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萬言他們怒火中燒。
顏云鶴他們同樣憤怒盈胸。
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又不能對顏恒拳腳相向。
于是,一個個睜圓了眼睛,狠狠瞪著顏恒。
一道道鋒銳目光匯聚的焦點,顏恒挺身站立。
他顏恒心里苦呀。
你們不理解我。
你們都不理解我呀。
雖然我顏恒作得很舒服。
雖然我顏恒作得很爽。
雖然我顏恒作得很開心。
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呢?
對了。
但是你們很生氣??!
看著你們很生氣,我真是于心不忍,心疼得我臉上,總是忍不住露出一副笑臉,這一定是悲極生樂,對,絕對是這樣!
周家大院內(nèi),原本準(zhǔn)備使一點雕蟲小技,捉弄一下顏恒的周蕊,這時候氣得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都忘了捉弄顏恒。
“顏恒,你個王八蛋!”
“你等著,成親那一天,我非得讓你顏面盡失!”
“我要讓你,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我要讓你,往后余生,一想起今天的事,就后悔萬分,就覺得丟人,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顏恒!”
周蕊腦海中,有無數(shù)道怒吼聲在咆哮。
一雙美目,緊緊凝視著顏恒,仿佛要把顏恒生吞活剝。
“萬言家主,實在對不住,你也看到了,我家顏恒,就是腦子有病,這會兒又發(fā)作了,實在抱歉!”
“哎呦,萬言家主,這就是您家女兒,周蕊吧,長得真好看,我家顏恒,真是連蕊兒的一根手指頭,都攀不上?!?p> “萬言家主,依我看,這一場婚事,咱們就口頭解散如何?”
顏云鶴沖了進來。
對周萬言連連道歉。
“你,你,你……”周萬言一根手指,指著顏恒,明顯是要對顏恒破口大罵,但一時氣得思緒紊亂,說不出話來。
“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錯!顏恒和周蕊的婚事,到此結(jié)束,日后我會登報聲明,婚姻解除,是因為我家顏恒有問題?!鳖佋弃Q竭盡所能,讓周萬言消氣。
“婚姻解除?不!不能解除!兩天后,婚禮照常舉行!”一旁的周蕊,冷冷說了一句,拂袖而去。
顏云鶴不是傻子,周蕊堅持要舉行婚禮,絕不可能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看上了顏恒,肯定是要在婚禮上搞出幺蛾子。
但這種事,顏云鶴又沒辦法獨斷。
“這一回,我們顏家是否能夠度過難關(guān),全靠周蕊小姐,我不能惹她生氣,萬一她撒手不管,那我們顏家便完了?!?p> “可是,顏恒這個混蛋,這些天做的事,真是過火,周蕊小姐定然憋了一肚子氣,在婚禮上,周蕊小姐應(yīng)該會大鬧一場?!?p> “到時,恐怕不止顏恒,包括我們顏家所有人在內(nèi),在一段很長的時間內(nèi),會抬不起頭來?!?p> “算了,這種時候,就不管臉面了。”
“大不了,等度過危機,我們顏家,大部分時間待在外地,少露頭便可?!?p> 略一思索,顏云鶴做下決斷。
婚禮照常舉行。
讓周蕊好好撒一下氣!
不過在此之前……
顏云鶴回頭,看向顏恒,他這兩天,得好好制制顏恒這個混蛋!
顏云鶴又沖周萬言道歉許久,然后帶著顏恒他們回家。
圍觀的人也就此散去。
回到各自家中的人們,還在議論著這件事。
趙家。
“沒想到,當(dāng)天殺死那只黑狼妖的,居然是周萬言的女兒,話說,傳聞她不是長得很丑嗎?”趙虎小聲嘀咕著。
由于以前,周蕊幾乎沒怎么在北城露過面,所以,即便是昨天,趙虎和李二郎,在那一家飯館中,見到了行俠仗義,把黑狼妖殺死的周蕊,也認(rèn)不出對方,彼時只把周蕊看做是一位世外高人。
直到今天,趙虎前去圍觀顏恒登門道歉,才知曉周蕊身份。
“你小聲嘀咕什么呢?”趙洋海見狀問道。
“哦,是這樣的,爹……”趙虎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又原原本本向父親重復(fù)一遍,只不過這一回,女俠稱謂變作了周蕊。
“你確定,是周蕊殺死的黑狼妖?”坐在沙發(fā)上的趙洋海,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驚喜。
“放心,爹,我走南闖北,認(rèn)人這種小事,我是不可能出錯的。”
“好,那真是太好了,此前,我倒是聽聞過,周家女兒周蕊,被世外高人收為徒弟的事,但一直把那當(dāng)做胡說八道,但如今看來是真的無疑,既然周蕊是一名武者,黑狼妖又是她殺的,那么,想來她有辦法解決一切可能出現(xiàn)的困難!”
說話之間,趙洋海奪門而去。
他要把這一好消息,去告訴自己的父親。
李家。
這里同樣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你確定,黑狼妖死于周蕊之手?而你所說的周蕊,便是周萬言的女兒,周蕊?”李倫直勾勾盯著李二郎。
年紀(jì)一大把的李倫,此刻,猶如初出茅廬,遇到一點小事就一驚一乍的小子,驚喜不跌地一只手,抓著李二郎。
“爺爺,雖然我這么說,您會生氣,但是,在美女這一件事上,我還從來沒看錯過,我絕沒有認(rèn)錯人!”李二郎斬釘截鐵道。
“祖宗顯靈了!祖宗顯靈了!”
得到準(zhǔn)確的答復(fù)后,李倫當(dāng)即帶著李二郎,去了祖祠。
李家和趙家,他們這里歡天喜地,顏云鶴這里,則是惆悵萬分,他已是開始,鄭重其事地向顏恒,講訴兩天后所要舉辦婚禮上可能發(fā)生的事,以及一遍遍警告顏恒要忍耐。
盡管無論他顏云鶴說什么,自己眼前這位孫子,顏恒,都會乖巧地點頭,但顏云鶴還是感覺惴惴不安,似有大事要發(fā)生。
“我怎么覺得這么不安心呢?”
“是因為我當(dāng)初惹下的仇敵,快要到來?”
“還是我在害怕,兩天后,周蕊可能會鬧騰得太厲害?”
顏云鶴琢磨著自己忐忑不安的原因。
時間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你越是想讓它過得快,它便過得越慢,你越是想讓它過得慢,它便過得越快。
兩天時間,眨眼而過。
到了顏恒和周蕊成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