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新的一天
清晨的一天總是美好的。
張姐載著我和小圓子,先送他上學,然后我們再一起回店里工作。
車里行間,張姐忍不住對我傾訴內心。
這樣說到:
“兩年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剛下班正準備往家趕,突然接到鄰居張大媽打來的電話,嚴格的說是我父母的鄰居,當時我和父母分開住。
這通電話打破了我所有的生活節(jié)奏。只聽張大媽沉重的語氣,說是讓我來醫(yī)院一趟。我當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知道親人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心電感應,無法解釋,而且精確。
我心里開始忐忑不安起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活了20多年從未有過的感覺。煎熬般的匆忙趕到醫(yī)院,再次撥通張大媽的電話,她說讓我去急救室。
我當時雙腿立刻癱軟了,已經(jīng)快拖不動地了。
慌忙趕到急救室外廳,看到椅子上有個孤零零的小男孩,不哭不鬧,低頭不語,堅強又可憐,那就是兩歲多的小圓子。而一旁的張大媽看到我的到來,表情痛苦的向我搖搖頭。
我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瞬間懵了,雙腳就像生了根,每走一步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短短幾米路,硬是走了十好幾秒鐘,最后是張大媽扶著我走過去的。
而來到小圓子身旁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不對勁,目光呆滯,渾身瑟瑟發(fā)抖,他看到我的到來,才輕輕抬起頭,奶聲喊了句‘姐姐’,我‘恩’了一聲,立刻將他擁入懷中。
懷里頓時傳來小圓子咆哮般的哭泣聲,沉悶而劇烈。
我的情緒跟著涌了上來,所有的負能量仿佛找到了突破口,決堤而泄。
就這樣我們姐弟倆抱著大哭了一場。
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話都說不利索,但是親情的圓缺,他心里亮堂堂的。
許久之后,小圓子打破哭喊的局面,用稚嫩的聲音說到:
‘姐姐……爸爸媽媽……好吧!’
聽到這句話,我當時的熱淚再次傾瀉而出,可是我要為他做榜樣,我知道從今以后這個世上只有我倆相依為命了,便卡住所有的情緒,硬生生將淚水憋了回去,甚至調整了哭腔,說到:
‘爸爸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小圓子不要怕,有姐姐一直陪著你?!?p> ‘他們還會回來了嗎?’
這是他當年說的最清晰的一句話,也是我聽的最清楚的一句話。猶豫片刻之后,我說到:
‘若干年后,我們會去找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仍然抱有那么一絲蜘蛛線般的希望。然而奇跡并沒有發(fā)生?!?p> 說到這里,張姐的眼眶濕潤,幾度哽咽的再也無法繼續(xù)講下去,我立刻掏出一張紙巾,讓她擦拭眼淚。我很感動,雖然在我的印象中沒有關于父母的任何記憶,但是缺失父母陪伴的痛苦,讓我感觸萬千。她哭在眼里,而我哭在心里。
說實話,大早晨聽這個,讓人心里怪不帶勁的。我內心風起云涌,甚是不憋悶。而看到后座上天真無邪的小圓子,無辜的玩耍著玩具的時候,又感覺這個世界是無限美好的。內心又變得愉悅而釋然。
張姐和我的心情一致,后半段路,我倆一言不發(fā),只是交替的從后視鏡中看著小圓子,嘴角時而露出欣然的笑容。
初升的太陽,把前方的路照亮。面對光明和閃耀,讓人心無所懼!
早晨的幼兒園很是熱鬧,到處是家長和小孩。
我跟著她倆一同下車,移步到幼兒園門口,四處觀望。張姐蹲在小圓子身邊,姐弟倆高興的交頭接耳,甚是親密。
然而奇怪的是,在我四處觀察之下,沒有一例被惡靈附身的老師或同學。
也就是說,小圓子所在的開開心心幼兒園,只有小圓子自己被附身。幼兒園并非惡靈的源頭。
這就奇了怪了,既然幼兒園不是源頭,那么源頭在哪里?小朋友的活動范圍有限,不像大人那樣想去哪就去哪,而且即便有想去的地方,如果大人不領著他,一般也是到不了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我對張姐說到:“這里是安全的?!比缓蟀涯繕随i定在張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