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館的氣氛陷入了一陣沉默,卻又不顯得尷尬,奇怪的很,喬喬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了李牧和琥珀不是鬧矛盾之后,興致勃勃地拿起了李牧之前用以展示《青帝長生法》真氣奧妙的“毛筆”跑到窗戶邊陽光足的地方擺弄了起來。
“對了師姐,我記得你上次是和我說過,醫(yī)館里的陣法可以抗住超凡境界修士的進攻沒錯吧?”
李牧率先打破了沉默,林家和他的事可還遠遠沒完,按“打了小的來老的”的原理,這林家三代人自己已經打穿了兩代,那林老爺子估計也要坐不住了,他得確認一下自己這個最后防線的厚實程度。
他現(xiàn)在可不會去想著和那林老爺子正面硬剛,只要拖到金旭把自己大昊英才身份落實完畢,那林老爺子再要動自己,那就是宣告和大昊為敵,而一個最高戰(zhàn)力不過半步超凡境的家族,在大昊這臺國家機器面前,簡直連螻蟻都算不上。
“放心,這處陣法雖然是由我布下的,但師父當初在一邊指導了我許多,我全心控制時,強度絕對不下于四品陣法,整個安平城能破陣的人也不超過五指之數(shù),而這些人,就算是給他們幾個膽子,也是不敢來咱們醫(yī)館放肆的?!?p> 琥珀信心十足,安平城藏著哪些龍,臥著什么虎,她都一清二楚,能破她陣法的人在安平城中不是沒有,但顯然并不包括林老爺子。
“琥珀姐姐,外面來了個老頭,身后還帶了官差?!?p> 琥珀話音剛落,喬喬就從窗邊跑了回來打報告,琥珀和李牧對視一眼,也挪步向窗口,一名白須老者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頭,后面半步跟著一名官員打扮的中年男子,而兩人后面還跟著將近上百的秩序井然的兵士。
“師姐,那兩人你認識嗎?”
李牧問道。
“為首的那個應該就是林家老爺子林封了,我在林家見過他的畫像,至于后面那個,是安平城的任東任提轄,專管城中統(tǒng)轄軍隊、督捕盜賊,估計是聽到你這“魔教妖孽”在此,出兵來擒拿你了?!?p> 琥珀還有心思打趣了一句,李牧被賜大昊英才令的事情她已然知曉,也并不擔心。
“什么魔教妖孽,我這一身浩然正氣的,誰看了不贊一句少年英雄,且看我出去會會他們。”
李牧秀發(fā)一甩,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大門口邁了過去。
道義上,他殺林湖那是除魔衛(wèi)道,天經地義,誰都沒法拿這事說他,現(xiàn)在他又有陣法保護,自覺穩(wěn)操勝券,浪比本性又重新發(fā)作了起來。
李牧走出門外二尺九寸之處,琥珀告訴過他,陣法的范圍以門外三尺為界,他站的這地方還是安全范圍。
李牧看了看門口那已經分開列陣包圍醫(yī)館的百來氣勢十足的兵士,隱隱有點被這軍陣所攝,回頭對著有點不放心地說道:“師姐,您可把陣法撐好了哈,我的安全可就托付給你了?!?p> 得到了琥珀肯定的回復了以后,李牧又往前面挪了兩厘米。
“你就是殺人兇手李牧?”
那任東向前踏出一步,面色肅穆地呵斥道。李牧早前已經承認了殺林湖的事情,算是坐實了這項罪名,不然任東也不會大動干戈,直接帶這么多人來圍了醫(yī)館。
“除魔英雄李牧在此,大人帶這么多人來,是有何貴干???若是要給我發(fā)個什么獎牌之類的就免了,除魔衛(wèi)道乃是我輩本分,就算不用大人獎勵,在下也會去做的?!?p> 李牧邊說邊繼續(xù)往前一點點地挪著,在試探著作死的邊緣。
“少在這和本官嬉皮笑臉,你是勾結魔教殺人滅口的魔教妖孽還是什么除魔英雄,隨我回去一審便知,看在這是兩位神醫(yī)的醫(yī)館的份上,我也不想多做冒犯,你自己束手就擒吧?!?p> 任東肅聲道,并沒有因為李牧的話而有一絲的軟化。
“我要是不呢?”
李牧的笑意收斂了不少,眼中隱隱閃過寒光,這任東明知林湖是魔教中人,按大昊律法,誅殺修煉魔道功法寫都算是有功之人了,他卻在這對自己呼來喝去的,屁股歪到天上去了,自己何必再給他面子。
“進攻!”
任東也是果斷至極,之前說的什么對醫(yī)館不欲冒犯之類的話轉頭就拋到了腦后。
然而這些最多不過聚氣境的兵士們怎么會破的開醫(yī)館的陣法,李牧看著就離自己身體不過小半寸,卻在也無法寸進的長槍,心中暗道這陣法一道看來自己也是有學習的必要了,琥珀一個藥罐子流聚氣境能憑借著陣法扛住這么多的攻擊,屬實牛批。
要知道,這些精銳軍士中的佼佼者去和琥珀一對一單挑的話,極度缺乏戰(zhàn)斗經驗的琥珀八成不是對手,可是憑借著一個防護陣法,卻能讓這些兵士束手無策,李牧也只能在心中暗暗贊嘆陣法一道的精妙玄奇。
李牧就這么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這防護陣法的防御力的確如琥珀說的一般,十分出色,就算是那任東也親自出手了,卻也只能看著咫尺之外的李牧毫無辦法。
李牧看了一會,心中也開始覺得無聊了,見識了陣法一道的神奇之后,他覺得自己的時間還是該用在有用點的地方的,畢竟自己的外掛似乎只能讓自己快速學會武學,其他生活技能還得靠自學,想追上那些原生天才的腳步,自己就不能繼續(xù)多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只是讓李牧有一點在意的是,那林封并未參與圍攻,而是就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好似場中的事與己無關一般。
“對了,任提轄,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哈,就在昨天晚上,我得了塊令牌,聽送我令牌的人說這東西了不得了了,我這人又沒見過什么世面,要不,任提轄你幫我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任東進攻的方向正面對著李牧,他此時正繼續(xù)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強攻著陣法所鑄成的無形避障,正是憤懣之際,又見李牧又準備上來耍賤,剛準備大聲斥罵幾句,可看到李牧手上的東西后,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