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噓!要是被外面那伙人發(fā)現(xiàn)了,我殺了你陪葬!”
男人低沉著臉,惡狠狠道,夾雜血腥味的氣息直直灑在阮阿靜的頸窩處,讓阮阿靜在懼怕的同時,忍不住瑟縮著脖子,背心直冒冷汗。
她哆哆嗦嗦的,果真不敢發(fā)出聲音,眼睛忽閃忽閃,在這月色清明的夜晚,樣子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常思垣不是那種會為難女人的男人,更何況,在他面前的這位還是一個年齡幼小的……額,女學生?
一時之間,常思垣的心里竟然生出了絲絲不忍,尤其當面前的女孩子眼里泛出對他的恐懼時,常思垣心中那種感覺更甚。
不知不覺間,常思垣放松了捂著阮阿靜口鼻的力道,有新鮮的空氣灌入鼻腔,阮阿靜大大的暢快的松了一口氣。
外面那伙人仍在這片大大的灌木叢里尋找著,阮阿靜滴溜溜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很想在這空當叫喊出聲,讓外面那伙人將面前這個一開始就對她喊打喊殺的男生捉了去。
可外面那伙人瞧著兇神惡煞的,也決計不是什么好人。
阮阿靜猶豫了,也就是這一猶豫,身旁男人忽然悶哼一聲,重重的倒下去,在草叢里發(fā)出一聲悶響。
外面那伙人聞聲而來,一邊扒拉開灌木叢,一邊帶著戾氣得意洋洋的道:“哼,臭小子,受了傷就快點出來吧!你這會兒出來,說出你看到的,說不定爺還會放你一條小命兒!”
一群人的腳步聲踢踏,越來越近,擾得阮阿靜心里直發(fā)顫。
怎么辦?
她現(xiàn)在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身旁這個男生昏迷不省人事……
或許,她該把這個男生就這樣交出去?那么,那群人說不定,或許還有可能放她一條生路?
她雖然不受母親和弟弟的待見,可她才剛來桐城,才剛剛見識到這座城繁榮的一星半點兒,可不想就這樣把命都搭進去。
猶豫、掙扎……
僅僅只是那幾秒,阮阿靜的心里仿佛做了無數(shù)次決定。
最后,鬼使神差的,她還是決定救下面前這個一開始威脅她的男生。
“喵——喵——喵喵——”
阮阿靜學著貓叫,試圖以這樣的聲音削弱那群人對這里的注意。
果不其然,那伙人當中其中一人有些惱怒的道:“大哥,那里就是只貓叫,別過去了!”
為首的男人停頓了下來,細細的聆聽著。
阮阿靜額頭冒著冷汗,更加賣命的學著貓叫,期間,甚至還冒險地扔了一塊石頭。
有灌木叢飄搖,不過片刻,貓叫聲沒了。
“大哥,你瞧,我說的對吧?那果然就是只貓!”
“是啊,大哥,那小子速度快得很,這會兒不會早已經(jīng)逃掉了吧?”
“md,那還杵在這兒干什么?趕快去追啊!”
……
窸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外面徹底沒了聲響,阮阿靜撲通撲通一整顆畏懼的心這才完完全全放松了下來。
她扒開灌木叢,外面清澈的月光映照進來,阿靜扭頭,彼時才徹底的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細碎的黑長的頭發(fā),潔白的不帶有任何瑕疵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在月光的投影下映出一團細細的陰影,鼻梁又高又挺,嘴唇薄薄的,帶著些許蒼白。
這樣一張美麗異常的臉……
阮阿靜發(fā)誓,她這絕對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世界里看到那樣一張驚艷美麗的臉!
美麗,妖冶,動人……
如此種種形容女人的詞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卻并不顯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