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蘇桐回宿舍后發(fā)現(xiàn)只有何毅陽,兩個人都躺在各自的床上不與對方說話。
“今天的那個男的,是不是法學院的老師?”吳蘇桐先打破了僵局。
“不應(yīng)該是個研究生或者博士嗎?或者干脆就是來咱們學校玩的。哪有老師那么多管女生閑事的?”何毅陽很自然的回復(fù)。
兩個人隨著氣氛的舒展,不由的舒展了各自平躺的造型,同時清了清嗓子,將雙臂墊在頭下,腳搭在被子上,看著天花板,似是遐想一般。
“反正挺有氣質(zhì)的,至少不像個壞人,確實挺紳士,或者孟書認識他?”何毅陽接著說:“不過之前說有個法基老師,課上門庭若市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吧。”
“嗯,我猜應(yīng)該是,之前咱們討論‘德謨克利特的死’時,記得孟書說過什么書友會有個什么大帥哥!”
“孟書,哈哈!明天就告訴她,她的丑態(tài)被她的帥老師看到了。”何毅陽笑著,若無其事的說。
“哎!說真的,你可以放下她嗎?”吳蘇桐有點別扭的問:“我們以后……”
“切!”何毅陽好像不在乎的說:“我懷揣著對美好愛情的向往進了校門,這幾年被那個丫頭折騰到現(xiàn)在了。之前吧,還記得不?我讓你幫我在她們宿舍樓下擺的蠟燭鮮花陣,我雖然說開玩笑,其實我真想試試她的態(tài)度,沒想到人給我直接潑了兩盆水……今天你還沒來,我遠遠的看她咣當咣當?shù)暮染?,打心里還真有點兒嫌棄,真的,不騙你!太不女人了,不適合我......哈哈哈!”
“裝!你最能裝!”吳蘇桐笑著說。
“以后不裝了,老子得好好睡覺,養(yǎng)足精神再撩個女朋友,不能辜負青春了,要不大學畢業(y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太慘了!”何毅陽若有所思的說。
“其實,我挺怕孟書的!再說……”吳蘇桐欲言又止。
“是不是那個女同學?”何毅陽問。
“你們都知道了?”吳蘇桐歪著頭看了何毅陽一眼。
“也不是都,反正我是早發(fā)現(xiàn)了!”何毅陽很直接的問:“應(yīng)該不是女朋友,你是人備胎吧?”
吳蘇桐無奈的轉(zhuǎn)過身去,面朝墻壁:“唉!怎么說呢,換個話題!你聊天不聊死點兒什么,是不是特沒勁?”然后又躺平。
“哈哈哈!你好比一個置換反應(yīng),孟書想焚燒自己置換另一個她……不過我的存在估計就是個催化劑吧……”何毅陽說著說著,不一會兒就呼呼了。
吳蘇桐仰著臉,欣賞著對面這位“仁兄”酣暢的睡眠,無言以對......
孟書一覺醒來,聽著舍友們描述當時的現(xiàn)場情況,模模糊糊記起來點兒東西,心里雖然樂呵呵的,但始終不好意思從床簾里露臉。又過了一會兒,莫曉欣和羅綺娟下樓吃東西去了。夏芳一把拉開了簾子,瞪著她笑著:“不準備喝點水,解解酒嗎?”
“我就知道你會不懷好意的取笑我!”孟書把被子蓋在自己臉上。
“取笑一個人用得著噓寒問暖嗎?你還知道羞呀?”夏芳又掀開被子:“就是讓你無處可躲!今天都有人拿DV拍你了,你的丑態(tài)是要上山大野史的!”
“?。坎皇前??大中午也有那么多人?”孟書驚起。
“那是,大中午不睡覺的,可不都是有閑情逸趣的人嗎?你怎么不大晚上去酒吧買醉?。】烧婺?!”
