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之后,周恒感覺胳膊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fā)出痛的信息。
試著做了一些簡單的動作,并沒有什么問題,幸運手還沒有斷掉,但是未來一個月內(nèi)他都不會用右手發(fā)力了。
沖到是魔鬼這句話一點錯沒有。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打死他也不會和那個傻大個對拳,裝個慫,躲開攻擊什么事都不會有。
回到了店里,周恒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和薩迪厄斯說了一遍。
薩迪厄斯問了一些關(guān)于惡魔的長相、特征之類的事情。
周恒只記得胳膊疼了,哪還會記得這些,反正用一個詞就概括了:金剛。
就這么點信息,薩迪厄斯想不出是哪個惡魔,也無法確定他的真名是什么,不過從戰(zhàn)斗方式上判斷,可以確定他曾經(jīng)是屬于力魔王的麾下。
“曹繼的部下?”
周恒又回味了一遍剛剛的情景,蠻橫的力量,再加上那生猛的外形,和曹繼的相性很符合,就是不知道他本人知不知道這件事。
薩迪厄斯說道:“吾友,看來往后還會有更多的麻煩事?!?p> “以后要多加小心了?!敝芎忝嗣麃啠坝绕涫悄?,那些惡魔可都盯著你這塊肥肉?!?p> “喵~”利亞轉(zhuǎn)了個身,它也不想啊。
安靜下來后,周恒還在想一些事情。
平常的時候,在這間店之外的其他地方,他們和惡魔處在一個敵暗我明的形勢,這對于周恒來說很不利,利亞更是,它還一定要周恒在店里才是安全的。
周恒覺得這樣太過于被動了。
是不是應(yīng)該適當?shù)刂鲃映鰮簦蟮牟徽f,至少要把商嶺大學這一帶的惡魔給整明白了。
薩迪厄斯同意這個想法,但是應(yīng)該怎么做呢?難不成帶著打印機去巡邏?不太現(xiàn)實。
“撒網(wǎng)?!?p> 周恒轉(zhuǎn)換了一下思維。
把商嶺大學比作一片池塘,“學長熱線”是一艘船,混跡在人群中的惡魔是魚,周恒就是漁夫,薩迪厄斯是網(wǎng),工具齊全,唯獨缺少一個誘餌,讓魚游進網(wǎng)里的餌。
周恒看向了熟睡中的利亞,這個餌好像還不錯。
就叫這個計劃為——釣惡魔計劃。
熟睡中的利亞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被周恒鉤在了魚鉤上,用貓肉釣魚。
“不妥當?!彼_迪厄斯說,“光靠利亞一個餌,釣不動這么大一片池塘,得換個更大的、更廣的,最好能夠擴散出去。”
“有道理?!?p> 每當做這種看起來有些暗黑的事情的時候,周恒就覺得薩迪厄斯的腦子賊好使,干正經(jīng)事的時候,就容易發(fā)生意外。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想法是好的,就是這個病毒式的餌……
又難辦了,而且為了保護利亞一個人,這個投入成本看起來有點大啊。
算一算,掛羊頭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也還沒想出來。
周恒想笑了,他們可能需要一個天降寶禮。
……
上林市人民醫(yī)院。
鄒克吊著一只手臂,在陳文石和兩個小老頭的陪同下到醫(yī)院接受了治療。
診斷的結(jié)果是尺骨莖突骨折,打了石膏。
看著自己的手,鄒克就會想起那一拳,想到這個,就一肚子的憋屈。他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對手,那一拳的力道他控制的很好,差不多打個骨折的樣子。
可沒想到,對手并不是普通人,一拳下去,骨折的變成了自己。
真是好氣又好笑。
不過交鋒過一次,鄒克也清楚對手的力量,就事后的情況來看,就算他當時使出全力,也未必能夠贏過對手。
那個男生的力量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外貌也好像在哪里見到過,有幾分印象,但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如果光考慮骨折的事情倒也沒什么,只是陳文石的整個計劃都因為這件事亂掉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陳文石沒有因此而垂頭喪氣,以往執(zhí)行任務(wù)留下的經(jīng)驗讓他的頭腦格外清醒。
沒有一點事故,反而還有些不安心。
只是這一次的窟窿有些過大了,還是個幾乎沒辦法補上的窟窿。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鄒克是惡魔,身體素質(zhì)也優(yōu)于常人,但是想要在一個月內(nèi)完全康復(fù)肯定是不可能的。
陳文石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凝視著前方,眨也不眨一下,他正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該怎么進行改變。
“陳,對不起?!编u克掛著右手,換左手拍了拍陳文石的肩膀,想說些什么來安慰他,話到嘴邊又覺得多余。
陳文石平靜地說道:“不要在意這些,多往前看?!?p> 往前看,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眼下要把之前做的計劃全部清空,重新調(diào)整。
如果光依靠陳文石一個人的力量,那這個任務(wù)肯定是完不成了,無論從那個角度來分析,都沒有可能。他和力魔王存在著硬實力上的絕對差距,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鴻溝,無法用別的彌補。
除非這時候可以出現(xiàn)一個能和力魔王抗衡的人來幫他,最次也要和鄒克差不多的。
想了一圈,結(jié)果是否定的。想要增派人手,只能求助組織,這樣一來,任務(wù)的主導(dǎo)權(quán)就會落空,他也沒有存在的價值。
安靜地想了一會兒,陳文石想到了一個人。
他問鄒克:“傷你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鄒克回答道:“這個人我之前見過,讓我想想?!彼g盡腦汁去想,恨不得把腦袋給打開看。
這時候,道可道和名可名交完了錢,辦完了手續(xù),來醫(yī)院大廳找他們。
“小后生們,我們回去吧。”
道可道的意思是回總部,鄒克已經(jīng)傷了,那么陳文石的任務(wù)也宣告失敗,是時候回總部從長計議。
“等一下,等一下?!编u克還在想,他突然又聯(lián)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正好可以問道可道。
“上次把2號網(wǎng)端了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道可道摸了摸光亮光亮的腦門:“……周,周大師,對,是姓周的一個小年輕?!?p> 周,姓周。
鄒克猛一拍大腿,雖然是用左手,但是啪的一聲,整個大廳都能聽到。
沒錯,就是姓周的!
