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鈴虎在那一陣叫喊,關七感覺有些無語,記得前天對方和蓮莫歌來找他時并不像這么暴躁的人啊?
“今天這一個個都像是發(fā)了瘋一樣,那是蓮氏宗族啊,你們好歹裝得怕一點,讓人家有點面子行不行?”關七心中吐著槽,這時,又是一陣巨吼傳出。
“哈哈哈……”
“蓮沖,速速把地契和字據(jù)交出來,否則今日你就別走了!”宮鈴虎抬起金色戰(zhàn)斧,連續(xù)三次轟擊地面,眾人都感覺到了那股地動山搖的氣勢,下一刻,他上前一步,朗聲道:“告訴你,剛才我踩爆的藥劑里面有劇毒,你們現(xiàn)在的生死就掌控在我們手中!”
“識相的話,速速扔下武器投降,可饒你們不死!”
不知為何,在宮鈴虎那震天雷一般巨響的嗓門下,那些蓮氏宗族的護衛(wèi)統(tǒng)統(tǒng)都變了臉色,像是相信了他的話,變得極其惶恐。
“唔…”
“劍大人,救我…”
“啊…”
突然響起三道慘叫,蓮氏宗族有三個護衛(wèi)重重的摔落下馬,依舊是口吐白沫,臉色煞白。
“這怎么回事?”劍衛(wèi)緊皺著眉頭,看著一個個親自訓練出來的護衛(wèi)倒下,臉色無比難看。
“哈哈…看吧看吧……”宮鈴虎見狀,笑得更大聲了,手中的金色戰(zhàn)斧再次重重的轟擊在地面中,隨著這一聲巨響,場中再次出現(xiàn)異變,只見對面,又有三人倒下,場景與先前一模一樣。
“可惡…”劍衛(wèi)臉色凝重,有心想要阻止,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動手吧,打不過寧嫣!
不動手吧,被人家打,這還不斷有人倒下!
這該咋整啊!
“哈哈哈…速速交出地契和字據(jù),否則你們的下屬都給我死……”
宮鈴虎再次大笑,手中的戰(zhàn)斧再次轟下。
砰!
隨著這一擊砸落,聲震四方,又是三個護衛(wèi)倒下。
馬管家眉頭猛地一跳,朝身后的護衛(wèi)看去,只見他們全都捂著耳朵,似是極為難受,本來還能堅持的,現(xiàn)在全都陷入了痛苦狀態(tài)。
“原來是你搞的鬼…給我滾開…”馬管家突然反應了過來,朝著宮鈴虎便一掌轟去。
“臥槽,被發(fā)現(xiàn)了……”宮鈴虎見狀,眼睛一瞪,撒丫子撤退。
砰!
一聲巨響,關七同時出手擋住了馬管家,在一聲轟鳴過后,他壓了壓手,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一生氣毒藥擴散得更快了,說不定你通元境也頂不住啊!”
“稍安你大爺…我殺了你…”馬管家差點沒喊出生,現(xiàn)在一聽到關七開口就感覺心煩,這狗東西幫蓮家就算了,還老擺出一副和事佬的樣子,簡直氣的牙癢癢。
馬管家還在生著悶氣,他的身后,劍衛(wèi)的一句話差點沒把他氣吐血。
“老馬,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了,這下咋整啊,該不會真走不了吧?”劍衛(wèi)朝馬管家方向靠近,警惕著周圍。
看著劍衛(wèi)那未戰(zhàn)先怯的樣子,馬管家心中那個草泥馬呀,這么下去很難搞?。?p> 見馬管家不說話了,劍衛(wèi)心中一涼,感覺有些悲壯……這下好了吧,氣勢洶洶來找茬,現(xiàn)在被人家包圍了,看你接下來怎么搞!
場中又一次陷入了僵持…
對面,關七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震驚看著蓮莫歌,試探道:“剛才轟擊地面那一幕,該不會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吧?”
蓮莫歌聞言,從身上拿出一根雪茄糖,叼在嘴中,笑道:“歐服扣斯……”
“什么意思?”關七一臉懵逼。
“當然!”蓮莫歌點了點頭。
見關七仍是滿臉的懵逼,蓮莫歌搖頭笑了笑,解釋道:“第一,之前讓他們原地等候,那是因為此地早就被布散了大量的藥劑,無色無味,一般情況下對人無害,但在炎陽的曝曬下,就會使人產生眩暈感,嚴重的話甚至會暈倒,強一點的武者一般都能抵抗得住!”
