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江湖中人,還是有人忍受不了綠珠兒這般言語,就算是有些武力在身,這番話可是沒給在場的每一個留面子。
這一聲嘲諷,極盡不屑之意,綠珠兒目光一瞪,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個開口說話之人。
“看什么?我既然敢說,就不怕被你認(rèn)出來,怎么著?你能奈我如何?”
卻見一名錦衣公子手持折扇,在一旁不緊不慢的說道。
卻是有人認(rèn)出了這公子,原來是這幽州的卓家長子,卓一刀,一手風(fēng)雷刀法依然在江湖上闖出了不小的名聲。
男子滿是戲虐的打量著綠珠兒,這細(xì)細(xì)一瞧,才發(fā)現(xiàn)這火辣的小丫頭,居然還是一個美人胚子,要是這件事情解決得當(dāng),不光能在眾人面前露一把臉,說不準(zhǔn)這女子還能……
卓一刀長得不錯,玉面星眉,氣宇軒昂,但是這脾氣,著實(shí)暴躁了一點(diǎn)。
有時候,初出江湖的人總是要買一些教訓(xùn)的,比如說,不要在比你還強(qiáng)的人之前,強(qiáng)行裝逼出頭,因?yàn)槟阌肋h(yuǎn)都不知道,自己將會處于何種境地。
“憑你?一個七星境的蠢貨,也配在這里逼逼賴賴?”
綠珠兒話音剛落,浮光掠影之間出現(xiàn)在了卓一刀的面前。
卓一刀只感覺眼前有一道綠色光影閃過,心中一凜,剛想要抽刀而出。
就感覺到從被人一拳捯在了胸口,這拳頭好似如影隨形,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卓一刀還在空中被打的后退,但是已經(jīng)連續(xù)不斷的遭受了不下十來拳。
強(qiáng)行調(diào)動的一口護(hù)體真氣被硬生生的捶散,胸腹之內(nèi)已經(jīng)能感受到內(nèi)臟有些破裂。
等眾人回神來,卓一刀已經(jīng)是躺在一張破舊的桌子之上,連起身都做不到。
而全程,在場的江湖人士沒有感受到綠珠兒身上有一絲內(nèi)力真氣運(yùn)行的氣息。
一把玄黑的刀鋒插在了卓一刀臉前不到一寸之處,驚皇刀所散發(fā)出來的刀氣,讓卓一刀眼都睜不開。
“知道到賠多少錢嗎?廢物!”
綠珠兒毫不客氣的說道,半蹲著看著躺在碎桌子中間的卓一刀,看著其發(fā)帶被打散,披頭散發(fā),口吐鮮血,雙眼緊閉的樣子,綠珠兒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一張桌子,一個筷子桶,兩塊青磚,一共72兩,不請自來,以客欺主,給你個整數(shù),總共一百兩!交了錢立馬滾,聽清楚了沒有?”
卓一刀顫顫巍巍從身上摸出來一張銀票,搖搖晃晃的拄著長刀,站了起來。
“今日所賜,我卓某必……”
話還未說完,一腳就被綠珠兒踹出了大門,趴在地上如死狗一般,一動不動。
“再敢來就打折你的狗腿!姑奶奶我說到做到!”
在場的江湖中人這才收斂了一番看笑話的心思,但是僅僅憑打退了一個武道三境的人,還不足以讓這群人退縮。
眾人只不過是將綠珠兒也看作了一個對寶刀有意染指的人罷了。
“我再說一遍,這刀是誰插在這里的!沒有人站出來承認(rèn)的話,那你們就都滾吧!刀歸我了!”
二樓的雅座之中有人輕笑,似乎是對綠珠兒十分的感興趣。
但是又不發(fā)一言,顯然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思。
眾人都眼饞這把寶刀,但是卻不想直面眼前明顯很不好招惹的綠珠兒。
看著這么久沒有人愿意承認(rèn),阿蠻等待的不耐煩,但是她也沒有把法將人找出來。
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由三,綠珠又看了看手里的驚皇刀,朝著由三擺了擺手。
“胖子,將你的菜刀借我用用?!毖员?,從由三的腰間的皮套之中將玄鐵菜刀取出,眾人根本來不及阻攔,只見綠珠兒手里拿著菜刀剜了一個漂亮的刀花,這還是近幾日才和由三新學(xué)的手藝。
在眾人眼珠子瞪圓了的情況下,刺溜一聲將刀柄上的正反兩顆碧眼貓石給扣了下來。
將菜刀插回由三腰間,掏出一個手帕將碧眼貓石哈了口氣,擦了擦,聚在眼前看了看,還當(dāng)真是漂亮。
心情似乎美麗了一些,但是在場的江湖中人全部都愣住了!
暴殄天物啊,這可是驚皇刀啊!就這么的被毀了?這在愛刀之人的眼中,卻是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
“敢做不敢當(dāng)?千萬不要讓綠珠兒發(fā)現(xiàn)是誰,要不然,你會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手賤!”
本來將碧眼貓石扣出來,就已經(jīng)是讓眾人驚愕不已,緊接著,阿蠻用手彈了一下刀身,鉚足了勁兒,將驚皇刀仍出了門外。
明樓本就在東城靠近城門之地,這么一下扔了出去,說不準(zhǔn)都給扔出城外去了。
這幫江湖俠客一下子沸騰了起來,驚呼之余就要起身去追。
“等等,把賬結(jié)了再走!樓下每人十兩,樓上雅座,每人一百兩?!?p> 柜臺后面?zhèn)鱽戆罪h飄的聲音,這聲音卻是讓眾人面色大變。
《無相天魔經(jīng)》天魔音!
“好一個黑心的老板,可是開的黑店么?”
“店門沒開,不請自來,不交錢,誰都走不出這扇門?!?p> 明樓的門大開著,但是眾人的心中卻是泛起了寒意。
“好大的口氣,我偏要走,看你有沒有本事留得住我了!”
二樓的雅座之上一身型矮小的男子倒掛于欄桿之上,一陣輕煙飄起,消失在了原地。
卻見白飄飄取下插在柜臺細(xì)縫中的糖葫蘆簽,一瞬間身軀也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xiàn)之時,卻是在門口站著。
腳邊跌落著一個蒙面黑衣的矮小男子,男子腿上插著一支長長的木簽。
“這里所有的人都能交了銀子走,但是你不行,知道嗎?”
“我明樓,不是你這種貨色能夠栽贓嫁禍的地方,鬼鬼祟祟,藏頭露尾,既然不敢見人,那你要臉又有何用?”
一時間,原本想要強(qiáng)行乘著人多,一囫圇擁擠出去的江湖人士,都紛紛思忖了一番。
排著隊(duì)交了錢,匆匆出門而去。
而二樓雅間的高手,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矮小男子,也都在桌子上放下了銀票起身離去。
唯獨(dú)有有一人停留在雅座之上,遲遲不愿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