他趕緊拿出手機,他知道在哪里看到過這個周大師了,上次2號網(wǎng)被端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周大師有點耳熟。
現(xiàn)在想來,他們應(yīng)該就是同一個人。
鄒克滑動手機,他要找的就是前些天在學校論壇上看過的貼子,那幾天傳的很火的一個視頻。
叫《周大師手刀狂犬病人,一刀KO》
因為左手玩手機實在不習慣,鄒克找起來異常艱難。
其他三個人都沒看過這個這個視頻,所以也沒法幫他,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單手操作。
大概找了十幾分鐘,鄒克總算是翻出來了。
“你們看,就是這個周大師,傷我的就是他!”
道可道拿過手機,幾個人圍過來看那個視頻。
視頻里周恒的正面鏡頭很少,但有兩個人還是能認出他的長相,關(guān)鍵是視頻下面的一張合照,讓他們徹底肯定就是他。
“沒錯,就是這個周大師,我在2號網(wǎng)那邊見到的就是他?!钡揽傻勒f。
陳文石也知道,他曾經(jīng)去過周恒的店里,雖然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他記人的本事很厲害,不會錯的。
“我當時就覺得他很特別,看到魔法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有種藐視的感覺。”
陳文石回憶了一遍當時在周恒店里的情況,他記得很清楚,周恒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像是在諷刺他。
四個人里唯獨名可名沒有和周恒接觸過,靜靜地聽著,然后慢慢開始佩服起這個周大師了。
幾個人把所有和周大師有關(guān)的事情從頭串聯(lián)在一起。
結(jié)果顯而易見,陳文石的計劃竟然都是被他一個人給攪了的。
“他是惡魔嗎?”
三個人齊齊看向了鄒克,這件事只有他能覺察到。
鄒克否認,如果對方是惡魔,他絕對不會輕敵。
那這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名可名總結(jié)分析了一下,然后發(fā)表了他的觀點:
“有這樣能力的人,在我看來只能是王國聯(lián)軍的穿越者。當初隨王子殿下一路追殺魔族來到地球的聯(lián)軍有將近一千多人,其中不免有部分人走散了?!?p> 所有人都同意這個觀點,也只能是這樣,發(fā)生在周大師身上的這些古怪事件才都能解釋的通。
“那就是友軍了?”
名可名搖頭否認:“不見得。王子殿下曾經(jīng)公開發(fā)布過去召集令,如果他還忠誠于王子殿下,那他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這樣分析下去,四個腦袋也就名可名和陳文石兩個人的智商還在線,其他兩個已經(jīng)掛機了。
最終得出結(jié)論,這個周大師只能是中立的角色,他的真實陣營誰也不清楚,而且據(jù)名可名透露,組織內(nèi)部最近出現(xiàn)了一股分裂勢力的苗頭,所以,一切都不能過早的下定論。
陳文石忽然靈光一閃。
“我想到一個新的計劃!”
“什么計劃?”
陳文石先整理了一下思路。
“既然這個周大師是曾經(jīng)國王聯(lián)軍的人,那么他一定會有一些威爾瑪世界的東西。而力魔王堅決拒絕組織的招攬,算是逃亡魔族中最痛恨國王聯(lián)軍的惡魔?!?p> 名可名瞬間就理解了陳文石的計劃,搶過話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從中牽線,讓他們斗個兩敗俱傷!
“妙,很妙,但是有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這個周大師能和力魔王抗衡嗎?”
“鄒克,你和他們都交過手,這件事你最清楚?!?p> 鄒克的回答很肯定:“可以抗衡。”
那這個計劃就很完美了。
名可名和道可道對視了一眼,兩個小老頭心里有自己的算盤。
鄒克作為力魔王曾經(jīng)的部下,對他的力量是很清楚,但這也已經(jīng)是在威爾瑪世界的事了,地球上力魔王的實力,目前只有他們兩個人親眼見識過。
但是那個周大師的實力……說起來不過就是王國聯(lián)軍里一個強點的小兵罷了,是鄒克太弱了。
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下計劃的具體內(nèi)容。
道可道和名可名先行告辭,他們倆要回總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