“那他們剛才為何這么多人倒下,難道后面的藥劑真的有毒嗎,我怎么沒事?”關七又問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蓮莫歌。
“那就涉及到了第二步!”蓮莫歌余光瞥了眼宮鈴虎,然后詭笑看著關七:“之所以讓小虎踩破藥劑,就是為了讓他們吸入第二種藥劑,兩者藥劑一旦混到一起,足已對秘元境中期,甚至后期的人構成威脅,也就造成了越來越多的人倒下!”
“所以你的目標一直都是秘元境后期之下的武者了,剩下的是打算交給蓮家護衛(wèi)對付,是這樣吧?”關七深深的看著蓮莫歌,感覺終于明白了后者的目的。
“不,我是的目的是全部蓮氏的護衛(wèi)!”蓮莫歌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跟濃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說只對中期,最多后期的人才有用嗎?”關七感覺腦子有點亂亂的。
見關七沒轉過彎來,蓮莫歌苦笑了笑,解釋道:“只要有前面的幾個人倒下,就會形成恐慌,再加上小虎在一旁恫嚇,明示他們一個小時后都得死,這一來二去的,倒下的人更多了,假的都能被他說成真的,后面那些秘元境后期甚至巔峰的人,會不怕死嗎,一怕死會發(fā)生什么,當然是加速擴散兩種藥劑,毒性大大加強,到時候,巔峰的也扛不?。 ?p> 聽到這話,關七整個人都呆住了,看向蓮莫歌的目光很是怪異與復雜。
這特么真的是16歲嗎?
分析的頭頭是道,還有,現(xiàn)在轉行藥師還來得及嗎,說不定哪天搞出弄死通元境的藥劑也有可能…
不行了,時間不等人,蓮莫歌潛力太大了!
這個大腿必須馬上抱住…
在晚些年以后就只能抱腿毛了!
要不要直接拜師算了,畢竟他可是三品藥師…不行,他才16歲,我可是要臉的人!
要不拜把子算了……也不行,我可是通元境!
要不做他的護道者……這個好像能接受,等等,這臭小子該不會拒絕吧?
短短片刻的時間,關七心中思緒百轉,閃過各種念頭,最后組織了一下語言,把心中所有想要表達的東西,化為了最精髓的一句馬屁。
“不愧是蓮藥師,真厲害!”
“過獎了……”蓮莫歌嘴角一抽,對關七的通元境形象徹底崩塌,原來所謂的通元境強者,也不過如此!
短短數(shù)息的時間,蓮莫歌便把剛才的事情給關七捋了一遍,而此時,場中的氣氛依舊凝重,但毫無疑問,蓮家此刻占據(jù)了上風。
就在這時…
啪!啪!啪!
場中突然響起了鼓掌的聲音,很輕微,也很輕柔,伴隨而出的是一道好奇而又冷淡的聲音。
“蓮莫歌,傳聞你就是個秘元空間都無法開辟的廢物,但沒想到你竟有這般手段,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隨著話音落下,馬車中走出兩道身影,最前方的那是一襲靚麗紅衣的水胭脂,她面圍輕紗,擋住了那初雪般細膩的臉頰,一雙美眸盈滿了淡漠與慵懶,身后一個身位那是惱羞成怒的蓮沖,不知是在氣蓮莫歌還是身前的水胭脂。
“你是誰?”蓮莫歌眉頭微皺。
他的身旁,關七眼睛瞪大,突然驚呼出聲:“胭脂小姐,竟然是你?”
“關導師,好久不見!”水胭脂朝關七的方向微微頷首,但美眸中的淡漠毫不掩飾。
“她是誰?”蓮莫歌看向關七,思忖著對方的目的。
關七又朝水胭脂的方向看了眼,臉色有些凝重,捂嘴低聲解釋道:“她叫水胭脂,傳聞現(xiàn)在是蓮沖的未婚妻,而她的父親是月牙武院的大導師,實力起碼是聚法境,額……權勢挺大…哦不,是很大,千萬不要得罪她!”
“得罪了會怎么樣?”蓮莫歌凝重回應。
“別啊……”關七嘴角一抽,才剛說完你小子就想著得罪了,能不能省點心!
關七心中腹誹了幾句,臉色有些扭捏,低語道:“我就是月牙武院的導師,得罪了水胭脂,那我就等死了?。 ?p> 蓮莫歌頓時恍然,臉色微沉,但也沒亂了方寸,笑看著水胭脂:“胭脂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蓮沖交出我蓮家的地契和那張字據(jù),你們大可帶人離開,如何?”
