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哪里還坐的住?
這小孽種簡直就是反了天了!
這么一想,她們便帶著丫鬟婆子大步出去了,而那些原本被拘在屋子里的幾個少爺小姐哪里還坐的???也對望了一眼,跟著跑出去了。
沐棉棉,今天你死定了!
此時的沐王府大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
棉棉手里牽著繩子,繩子那邊綁著老繼王妃。
旁邊的人指指點點:“這老太婆太可惡了,居然敢冒充老繼王妃。這下子好了,被人家苦主給帶上門來了!”
“對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樣,人家小姑娘的祖母是那么好冒充的嗎?做人啊,不能太貪心了?!?p> “老繼王妃平常口碑不錯,怎么會做出那種逼迫繼兒媳婦、繼孫女的事呢?這中間肯定有什么誤會!”
也有那心思玲瓏剔透之人,經(jīng)過棉棉之前的話那么一聯(lián)想,倒也得出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他們頓時對老繼王妃的臉色都變了。
自古以來,有了后媽就有后爸,畢竟不是一個肚子出來的,而且這中間還牽扯到許多人的利益呢!
“不對啊,這個老太婆有可能不是假冒的,那老虔婆為什么別的人不敢去冒犯,偏偏說自己是老繼王妃呢?還有小姑娘你既然是沐王府正經(jīng)的小姐,怎么會和你娘親吃那么久的樹皮野菜呢?難不成這老太婆真的是老繼王妃?”
“你還真別說,我們隔壁的鄰居娶了后娘,他的親身父親都好像不是親生的了,居然還把我那鄰居耳朵都給打聾了!可憐見的,當年那小家伙也才才七八歲的孩子啊,可真是惡毒!”
“還真別說,還有那種可能呢!這根本就是老繼王妃!”
路人們看那老太太的眼神越來越不好了。
老繼王妃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落到了這番田地!早知如此她便不那么魯莽行動了。
此時的她后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而沐王府的幾位太太見到老繼王妃落到這般田地,都有些不知所措。
認下老繼王妃吧,那就是認定了事情是他們自己做的,確實存在苛刻繼兒媳婦,繼兒孫的情況,世子和老王爺都要遭到言官的彈劾。
如果不認下老繼王妃吧,那小孽種還不知道該怎樣折磨那老繼王妃呢!等到老王爺和那世子老爺們歸了家,作為她的親生兒子和丈夫,見到老繼王妃被如此侮辱,又不知道會生出怎樣的波折來!
大夫人作為沐王府的宗婦,見識自然比尋常婦人多上許多,她眼睛一眨,生出一條妙計來。
她連忙喚來貼身的嬤嬤,低聲耳語了一番,嬤嬤這才悄然離去。
同時,她又暗暗囑咐那管事,把府里的奴仆、婆子丫鬟們都喚來,今日之事必須要妥善處理,否則他們沐王府今日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作為沐王府的大公子沐軒平常極受老繼王妃的疼愛,祖孫倆的感情也非常不錯。
此時他一眼就望見了那被胡亂捆起來的老繼王妃,那老王妃嘴里還塞著裹腳布,一看就是非常難受的樣子。
他哪里還忍得住?不由得怒氣沖沖,正要上前去解了那綁住老繼王妃的繩子,卻被自家娘親一把給拽住了,大夫人身后的丫鬟婆子也連忙同她一起拽住了大公子。
大夫人眼里滿是不贊同,此時這番情形哪里還容得下他們?nèi)フJ下那老王妃?
沐軒見娘親給自己不停地使眼色,終究忍下了那團怒火,站在了她的身后。
大夫人見兒子沒有堅持,放下心來。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和煦的笑來,顯得越發(fā)和藹可親了。
只聽她道:“各位鄉(xiāng)親父老們,今天非常感謝你們對沐王府的關(guān)心,今日之事純屬一場誤會,這婆子并不是我們老王妃,我們的老王妃今日身子乏困,現(xiàn)在正在房間里休息呢!”
見她一臉誠懇,不似作假。眾人這下倒是迷糊了。
那老太婆被棉棉郡主給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口里還塞著裹腳布,一看就覺得很難受。哪怕他們作為尋常人,面對這種侮辱,也承受不了啊!何況這還是一個豪門貴婦人?!
還有如果真是作為老繼王妃的孫兒孫女、兒媳太太的貴人們,他們作為晚輩怎么忍心不去救下那老太婆呢?
莫不是那老太婆真是冒充的?
那大夫人見那些群眾眼里滿是不確定,更加堅信自己的正確處理方式。今日之事只有委屈了老王妃了,如果他們此時認下了她,以后他們沐王府的孩子們嫁娶也就難了。
誰愿意和這種顏面大失的人家做親家???
大夫人心里恨的要死,卻面上和藹,滿臉笑容,端著好一個豪門貴婦身份!只聽她道:“大家想想啊,我們老王妃可是有誥命在身的夫人,她怎么會做出那種掠奪晚輩陪嫁,虐待孩童的事情呢?”
