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真正的活著
—方圓之外·北國冥域—
看著小雄，紅娘把所有不該說的都說了。不知道是因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怕的了，還是真的對小雄完全沒有了戒心。具體的原因紅娘說不清楚，只是這樣的坦誠相待的確讓人感到很輕松。
“所以，你在蘭魴閣躺了一整天，第二天就走了？”
“對啊，名義上是君夫人。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喊我紅娘?！奔t娘吃光了剩下最后一口的糖餅。
小雄細細回味著剛剛的對話：“我以為玄君是真的想要打造一個完美的凈土，沒想到還是想要得到金丹得到力量。他要這力量干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血魔王？”
一聽到這個名字，小雄的臉色鐵青，紅娘繼續(xù)說：“血門一族從海底煉獄逃出來了。”
小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血魔王出來了？血門出來了！”
不知不覺小雄的音量提高了，之后周圍陷入了一片異樣的寂靜。紅娘拉了拉小雄的衣袖：“小雄你……”
紅娘看了看周圍，卻發(fā)現(xiàn)所有妖都瞪大著眼睛看著紅娘。這些人的目光讓紅娘汗毛全部立了起來。
紅娘慌張地想要解釋些什么，但是所有人已經(jīng)交頭接耳地跑了出去：“小雄，我，你，你們……”
小雄冷靜下來看著紅娘：“血門怎么可能出來了呢？妖神不是，把它們押入海底煉獄了嗎？”
“是這樣，西山寶坻的四大妖族被血爻抓了去，用妖力煉妖丹，卯蜇救出他們之后，但是他們卻不想?yún)⑴c斗爭，把妖力回歸大地。就是因為這樣，不僅是大地擴大了，海底也被抬了起來，所以海底煉獄失去了鎮(zhèn)壓血門的力量。”
“說到底他們也沒有做錯什么，只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因果聯(lián)系?！毙⌒勰樕琅f蒼白，“你說救出西山妖族的是誰？”
“卯蜇，天龍神，鳳王神還有一些他們的同伴?！?p> “卯蜇，這一號人物，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她呀，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我哥哥的女兒?！?p> “上天可真是喜歡玩弄我們，先誕生惡魔，然后又搞出一個救世主，讓他們就那樣斗來斗去。”小雄消極地搖著頭。
紅娘看著小雄：“小雄，你的臉色好差啊，血門是不是對你做過什么？”
“我真的活了四千年沒有騙你，我辛苦修煉了百年好不容易通了人性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血魔王統(tǒng)治的時代。雖然我們住在遙遠的北國冥域，但是就連飄過來的空氣都是一股血腥味。它圈養(yǎng)人族，讓他們不停地繁殖后代。好多人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想要自殺，但是它控制著他們的生死，簡直太過殘忍?！?p> “可說到殘忍，人族不也是這樣對待其他動物的嗎？”
“我想我不應(yīng)該用殘忍來形容，這是叢林法則，這沒有值得我去同情的，但是它把魔爪伸向了我們。在北國冥域與我同輩的朋友們?yōu)榱司热跣〉奈叶妓涝谒淖炖?，我一個人只能躲在森林里勉強躲了過去。為了不讓自己忘記這份仇恨，我在山上的巨石上刻下了血魔王滅妖的故事，也在眾妖心里刻下了對血魔王的恐懼。”
“沒想到，你經(jīng)歷了這么可怕的事情?！?p> “我只有這些朋友，但是它就這樣把他們從我的眼前奪走了。它現(xiàn)在回來了，它會把一切都毀了的?！?p> 紅娘有些心疼的抱住了小雄：“小雄，沒事的，一定會有辦法的?，F(xiàn)在我是你的朋友，我會幫你的。”
小雄緊緊地抱住紅娘的腰：“我好害怕我會失去你。”
紅娘輕輕撫摸著小雄的頭安慰著他。
小雄抓著紅娘的雙手：“原來時間可以變得這么短，紅娘，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有一天我死了我會留下遺憾，遺憾我此時此刻沒有抓緊你的手?！?p> 紅娘的心跳加速，背后滲出細細的汗水?？粗⌒壑藷岬碾p眼，紅娘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辦法拒絕小雄，只是弱弱地說了一個字：“好。”
“你同意了？”
“嗯。”
在小雄歡呼雀躍的時候，紅娘摸了摸自己的臉，滾燙得讓紅娘將臉深深埋進雙手之中：“啊，怎么會這么……心動！”
“紅娘子，你說什么？”
紅娘的耳根和脖子瞬間麻了一下變得僵硬起來：“你叫我什么？”
“紅娘子。你喜歡嗎？”
“啊，你不要這么叫，我聽著怪怪的，太，太肉麻了?！?p> “你不也一直很肉麻的叫我小雄嘛？”
“小雄，很奇怪嗎？”
“有千年沒有人喊我小雄了，大家都叫我雄頭首?！?p> “頭首？你，你是首領(lǐng)？”
“對啊，血魔王離開北國冥域之后，就只剩下我，還有蛇頭首和龜長老。之后的鹿族自然把我當作首領(lǐng)。因為我藏在林間，蛇頭首和龜長老合體后，自然成為了北國冥域的君?！?p> “所以，你是玄君的長輩？”
“算是吧?！?p> “我還真的叫你爺爺了?！?p> “哎，雖然名義上是君夫人，但是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夫人?！毙⌒劭偸菚f出一些讓紅娘害羞的話。
“你哪里來的自信??？”紅娘心里早已樂開了花，“看來，我是遇著大寶貝了。”
小雄同樣臉紅了：“這段時間，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們可不可以輕輕松松得相處幾天，把煩惱的事情放在腦后，好不好？”
“小雄，我知道你怕留下遺憾，但是……”紅娘低下頭，然后長舒一口氣，“可能我的一生特別特別的短，但是能遇到你，我很幸運。謝謝你。所以，我們?nèi)ツ睦铮俊?p> 小雄笑著拉著紅娘用了一個月踏過北國冥域的每一寸土地。這一個月，紅娘才學會了什么是真正的活著，因為知道了生命之美妙，才懂得去珍惜。隨著時間的推移，愛越來越深，恐懼也隨之越來越深。深夜看著小雄的睡顏，紅娘顫抖著撫摸著小雄的臉龐就像是害怕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一樣。
陽光一旦照在紅娘的眼睛上，她都會驚醒過來，看到身旁的小雄，她都會用力抱住他，然后說一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