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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嗯,牧是這么寫的沒錯吧?”
李牧以一看就知道極其外行的的姿勢抓著一支羊毫毛筆,期期艾艾地說道,眼睛也是亂瞟著不敢看琥珀與喬喬二人,一點也沒有之前揮斥方遒的氣勢。
精通各種花式簽名的李牧在琥珀將一支毛筆遞過來之后人就傻眼了。
盧姥爺說得好,人在裝逼的時候是沒有腦子的,李牧回頭才想起來大昊國日常行為習(xí)慣方面是和古代華夏文化保持著高度相似的,所以理所當(dāng)然的,這地方是沒有水性筆或是鋼筆這種方便物事的,簡體字就更別說了。
雖然說華夏大陸這邊的年輕人基本都有一手自帶簡繁體轉(zhuǎn)換器的傳統(tǒng)藝能,這才讓李牧剛剛可以無障礙閱讀那本醫(yī)書,但這只包括識讀,該不會寫還是不會寫,比如這個“牧”字,他苦苦在腦海里找了半天繁體字版本,愣是沒想出來。
“寫倒是沒寫錯,不過李公子你這字……看來字如其人這話也不一定對呢?!?p> 琥珀靈動的杏眼掃了一下李牧那一手“大作”之后都瞇成了兩條線。差點沒噗嗤一下笑出來,忍了忍之后,陰搓搓地擠兌了李牧一句。背后說人壞話的事她不屑做,當(dāng)面評價她可是敢的很。
李牧臊的恨不得找個地溝鉆進去。
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人家穿越者前輩抄抄詩,念念詞就是什么天下第一才子了,自己這還沒來得及炫耀一下自己記得不多的那幾首名傳千古的詩詞呢,直接就被人當(dāng)丈育(文盲)了,實在是傷自尊。
唯一讓李牧感到欣慰的是,喬喬也是半個丈育,她雖然覺得李牧的字不是很好看,但也不知道有什么岔子,還是心滿意足地收了下來。
李牧見狀,心里稍稍一定,隨即就起了離開之意,他覺得自己跟這破醫(yī)館八字犯沖,穿越過來兩天,他的丟人事跡基本上全是在這兒發(fā)生的,這地方基本上已經(jīng)成了他的傷心之地。
即使這兒有一大一小兩個漂亮可愛的姑娘可以養(yǎng)眼,但畢竟都不是他喜歡的凹凸有致的成熟大姐姐類型,所以以后這醫(yī)館,他能不來就絕對不來了。
“那什么,既然喬喬你在這過得還不錯,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最近三天基本都會呆在有間客棧,有事的話你直接去那兒找我就是了。”
李牧交代了一下就準(zhǔn)備離開了,他覺得這破地方跟自己八字不合,早走早好。
忽地,李牧感覺一陣寒意從身后襲來,他渾身輕顫了一下,警惕地回頭忘了過去。
他只見一名奇怪的女子從醫(yī)館門口緩緩走來,李牧眉頭皺了皺,有點兒警惕地向琥珀和喬喬那邊靠近了幾步,隱隱護在他們身前。
這奇怪女子渾身上下都結(jié)著一層類似于霜一般的東西,身周冒著一股股令人心悸的寒氣,而之所以說是類似于霜,是因為李牧還沒有見過幾近于純黑色的霜。
“師父?”
李牧身后的琥珀略帶點疑惑地問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發(fā)出了兩個音節(jié)。
“毒,陣。”
李牧反正是沒聽懂這是啥意思,琥珀倒是立馬行動了起來,只見她蹭蹭地就往醫(yī)館的后院跑了過去,留下了李牧和喬喬二人。
雖然看琥珀的反應(yīng),眼前這女子應(yīng)該就是喬喬口里面的程奶奶,李牧看了下這女子的身形,即使因為那層黑霜的原因看不到女子相貌如何,但無論怎樣,這也不像是個奶奶輩的女性。
當(dāng)然,如果從某處身體部位來看的話,李牧愿稱她一聲奶奶奶奶。
李牧感到自己被某道視線剮了一下,仿佛自己渾身上下都被人看光了似的,心里還想著些比較十八禁的話題的他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收起了心猿意馬,走到喬喬身邊站著,卻沒有一點想離開的意思了——畢竟愛湊熱鬧這事,也是華夏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來著,既然琥珀這個主人沒下逐客令,那他自然得把熱鬧看足了。
過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樣子,原本看起來頗為雅致的醫(yī)館好似忽地抖了一下也就再沒有什么變化了,李牧一陣索然無味。
李牧這邊沒什么感覺,倒是那剛剛進來的女子身上的黑霜飛速褪了下去。
李牧掃了一眼那面色有些蒼白的女子,他猜測的沒錯,除了一頭銀灰色的頭發(fā)之外,女子身上看不到任何歲月留下的痕跡,和普通二十五六左右的女子沒有任何區(qū)別……但不得不說胸真的很大。
難道這就是歲月的沉淀?
李牧悶騷地在心里尋思著。
“師父!你怎么又搞成這樣了!”
琥珀又急匆匆地從醫(yī)館通向后院的門里跑了出來。
又?
李牧眉毛跳了跳。
“琥珀,認(rèn)得我中的什么毒嗎?”
女子沒有理會琥珀的嗔怪,緩緩開口,聲音極度的清冷,李牧覺得她這樣子倒是和自己絕世高人姿態(tài)的時候很像。
“……師父您當(dāng)時身上凝結(jié)的黑霜似乎是北境蠻子的“霜寒”所致,但“霜寒”之毒在體外凝結(jié)的霜該是白色的,師父您……還試了其他毒?”
琥珀思考了一會答道,但她這措辭隱隱讓李牧覺得有些奇怪,好像這程大夫好像是自己找著毒去中的一般,但天下間哪有這么閑的蛋疼的人!
“沒錯,我這次去“荒”境采藥,尋到了一味古人配置的奇毒,但由于歲月流逝,我根本無法將其完好的帶出那處遺跡,只好服了下去。這奇毒屬火,我之前服下的霜寒屬水,兩相對沖之下,藥性也發(fā)生了巨變,倒是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
程大夫聲音平和地解釋道,但這絲毫不影響李牧覺得她腦子有問題的事實,他這次牽著喬喬往門口慢慢地挪了幾步,準(zhǔn)備找機會跑路。
畢竟神經(jīng)病殺人不犯法的!這種神經(jīng)病對自己都能這么狠,對別人那還用說?
“我現(xiàn)在借著法陣的威能,勉強將身上的毒性給壓制了下去,但想要徹底解決的話,我大概得閉關(guān)三年,這三年醫(yī)館封館,你也不要在這守著,出門去游歷一番,安平城太小太偏,對你的醫(yī)術(shù)精進有害無益?!?p> “三年才能解?!”
琥珀驚呼一聲,她一直覺得自家?guī)煾凳呛翢o疑問的天下第一神醫(yī),她都要解上三年的毒到底有多恐怖,琥珀有些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