“吳蘇桐……怎么……怎么去的?”孟書吞吞吐吐地問。
“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那兒了,興許是撞見的!我們午休你還沒回來,綺娟打電話問你留不留門,是一個男的接的,讓她過去,她沒見過,說不像個學生。綺娟說她是在去的路上遇見吳蘇桐和何毅陽的!”夏芳給孟書講了講經(jīng)過。
“這樣啊!還有個男的?我怎么沒看清,不知道!”孟書努力想了想,還是沒什么印象。
“你那會兒估計已經(jīng)接不起電話了吧!你說有人劫色,你這會兒會在哪兒?你能不能適當克制一下壞情緒啊!或者當時去之前給我們說一聲,記得,下次一定給我們通知到了再去買醉,不小心扎江里我們還得去認尸呢!真想嚇死人不償命啊!”夏芳瞪了孟書一眼。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泵蠒p手合十拜托地說完,隨后趕緊抱緊夏芳的胳膊,撒了嬌。
“你說我們宿舍的女生這都是中了哪門子邪了,哎呀......”夏芳無奈的說。
“中午,吳蘇桐叫我來著......剛開始還挺好的,后來不知道怎么得,又嗆起來了!可能是我太敏感吧!”孟書依著夏芳說。
“離了他們宿舍的男生,我們宿舍的天是要塌了是不?”夏芳抬了抬被孟書靠著的肩膀,側(cè)看著她。
“哎呀!”孟書嘆了口氣,深深回答:“才不是!我真是,每次想和他好好說,但是總和他話趕話!”
“今天呢?為了什么?爭搶什么呢?”夏芳邊問邊起來給孟書倒了杯水。
“我,我就是以為他是因為曉欣才著急上火找我的!我......”孟書不好意思的說。
“你就是吃莫曉欣的醋,醋意大發(fā)需要乙醇降降酸唄?”夏芳打趣的說。
“討厭!你今天怎么這么刻薄呀!幾年了我硬是沒看出來!”孟書回懟著。
“顯而易見??!你那醋罐子打翻了,能給一池魚去腥味兒呢!”夏芳停了停,繼續(xù)說:“你說你吃醋能不能有個準兒?莫曉欣和吳蘇桐是一路人嗎?不是瞎扯紅線么!”
孟書不作聲,看著夏芳又往杯里面加了蜂蜜,遞給她。
“好了!我知道了!沒有下次了,今天真是腦子不夠使喚了!”孟書說著正要喝水,又笑著看了一眼莫曉欣的床,補充道:“對了,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了!要不然我真活不了了!”
“別再折騰自己了,有一首歌《愛你在心口難開》去聽聽!他把你背回來往床上放的時候,動作小心翼翼的。我今天仔仔細細觀察過,吳蘇桐心里肯定是有你,至于為什么不做表白肯定還有其他原因。你也別逼自己非要什么結(jié)果了。這樣就挺好!你說,每天能在一起,看著他,一起歡喜一起憂不好嗎?再說了,這么久了,我清楚你,應(yīng)該不是一個在乎親親我我、纏纏綿綿的人吧!你也只要一時擁有嗎?記住,愛情里能天長地久得了的,一時不如一世!”夏芳說著不由的發(fā)起呆來。
“知道了,珍惜擁有!”孟書會意的捏了捏夏芳的手。
“我明白很多東西,都明白的太晚了!那時候老和他生氣,三天兩頭的怨他這兒,怕他那兒的,他要幫其他女生撿個橡皮,我都要把一舉一動琢磨半天......人走了才叫做煙消云散,曾經(jīng)叫過的真兒,都是無趣和懊悔的!他冰冷的躺在那兒的時候,我知道我失去他了,比分手比被拋棄更可怕的失去......”夏芳看著某一個地方,像一個走過很遠的長者訴說一個故事。
孟書緊緊抱著夏芳的肩膀,不忍心打斷,靜靜的聽著入了神......
“走,陪你吃點兒東西去!”
夏芳拉著孟書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