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時隔多年,那個和夏生長得十分相像的女子再次出現(xiàn)了,簡單處理完外婆的后事,就開始似是關(guān)心地談話。
夏生看著這個眉眼帶著疏離和防備的女人,“我和她到底哪里像了?明明一點也不像?!?p> 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連喘息都變得小心翼翼。
……
隔日一早,何文媽媽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夏生的房門敞開著,屋內(nèi)已經(jīng)完完整整地打掃過,干凈得像從未有人住過一般。
那把用紅繩掛著的鑰匙就放在色塊斑駁的小木桌上。
夏生走了。
“夏生被她媽媽帶走了”,茶余飯后的談資很快又會被新的談資覆蓋。
來來往往,是租客的宿命。
來的第一天就知道會有走的那一天,哪怕一住就是十幾年。
高考后,何文回到小鎮(zhèn),他的房間望下去正是夏生曾經(jīng)住的屋子,他就那么坐著,望著,想著第一次見到夏生的情景。那個躲在外婆背后的眼神倔強的小女孩,像是他看見過的剛剛出生的小狗崽,嗷嗷叫著掩飾自己還站不穩(wěn)的弱小身軀。那個讓他第一次生出保護欲的小女孩,從未拆穿過她輕易就能被戳破的逞強,愿意在背后做她的小跟班,因為他知道,有一天,他會強大到可以站在她的身前。
夏生沒有參加高考就走了。
不,夏生不是走了。
夏生是消失了,再也聯(lián)系不上。
何文登上給夏生申請的qq號,頭像跳動著顯示有新的消息,移動鼠標(biāo)點開,
“不管發(fā)生什么,我一直都在”。
對話框上的名字,寫著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