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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度

第五十九章 其中微詞,各有不一

落花度 相78 3193 2020-07-01 08:58:33

    若是常人在此,怕是早就被嚇了半死,或者驚恐萬狀。然而寧寒沒有前進(jìn)也沒用后退,眼睛里的倒影是面前的九尾妖狐,他只是冷笑:“看來是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妖狐生性狡詐,怎么朕今日覺得,當(dāng)真是蠢到了極點(diǎn)?”

  然而一瞬間,一陣陰風(fēng)刮過,隨后舞云岫尖利的指甲就扣住了寧寒的脖子,她附在他耳畔輕聲笑道:“那陛下認(rèn)為,妾身怎么才算是聰明呢?”

  “起碼你現(xiàn)在的模樣就愚蠢到了極點(diǎn)。”寧寒看了一眼舞云岫,只是目光之中滿是輕蔑之意,他捏住舞云岫的手,將她的手強(qiáng)制性的放下,“百年的時光莫非對于你們畜生來說,太久了一些?你是否忘記了與先皇定下的契約?”

  “你都知道?”舞云岫的手一松,模樣瞬時間轉(zhuǎn)換了回來,繞著寧寒轉(zhuǎn)了一圈,方才妖化的姿態(tài)一點(diǎn)都沒有留下。

  “說你蠢還當(dāng)真是蠢?!睂幒⑽P(yáng)起了倨傲的下巴,一雙眼睛內(nèi)帶著幾分冷然的笑意,“不過是一句試探性的話,就將真相試出來了?!?p>  “哦?這也未必,若是妾身故意讓陛下以為這就是真相呢?”舞云岫一步步靠近寧寒,一雙纖細(xì)修長的手撫上他的胸膛,“那陛下以為,若是拿著那錯誤的答案,會發(fā)生什么呢?”

  “虛虛實(shí)實(shí),真真假假。你是想與我玩兒這等花招?”寧寒順勢低下頭,看著身前這絕色的妖狐,不由得低沉了嗓音輕聲說道。這般的氣氛,與二人口中危險的對話,卻是一點(diǎn)都不相符。

  “不想,一點(diǎn)都不想。”妖狐嘟了嘟嘴唇,帶著幾分梨花帶雨的模樣,一瞬間可憐巴巴的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寧寒,“若是傷了陛下,妾身有什么好處?倒是陛下今日,對妾身當(dāng)真是壞透了~”

  只是寧寒的表情依舊猶如冰雕石塑,一點(diǎn)都不為之所動。舞云岫只好撇撇嘴,回到了桌前,坐下后托腮歪著腦袋看著寧寒:“不過之前的祭司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為你們寧家續(xù)命,這一任的祭司倒是出了一個怪胎?!?p>  “朕一點(diǎn)都不在意你們之間的過程是這么樣的,無論蘇翎是死是活,只要把她的血肉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就是?!睂幒畮е鴰追志痈吲R下的姿態(tài)看著舞云岫,說完便甩袖離開。

  “妾身遵旨?!蔽柙漆渡矶窝龐疲掳莸哪克椭鴮幒谋秤?,隨后揚(yáng)著唇角輕笑一聲,“到底還是個小孩子,這么聰明的小腦袋,難道還沒有發(fā)現(xiàn),最后歷代祭司的力量和先皇的氣運(yùn),最后都在妾身這里嗎?”

  似乎日子就這樣在陰謀與算計之中平靜的過去了。然而,隨著江云辭在蘇翎的幫助之下,軍隊(duì)的實(shí)力強(qiáng)大到吞并了周圍的多國領(lǐng)土,北幽國的野心也日漸膨脹了起來。

  頻繁的騷擾寒國,似乎成了北幽國貴族之間談笑的一個樂趣。每一次偷襲,都能夠獲得成功,畢竟蘇翎研制的新式武器以及她的推演能力,簡直就像是一個行動的預(yù)言機(jī)器。

  軍師昭和,也就是蘇翎的代號,在這個軍隊(duì)內(nèi)也越來越響亮,與江云辭互相配合的呼聲也越來越大,兩人幾乎成了眾望所歸。至于昭和這個名號,也是別有一番深意,蘇翎那一日在大殿內(nèi)對著北幽國所有人,說此名字,寓意著天理昭彰,北幽將一統(tǒng)天下的和平之寓意。至此,軍師昭和的名號也就打響。

  如今的九州形式似乎又發(fā)生了變化,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已經(jīng)不再是寒國一家獨(dú)大,而是北幽與寒國各占一方的局面,再加上最近北幽國的動向,其中心思,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寒國靠近邊塞的小縣城,一處簡陋的茶館內(nèi),聚集著來自不同地方的旅人和縣民百姓。

  “誒!聽說了嗎?最近這北幽很是囂張呢!”一個縣民對同伴說道。怎料聲音可能太大,引起了另一桌人的注意。

  “嗨!還用聽說嗎?我們就是從邊疆的襄邑回來的,你簡直不知道咱們那些人都遭了什么罪喲!那些個北幽的軍隊(duì)沒事兒就突然對我們發(fā)動小型的襲擊?!币粋€面容黝黑的老者顫顫巍巍的說著,滿是皺紋的黝黑的臉龐上都是無奈和憤懣。

  “誰說不是啊!只是朝廷那些人,人家都招惹到我們的頭上了也不知道他們想的是什么,還在觀望的狀態(tài)?!”另一桌的大漢猛地一拍桌子,水花瞬間四處飛濺,那大漢也是渾身硬氣,氣的是身上一陣發(fā)抖,“這些個當(dāng)官的不知道我們老百姓日子不好過,在京城里面吃香的喝辣的,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