水胭脂靜靜打量著蓮莫歌,久久不言,他的身后,蓮沖臉色大變,幾乎是下意識開口:“臭小子,你做夢,等著吧,擇日我便讓人來踏平你蓮家!”
若不是蓮莫歌身邊有兩大通元守著,他此刻都恨不得馬上去撕了對方。
蓮莫歌淡淡撇了眼蓮沖,一臉的鄙夷,沉吟了片刻后,冷聲道:“若不是你蓮氏派人襲擊我蓮家,我母親會拿地契做抵押么,會答應你搬離永安鎮(zhèn)嗎?”
聽到這話,蓮沖眼珠微轉,怒聲道:“放屁,我蓮氏宗族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你少在那胡言亂語!”
話音一落,馬管家的聲音立刻響起:“蓮莫歌,勸你速速交出解藥,然后讓我們離開,否則過幾日,必定屠光你蓮家上下!”
“交出解藥,否則屠了你蓮家上下!”見情形轉變,劍衛(wèi)也跟著冷哼出聲。
嗡!
寧嫣臉色一沉,手中的長刀輕微發(fā)顫,隱隱間紅芒閃爍,目光移向蓮莫歌,臉色擔憂,但依舊沒有出聲。
“呵呵……就知道你們是不會承認的!”蓮莫歌輕笑了笑,絲毫不顯慌亂,隨后,他朝不遠處的蓮風打了個響指:“給他們看看!”
“是!”蓮風恭敬一禮,從身上取出了一個信封,當著眾人的面打開,從里面拿出了幾章信紙,上面蓋著幾個大紅印章。
當馬管家看到這信件之時,瞳孔驟然收縮,就像被雷擊了一般,全身麻木,無法動彈。
隨后,蓮風抽出了其中的一張信紙,當著眾人的面開始念出內容。
“今晚配合行動,將寧嫣引出永安鎮(zhèn)半個時辰…………蓮氏宗族!”
短短的一句話,在場中瞬間引起喧嘩大波,蓮家眾人全都滿臉的憤怒。
“荒謬,簡直是無稽之談!”馬管家立刻吼了句,面部抽動了下,極為憤怒?;叵胗洃?,當初傳信藥六子時,可是明確交代了銷毀的,若說這些信紙是他的,根本不可能,除非藥六子敢違抗命令沒有銷毀。
“你以為單單憑借這一章紙條就能說明什么,哼,像這種信紙可以隨時臨摹,根本證明不了什么?”馬管家又哼道。
蓮莫歌沒理會馬管家的話,示意蓮風將信紙遞給關七。
關七皺了皺眉,接過信紙之后,眉頭猛地大皺,朝著馬管家的方向厲喝出聲:“馬管家,上面有你的氣息,這作何解釋?”
“怎么可能?”馬關家心頭狂顫了顫,就想要開口辯解,藥六子的慘叫聲音卻打斷了他。
“啊……”
“額…啊……別打了……”
“唔……別打了……”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宮鈴虎不知何時,手中出現(xiàn)了一條長鞭,對著藥六子就是一頓猛抽,打得不亦樂乎。
“哼,給他們解釋一下,這些信紙是從哪來的!”宮鈴虎呵斥了一聲。
“我…說了…馬管家會打死我的…”藥六子瑟縮著身體,滿是驚恐。
見對方低著頭不愿開口,宮鈴虎二話不說就是一腳,呵斥道:“特么的,不說我馬上錘爆你…”
啪!啪!啪!
宮鈴虎抽得那叫一個舒暢,也不怕對方突然死了,這家伙畢竟是秘元巔峰,只是現(xiàn)在受了傷而已,否則他也打不過。
“啊……我說,我說……”藥六子捂住臉,惶恐回應了句,這才怯怯開口:“那些信紙就是馬管家交給我的,并交代讓我銷毀的,但我沒有……”
隨著藥六子的講述,馬管家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到了后面,竟然說不出聲了…
“人證物證俱在,你蓮氏還有什么話可說?”
“哈哈哈……”
宮鈴虎冷冷看著蓮沖,笑得肆無忌憚,他知道,蓮莫歌的計劃,其實才剛剛開始。
“莫兒,你究竟想做什么?”看著眼前的一幕,寧嫣雙手捏緊,緊張看著蓮莫歌,手心滲出了冷寒,滿是擔憂。
明明一開始就可以拿出證據(jù)和證人,進而趕走對方,但蓮莫歌卻沒有,反而一直跟蓮氏眾人周旋,消耗對方的戰(zhàn)力。
念及于此,寧嫣充滿了疑惑。
靜……
在鐵證面前,場中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