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里的那句“共同的敵人”,讓宋楚卉意識到這個千金小姐是在針對顧思嘉,心里疑惑的同時,又飄過幾絲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她……為什么會成為孟小姐你的敵人?”
“因為我要靳若塵?!?p> 想到這里,宋楚卉唇角一挑,一抹冷笑蔓延至眼底,映得那陰毒滿滿的眼眸更加可怖。
這時有電話打進(jìn)來:“喂,風(fēng)策哥哥?!?p> “楚卉,怎么樣?”傳來唐風(fēng)策憂心忡忡的聲音。
“嗯,我們已經(jīng)和好了?!彼穆暰€嬌軟得不像話。
唐風(fēng)策聽后沉沉地嘆了聲氣,感覺心中有針扎著似的疼:“去找這種女人低頭,你一定很為難吧?”
“沒關(guān)系的。只要能讓她受到懲罰,為云策哥哥報仇,我委屈一點,又有什么呢?!彼龑⒄Z氣把握得很好,似是委屈又不像委屈,明明含著悲涼,卻顯得那么釋然。
這種話,這種語氣,無疑是聽得唐風(fēng)策心疼不已,對她的戀慕和感激更深,對顧思嘉的怒恨同樣更深。
“楚卉,謝謝你?!碧骑L(fēng)策的神色間漾出一抹暖笑,說話的聲音似乎都微帶哭腔。
“風(fēng)策哥哥,你就別跟我那么客氣了。不過,可惜我沒能把她約出來?!闭f罷,宋楚卉重聲嘆氣,偏讓對面聽到,讓他覺得自己在懊惱,惹得這男人更加心疼。
“沒關(guān)系的!”唐風(fēng)策果然隨她的心思一樣,心中疼惜更甚,他急急地安慰她道,“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
宋楚卉“嗯”了一聲,找個理由掛了電話。
和這個空有皮囊其它什么都沒有的男人說話,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所幸他長得還算不錯,否則自己非要吐出來不可。
今天她來主動求和,真是巨大的恥辱,不過也是值得的。
她一定可以連本帶利地從顧思嘉身上討回來。
至于那孟宜秋,等自己先除了顧思嘉再說,她這種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千金小姐,心思不會太過縝密,一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
“她這次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我剛才從宸園來,劉叔說她來找過我。但我在醫(yī)院,所以就到這里來了?!弊呋剞k公室里的時候,顧思嘉沉下了臉,聲線微涼地道。
而且,她和孟宜秋可能還有關(guān)系。
剛才自己故意提起孟宜秋,就是為了試探宋楚卉。
果然,那朵白蓮花在聽到自己吃孟宜秋的醋,絲毫沒有任何疑惑的感覺,還仿佛早已經(jīng)猜到這個結(jié)果似的。原本黑得和鍋底似的神色頓時明亮了許多,含著掩不住的竊喜。
看起來,她和孟宜秋都聯(lián)合到一起去了。
這兩個女人,到頭來一定會是自相殘殺。孟宜秋千算萬算,只算錯了一點,那就是宋楚卉不只是討厭自己,還想搶走靳若塵。
所以,從本質(zhì)上來說,她們也算情敵。
一個是高貴優(yōu)雅、城府極深的千金小姐;一個是擅長裝柔弱、心思深沉的綠茶。顧思嘉倒是很有興趣看看,她們最后誰能把誰玩死。
靳若塵的臉色有些陰沉,半晌,他略顯無奈地問:“一定要提她嗎?”
對于宋楚卉,他就算知道他家丫頭已經(jīng)看清楚了這女人的真面目,也還嫌棄這女人搶走了他們的相處時間。
聽丫頭這話,她是想給那女人一點“驚喜”。
他雖然覺得那女人不配,但是既然小丫頭想這么做,自己也由著她了。
他話里那酸溜溜的味道,惹得顧思嘉心下一驚,她噗嗤一笑,連忙哄這個醋缸:“好好好,不提!”
提起宋楚卉,他的臉色就這么難看,大概還是在為曾經(jīng)的自己選擇相信宋楚卉而不是他,而耿耿于懷。
這家伙怎么那么小氣?小時候不這樣??!
不對,小時候遇到自己的事情,他好像也是小氣的。
她很喜歡小動物,小時候陪著妮妮玩的時間稍微長一點,他就會不高興,非要拉著她去他家里。
她要幫媽媽照顧弟弟的時候,他直接叫來了靳家的保姆團(tuán)隊看著那個小家伙,然后把她帶走。
記得有一次,幼兒園里一個小朋友帶了一本很好看的圖畫書,小朋友們都湊過去看了,包括她。后來,他捧著一瓶牛奶走來,最后不知怎么回事,整瓶牛奶倒在了那個小男孩的身上。
當(dāng)時顧思嘉還小,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可現(xiàn)在想想,這家伙真是從小就是個心機(jī)boy。
怎么辦呢?自己選擇的老公,多大的醋味也要自己哄著啊。
就像她剛才吃孟宜秋的醋,也是由他哄著。
自己可真是有自知之明,夏夏問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女孩,她說她也確實希望他能隨時明白自己的心思,能時時刻刻哄著她。
轉(zhuǎn)眼就實現(xiàn)了!
她寧愿浪費時間在他面前作,也不愿意去找別人,正是因為愛啊。
夏夏說她從不會在她的愛人面前這樣,她那好性格是一方面,可顧思嘉覺得,最重要的或許還是她愛得太卑微了!
待他們進(jìn)屋,已經(jīng)在此等候許久的佟寒連忙走上來,非常“狗腿”地笑著問道:“Boss,能不能看在我?guī)湍头蛉撕秃玫姆萆?,減少些我免薪加班的時長?”
“一個月。”靳若塵滿心滿眼都是懷中的女孩,沒心思看他,只吝嗇地丟下三個字,聲線慵懶而淡漠。
“才一個月???”聞言,佟寒頓時垮了臉,略顯不滿地抱怨出聲。
“半個!”靳若塵伸手理著小丫頭面前的幾絲凌亂的發(fā),薄唇微動。
佟寒大驚,隨即道:“不不不,一個月一個月,我工作去了?!?p> 看他匆忙逃走的模樣,顧思嘉都看不下去了,一雙水光盈盈的眸子望向身邊男人那俊美的臉龐:“你就這樣壓榨佟特助???”
正要逃跑的佟特助,在聽聞這話時差點腳步一跌直接摔倒下去。
完了!現(xiàn)在自己可是連半個月都別想減了。
夫人,您這是跟我有仇???!
果不其然,辦公室里的氣壓以極速降低下去,一時間冷肅得可怕。佟寒背上冷汗涔涔,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南|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