著銅鏡中,自己的樣子,就模樣而言,真是嬌憨可愛。

  溶桑桑輕輕嘆了口氣,白瞎了這樣貌。看來自己就是沒有享福的命,本想安逸一生算了,可看看這房里一個昏迷,一個沉睡的父母,看著他們同樣蒼白的臉色,罷了罷了,自己就是個勞碌命!

  溶桑桑無奈笑笑,為了他們,辛苦就辛苦點吧,為人子女嘛!

  溶桑桑在屋里踱步,時不時打個哈欠:“小娥,沏碗茶給我!沏濃點!”

  溶桑桑從屋里探出頭,小聲對小娥道。

  小娥在外應(yīng)是,沒一會兒,卻聽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溶桑桑抬頭看去,進(jìn)來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他還未開口,溶桑桑已認(rèn)出了他,這,一定是哥哥吧!

  溶爵進(jìn)門,看到妹妹,剛要開口,說話,見妹妹示意他禁聲,發(fā)覺妹妹的眼睛似乎總能準(zhǔn)確的捕捉到自己。

  妹妹看得見了?他心中疑惑,走近,見床上躺著的父親和靠在床邊的母親,溶爵面色陰晴不定。

  他走近,細(xì)細(xì)看了溶則好一會兒,他莫名屏著呼吸,皺著眉。是誰?能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策劃如此大規(guī)模的刺殺?

  是南越人?不!南越人在西寧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勢力和能力!那么,到底是誰?!

  卻在此時,小娥輕手輕腳推門進(jìn)來,給溶桑桑端了茶,見溶爵也在,正要行禮,溶桑桑先開口道:“小娥,你去休息吧!外面就讓心竹心梅心蘭心菊換著守著,看你都成什么樣了?去吧!”

  小娥看著溶桑桑,本想拒絕,可不知為何,溶桑桑的話,總是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她行了一福禮,輕聲退下。

  溶爵回身,看到面容憔悴的妹妹,心里又是自責(zé),又是心疼。父親出事兒,他卻不在身邊,妹妹小小年紀(jì),卻堅持守在父親榻前。

  溶爵不知道溶桑桑眼睛的異樣,只以為溶桑桑就是復(fù)明了,走過來,蹲下身,柔聲道:“妹妹莫怕,哥哥回來了,哥哥守著,妹妹去睡會兒吧!”

  溶桑桑搖頭,不知說什么好,這個哥哥,看起來比她想象中還稚嫩,十二三歲的男孩兒,眼中透著一股子堅韌,這富貴人家的孩子,似乎也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樣。

  溶爵無奈,道:“那哥哥抱著你,你將就休息一下,咱們一同守著爹爹娘親!”

  這話溶桑桑倒是認(rèn)同,她喃喃道:“嗯,咱們一同守著爹爹娘親?!?p>  溶爵抱起溶桑桑,學(xué)著關(guān)昕月的模樣,手輕輕拍著溶桑桑的背。

  花街上,人來人往,不時有絲竹之聲傳來。

  薇蕊閣中,一艷麗女子正在中央臺上起舞,她舞姿婀娜,舞技極佳,給她本就艷麗的容貌更添顏色,四周看客喝彩之聲不斷。

  一舞畢,她婉轉(zhuǎn)退場,待下了臺,她一扯頭上紅絲帶,隨手丟給身后綠衣丫頭,丫頭接過,絲帶,疾步很上。

  她行至二樓,沉聲問:“可有消息了?”

  綠衣丫頭搖頭,那女子面色就更沉了些,她喃喃道:“咱們趁著夏敏才死,所有視線都在月華樓,他們也放松了警惕,這才得了手,可一擊不中,以后,怕再沒有這樣的機(jī)會了!”說著,她行至幾前坐下,燒水泡茶。

  綠衣丫頭小心翼翼道:“公主莫灰心,這次不成,還有下次,再說,想讓他死的,也不止咱們?!?p>  水開了,女子微微一笑:“是呀,我不急,且慢慢來吧,總有機(jī)會的?!?p>  說完,她再不言語,著手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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