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在流云宗仙山之下毀去流云宗大殿,唯我門竟然敢如此驕橫行事,實在是令人不齒。當(dāng)日唯我門率先發(fā)難,隨后七星派、云江派、一形門動手,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之后仙都會、妙法山和瀛洲仙島先后出手,楊長老見事不可為,只能迅速離開。緊接著,四大門派就封鎖山門,不再允許進(jìn)出?!?p> 金鯉躍微微點頭:“唯我門掌門似乎也受了傷。”
“所以……”胡菲菲微微一笑,“金小哥必須要去一趟唯我門了?!?p> “為何?”
“一來可尋機(jī)報宗門大仇,二來細(xì)究流云宗覆滅的來龍去脈,三來……”胡菲菲眼睛一瞥躺著的王富,“你這入魔的伙伴,想活命,也不得不去一趟唯我門?!?p> 金鯉躍扭頭看了看王富,略皺眉頭:“還請胡總管細(xì)說?!?p> “入魔之后如果不找合適的人幫忙控制,活不過三年。唯我門于入魔一事上,為修真界執(zhí)牛耳,不但是因為他們對入魔者趕盡殺絕,也因為他們對入魔了解最多。一般修行人入魔后,只要保持神智的,都會去唯我門。”
“去了就一定能恢復(fù)正常?”
“至少還能活得像個人。”
金鯉躍不說話了,他突然覺得,唯我門怎么就成了自己路途上必經(jīng)的一個地方?莫非是紫心上真在冥冥之中有所指引?想到紫心上真,金鯉躍突然又想到,我得到的那只乾坤筆,究竟有什么用途呢?
金鯉躍正出神,林青梅突然轉(zhuǎn)到他跟前,跪了下來。
她神情莊重嚴(yán)肅:“林青梅有眼無珠,怠慢了流云宗高人,在此謝罪?!?p> 金鯉躍趕忙伸手相扶:“哪里哪里,如今流云宗大劫,我不過是一個江湖散人而已?!?p> 但林青梅卻依然跪著不動。金鯉躍有些尷尬,眼神望向身邊的胡菲菲,卻只看到胡菲菲站著不動,似笑非笑回望他。
金鯉躍略有所感,也許,隨著自己在世間行走,這樣的場面可能會越來越多,自己又能改變些什么呢?
“林姐,道歉大可不必,所謂‘不知者不罪’。如果是有所求,不妨直說。”金鯉躍捋了一下思路,斷定林青梅是有求于己。
“金真人心如明鏡,小女佩服。石牛寨突遭大難,金真人也是親眼目睹,親身經(jīng)歷,慘狀不必細(xì)說。求金真人幫我重振石牛寨,小女感激不盡!”
石牛寨一日之內(nèi)陡生巨變,除去被抓入寨的金鯉躍和王富,如今只剩林青梅一人,實在可憫。金鯉躍與其有同病相憐之感。
“林姐請起。修行人行善積德自是本分,即使幫不了天下所有人,有緣遇到的,自然要幫一把。只是如今我自己也是江湖散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待時機(jī)成熟,自然盡力相幫?!?p> 林青梅趕緊低頭施禮:“多謝金真人。小女子靜候佳音?!?p> “想成一事,必備一禮。林姑娘所求甚大,想必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足夠的禮數(shù)?!焙品圃谝慌暂p輕說了一句。
林青梅已經(jīng)站起,聽見胡菲菲的話,略一躊躇,翻手拿出護(hù)身玉佩和青云靴。
“等等,”胡菲菲搶在林青梅開口之前打斷她,“這護(hù)身玉佩和青云靴雖然是林姑娘從我這里換去的,但細(xì)究根底,本來就是流云宗之物,以金小哥的身份,即使要主動收回,也無不可?!?p> 林青梅一時有點愣住。金鯉躍對林青梅有些于心不忍,又想著收回這兩件法器,順手接過:“何必如此較真。心到即可?!?p> “胡總管說的是?!绷智嗝氛{(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石牛寨突遭大難,沒剩下什么家底,但求人幫忙,確實不應(yīng)沒有回報。金真人但凡有所需要,林青梅沒有二話,無不答應(yīng)?!?p> “嗯……我還真有一事相求,希望林姐答應(yīng)?!苯瘐庈S眼神一亮。
林青梅不由一頓:“何事?”
“我想學(xué)一學(xué)五行真訣!”
“可以。”林青梅答應(yīng)得非常痛快,“胡總管作證,為復(fù)興石牛寨,我林青梅將五行真訣獻(xiàn)與金真人。”言畢,盤膝坐下,閉目冥想,不一會兒,林青梅頭頂冒出一團(tuán)白光,飄然飛向金鯉躍。
金鯉躍輕輕伸手接住,光芒散去,是非石非金一個小圓球。
“五行真訣完整道法,需用五種五行至純之物融入心神,越是純正威力越大。想來金真人一時間難以獲得五行至純之物。這是我林家家傳玲瓏球,中間有清凈泉水、天生馬頭金、星光烏木、不滅火和萬年冰封土,五行齊備,另有家父修煉手記一本,記載修行訣竅要點,助金真人道法大成。”
金鯉躍拱手道:“多謝多謝。”
“金小哥,你竟是這么無趣的一個人?!焙品仆蝗徽f了一句。隨后也不管金鯉躍有何反應(yīng),“金小哥打算是亮明身份,直接去敲唯我門的山門,還是悄悄混進(jìn)去,看看里面的情況?”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足夠的實力,流云宗傳人的身份是絕對亮不得的。
“還是先進(jìn)去看看吧。請胡總管幫我。”金鯉躍老老實實說。
胡菲菲嫣然一笑:“月華山愿助一臂之力。”
有那么一瞬間,金鯉躍覺得,胡菲菲像極了偷雞成功的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