見她三言兩語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很快就擾亂了民眾的心緒。
她哪里會讓他們這么如意呢?
棉棉冷笑道:“既然不是你們家老王妃,那這老婆子便是冒充的了?”
大夫人一頓,她還有兒女,不能讓這老王妃壞了沐王府的名聲!
這么一想,她便很快便堅定道:“沒錯,正是冒充的!”
棉棉聞言,便再也沒有客氣,一腳便踢了過去,正好踹在那繼王妃的腿上,那老王妃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外地,好在身后還有其它奴仆婆子。連忙扶住了她,這才沒翻倒在地上去。
此時她望著棉棉的眼光,活像那棉棉便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這小畜生居然敢踢她!看她以后不弄死她!
沐軒哪里還忍得住棉棉這樣對待老王妃,掙脫了丫鬟婆子穩(wěn)穩(wěn)拉住他的手,眼里滿是惡毒和厭惡!
大夫人見棉棉如此不顧臉面,也是滿臉慌亂。
今日老繼王妃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受了辱,等老王爺、世子他們回來,肯定也要收拾她一番。
事已至此,她只能硬著頭皮道:“棉棉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這老太太雖然不是我們老王妃,卻也是我們府里的奶嬤嬤,自然也是尊貴之身。棉棉這么隨意處理我沐王府的人,又是置我們沐王府于何地?你眼里還有沒有我們沐王府的長輩?你的母親是如何教導你的?規(guī)矩都是學到狗肚子里了嗎?今日之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來人,請家法!”
說完大夫人一揮手,便召出一群五大三粗的奴仆來。
“把這無視王法,無視長輩的孽畜給我抓起來!”
那大夫人說完這些話,對著圍觀的眾人行了一禮,道:“各位,今日這事是我們沐王府的家事,自然有我們沐王府處理。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早早離去!他日我沐王府必將親自上門道謝!也希望不要輕信謠言,做出損害我們沐王府顏面的事來。來人!送客!”
棉棉笑道:“沐王府這是準備要殺人滅口了?”
那沐軒早就忍耐許久,此時哪里還忍得住?
不由得呵呵一陣冷笑:“是又如何?你只不過是我們沐王府趕出去的孽種而已!就算打殺了你又待如何?”
說完他便抽出劍來朝著棉棉砍去!
眾人不由得心下駭然,紛紛后退。
那沐王府大少爺這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滅口??!
“孽障!吃我一劍!”
棉棉不慌不忙,一個漂亮的閃身便躲過了沐軒的攻擊。
沐軒見自己砍了一空,又提起劍來,凝結(jié)了一個玄技,又朝著棉棉砍去。
“小孽種,你居然還敢逃!有本事不要躲,我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棉棉聞言,卻微微一笑!
心想那沐王府大少爺也忒不要臉了,知道自己沒有玄技,也未曾開過玄技,居然還想和自己比試一番。
這起著心思不是明擺著么?
棉棉從容不迫地躲過那沐軒的攻擊,轉(zhuǎn)頭便對著身后笑道:“殿下,有人欺負你家打掃丫頭!”
沐王府眾人:“……!”
圍觀群眾:“……!”
棉棉郡主,你的臉面呢?還要不要了?怎么就像那奶娃子一樣?吃了虧就知道找媽媽?
不過比起棉棉,眾人更加鄙視那沐王府大公子。
拋開那男女之別不說,那棉棉郡主一看就是沒有任何玄技之人。
她除了躲還是逃,根本就不敢正面迎敵。
這誰高誰低,明眼人一看便知啊!
而那作為“媽媽”的冥洛殿下,此時一身紅衣,坐在一頂軟轎之上,頭上還戴著一頂紗幔圍帽,正坐依在在一旁看熱鬧。
見棉棉就這樣毫無保留地暴露了自己,冥洛殿下笑著扯去紗幔,露出那絕色容顏。
眾人看的有些呆了。
大鳳王朝除了那冥洛殿下,便再也沒有誰能將這大紅衣衫穿出如此絕代風華的味道來。
那冥洛殿下嘴角微揚,便道:“作為本宮的打掃丫頭,別人怎樣欺負你,你便怎樣打回去唄!落了本宮的顏面,本宮拿你是問,聽懂了沒有!”
沐王府眾人的臉色如同龜裂一般!紛紛變了顏色。
狂!太狂了!
殿下,你如此囂張,你父王知道嗎?
然而那冥洛殿下對于沐王府眾人的不滿就像什么也沒看到一般,還將自己的拂塵取了下來,扔到那棉棉身邊。
那拂塵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在離開殿下的身邊那一剎那間,便變成了一條軟鞭,快速朝著棉棉所在的飛奔而去!
棉棉一把接過那飛奔而來的軟鞭,那軟鞭長短合適,大小適宜,手感也是萬分舒適。
她揮舞著那軟鞭,嘴角揚起一抹明亮又燦爛的笑來。
“那小女子謝過殿下,此行必將不辱使命!”
說完她也不在閃躲,干脆起身迎了上去。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