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域,有一條大河自西向東,西起桐山,東流入海,橫斷東部,劃分南北。相傳當年大秦國祖龍皇帝天下一統(tǒng),巡游四海之際,于桐山遇見一神鳥,名曰“淮”。祖龍皇帝見此鳥神異,便有意降服。哪知此鳥生性剛烈,竟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這神鳥厲害非凡,祖龍皇帝也是獨步天下的高手。這一戰(zhàn)就是三天三夜,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秦屬水德,這大秦皇室秘傳的黑水玄功,更是代代傳承,每一任大秦皇帝都要把這一身修為傳給繼承者,這一代又一代,到了祖龍皇帝這更是萬里高樓又進一步,一身修為已然是驚天地泣鬼神。
這神鳥就算頗有神異,又豈是祖龍皇帝的對手。于是鏖戰(zhàn)三天三夜之后,神鳥終于不敵,被祖龍皇帝斬于劍下。這一劍斬了“淮”鳥,卻也將這東部大地斬出一道裂痕。
這一裂痕貫穿東西,傷了地脈,若放置不管,又免不了生靈涂炭。祖龍皇帝初統(tǒng)天下,也是氣盛之極,心想天下之大又哪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呢?便又運起黑水玄功,將這“淮”鳥一身精華化成地水之源,源源不絕的水從桐山奔涌而出,沿著裂痕東流入海,澤被兩岸,以補地脈。后人便以神鳥之名,稱之為淮水。
只是無中生有的創(chuàng)造出一條大河出來,乃是奪天地造化,改天換地的大事,所需神力何其浩瀚無垠。這祖龍皇帝又先于淮鳥鏖戰(zhàn)三天三夜,便是修為驚天動地,也絕無法輕易承受。祖龍皇帝回宮之后便閉關療傷,不問世事。這一閉關,就是三萬余年。
這大秦國初統(tǒng)天下,根基不穩(wěn)。祖龍在時,畏于祖龍那一身驚天地的修為,各方殘余勢力即便有所不甘,不絕不敢輕舉妄動。可這祖龍閉關不出,生死不知,若不是每十年便往祖龍閉關之處送的各種天地靈物皆消耗一空,這祖龍皇帝大家便只當是死了。
即便如此,各方勢力依然蠢蠢欲動。
祖龍閉關前也未交代其繼承者,在祖龍閉關的第一千年,祖龍最小的兒子胡亥,勾結了內(nèi)侍趙高、丞相李斯,掀起了腥風血雨的斗爭。最終將自己三十三個兄弟姐妹悉數(shù)殺死,堂而皇之的登上了大寶之位。
只是這胡亥一沒繼承祖龍驚天動地的修為,兼之宮廷內(nèi)亂極大地損耗了大秦國不就不牢固的根基。二怕祖龍閉關出來嫌自己霍亂朝綱,便舉國搜集天才地寶送往祖龍閉關之處,以討祖龍歡心。而此子為求寶物,強取豪奪殺人滅口,無所不用其極。
民怨四起,天下大亂。各方勢力趁勢揭竿而起,占地為王,諸侯林立。只是畏懼祖龍余威,誰也不敢真的對大秦國都--咸陽城第一個下手。要知道這大秦國當年不止是祖龍一人強盛,其麾下戰(zhàn)將個個都是當世之英才,強者如雨。雖內(nèi)耗之后不復當年之強盛,卻也絕非鼠輩可欺。
也正因如此,各方諸侯也只敢稱一城一地之主,名義上卻仍是大秦國的臣子,這天下的共主仍是這大秦國的統(tǒng)治者,祖龍皇帝。
二世胡亥雖貪婪暴虐愚蠢之極,卻也知祖龍皇帝乃是大秦國得以茍延殘喘,自己可以花天酒地之根本。故而雖眼饞那些天才地寶,卻也老老實實的每十年的供奉不敢貪墨。
這一晃就是三萬年。
祖龍皇帝如今已閉關三萬年,這個曾是此方天地之最強者余威雖尚在,卻也抵不過歲月的流逝。自上古起,那些傳說中的神明,其壽命也不過是四萬年。四萬年仿佛就是天注定的命數(shù),任你權傾天下,任你修為通天,卻最終也要按著命數(shù)來走,這最大的命數(shù),就是四萬年的壽命。
在咸陽茍延殘喘的大秦,如今就是待宰的肥鹿,只待四萬年的期限一到,便逐獵而食之。
所有的勢力都在等,等這最大的命數(shù)不可抵擋的降臨。三萬年都等了,再等八千年又有何妨?
只是等待從來不是平靜,暴風雨前的烈日也令人難以承受,即使是逐鹿,也需要最快的馬和最利的劍,還有最勇的戰(zhàn)士和最強的修為。而這一切的背后,都是廝殺,都是血。
淮水西起桐山,東流入海,劃分南北,水土肥沃,人杰地靈,盛產(chǎn)天才地寶,乃是修行寶地,自是各方勢力必爭之地。北有大魏雄踞,南有東吳虎視。這大魏與大吳圍繞著淮水不知道起了多少兵戈,也不知道這淮水下埋了多少人的尸骨。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方勢力卻始終斗個旗鼓相當,難分高低。也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兩國竟止了干戈,各退三舍。這淮水兩岸百里,竟成了兩不管的灰色地帶。說是兩不管,大大小小的各方諸侯卻都在其中安插了自己的勢力。而各方勢力卻也只想著掠奪淮水中產(chǎn)出的天才地寶,至于治下之民的死活,又有誰在乎呢?
這祖龍奪天地造化造出的淮水,成了當下最肥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