  “怎么這么說?可能是我們這些地方太偏遠(yuǎn)?朝廷那些人懂得總歸是比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多,有可能他們有別的什么顧慮。”另一個青年大概是念過私塾的樣子,有些瑟縮,卻還是將心里的疑慮說出來了。

  “是啊是啊,可能也是有疑慮。”一瞬間茶館里面的百姓都偏向了那個青年,畢竟也有一層自欺欺人的因素在里面,沒有誰希望自己是被朝廷統(tǒng)治者丟棄的集體。

  但是那漢子看了看四周,突然就是一陣?yán)湫Γ骸罢f你們是愚民,還真是一幫愚不可及的人!那些書生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忠君愛國的老思想,只是張開你們的眼睛看看啊,忠的君愛的國,是什么樣子的?”

  “你看看,那些貧瘠的黃土地,朝廷每年都說要撥款改造,最后呢?錢呢?是進(jìn)了哪個狗官的口袋還是朝廷根本就沒有發(fā)?!”那漢子敲了敲木頭的桌子,身子底下的椅子也被這大動作弄得咯吱咯吱響,那一臉的義憤填膺,“田老頭的那幾畝地全都成了死地,也沒等到朝廷當(dāng)初說的什么救濟(jì),反而還砸鍋賣鐵的去交稅,那些人真的是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再說說看那些京城里的公子哥兒,大小姐。是不是覺得人家很光鮮很好看???你們這些人都在這里羨慕個什么勁兒啊?!哪一個不是吃我們種的糧食?哪一個不是靠我們的地租?他們不干活兒,是,到我們這里怎么就只能受苦受累了?為什么?憑什么?你們給老子說??!”那漢子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惡狠狠的看向周圍的人,大聲的說道。

  一瞬間,茶館里面的人都沸騰了,是啊,為什么,憑什么?辛辛苦苦的勞作一整年,到頭來被剝削不說,還要被日此對待?!吃他們種的糧食,穿他們勞作的布匹,到頭了卻不管他們的死活,北幽來犯,朝廷的反應(yīng)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那你說該怎么辦?”其中一個人就反問那大漢。

  “怎么辦?”那黑臉大漢睨了一眼提問的人,“北幽這架勢,是要開戰(zhàn)。而只要打仗,最先波及的就是咱們這兒,橫豎都是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去京城里討個說法!”

  “去京城?這樣不好吧?”還有一部分人在猶豫。

  “有什么不好的?都是天子的臣民,只不過是我們的位置比較偏遠(yuǎn)了一點(diǎn)而已,子不嫌父貧,妻不嫌夫丑,難道我們?nèi)ヒ幌戮┏沁€有罪了不成?!”那漢子狠狠剜了一眼邊上怯懦的人,瞬間反駁道。

  “是啊是啊!那就去吧!去京城!”

  最終,所有人的意見都被強(qiáng)制性的統(tǒng)一在了一起。

  而遠(yuǎn)處,幾公里之外的沙煲之上,蘇翎喝了一口壺中的水,身后的探子在給江云辭匯報著寒國內(nèi)部的情況。

  煽動民心,這自然是蘇翎的杰作。

  “可以啊,蘇翎,這你都能算到,煽動這些邊疆百姓,跑到皇宮?這寒國的人心怕是要引起大恐慌了。”江云辭也解下腰間的水壺,坐在了蘇翎的身側(cè)。

  蘇翎淡淡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只是神色淡漠的有些可怕:“這周圍的鄉(xiāng)民淳樸,甚至可以說是愚昧的存在,只要有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會焦躁不安。任何地方的官員都會有貪污受賄的時候,沒有幾個人是真正的兩袖清風(fēng)。這些人不過是一個引子。”

  “哦?引子?”江云辭倒是很好奇蘇翎真正的意圖是什么。

  “你想想看,這些百姓聚集到皇城里,一路上的人只會多不會少,屆時將會是一大批邊疆的窮苦人民涌入皇城。而這時,只要我們北幽宣戰(zhàn),你說京城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會怎么想?人心,就會真正動搖。”蘇翎的神色冷靜的可怕,從口中吐出的那個計劃的后果也是可怕的無法想象,“我們?nèi)缃駥?shí)力增長,雙方之間,成敗,或許就差了這一步的先機(jī)。”

  “將軍,我們回吧?!碧K翎轉(zhuǎn)身看著一臉沉默的江云辭,“再過幾日,便是時候準(zhǔn)備開戰(zhàn)了?!?p>  “等等?!焙龆妻o又叫住了蘇翎,“這是公主讓我交給你的東西?!?p>  蘇翎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見江云辭手中拿著的一個精致的發(fā)帶,應(yīng)當(dāng)是自己繡的手藝。紅色的發(fā)帶煞是漂亮精致,上面細(xì)細(xì)密密的繡著簪花小楷的平安小字。

  蘇翎不由得有些為難,她實(shí)在不知道面對公主這一份心意如何去擺脫,就算是不去見李嫣,可這傻姑娘怎么就是不知道放棄?

  “我說,你把你真實(shí)的身份告訴她吧,這都兩年了,什么手段都用過了,哪怕說你在寒國已經(jīng)娶親,公主都沒用放棄自己的執(zhí)著。”江云辭有些無奈,“公主對你用情至深,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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