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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傻瓜

第十四章鄰居突然瘋了

我是大傻瓜 拼命大郎 2108 2019-11-09 14:29:27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智聰剛跑到家門口,大海家的院門忽然打開,大海拎著桶臟水走了出來。

  智聰?shù)菚r魂飛魄散,掉頭就往回跑。

  本來他已經(jīng)跑得氣喘吁吁,腿酸腳軟,血液循環(huán)的加速讓頭上磕的大包閃閃發(fā)亮,一鼓一鼓漲疼得似乎隨時能爆炸。

  智聰沒跑出兩步,就讓大海一把揪住了。

  他條件反射般的抱住頭,哀哀地向大海求饒:“哥,親哥,我服了,真的,哪個重孫子騙你?!?p>  大海笑了:“智聰,你咋了?我不打你,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兒騙,騙你我爹死媽爛,一輩子都是王八蛋?!?p>  大海從來沒有叫過智聰?shù)男彰?,平時“哎”一聲就是喊他了?,F(xiàn)在親熱地叫著他的小名跟他說話,讓智聰感激涕零,眼含熱淚激動地說:“大海哥,以后咱倆好吧!”

  “對,以后就咱倆好,誰也不好使。你等我一會兒,我給你個好東西?!?p>  智聰激動勁兒還沒緩過來,大海跑回家把他那把王八盒子拿了出來,伸手塞給智聰:“這把槍給你了。”

  “哎呦媽呀,大海哥,你太夠哥們意思了?!?p>  智聰?shù)难蹨I馬上就要流下來,差點(diǎn)沒跪下給大??膸讉€響頭。他手里拿著木頭槍恍如夢中,有點(diǎn)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這陣子讓大海欺負(fù)怕了,整天失魂落魄,形單影只,不愛跟人說話。所以并不知道大?,F(xiàn)在成了沒人搭理的臭狗屎,這把槍當(dāng)禮物送給過多少人人家都不稀的要。

  大海的威脅沒有了,而且兩人還一下子成了好朋友,智聰如釋重負(fù)。第二天上課就能認(rèn)真聽講,再也沒讓蔡老師扔過作業(yè)本。

  放學(xué)回家智聰還經(jīng)常和大海一起寫作業(yè)。

  他這才知道大海手巧得很,自己鉛筆盒上兩個漂亮小學(xué)生背著書包上學(xué)的圖畫,大海三筆兩筆就能在紙上畫得惟妙惟肖。

  智聰可不行,照著怎么畫也畫不出個樣來。

  他打心眼里佩服大海畫畫的本領(lǐng)。

  兩個人如膠似漆好了沒幾天,突然就斷了關(guān)系,大海再也不找他玩了。

  因?yàn)樗膵寢屚蝗化偭?,見天披頭散發(fā),跳著腳罵大街,但是瘋的原因誰也不知道。

  人們猜測她瘋的版本有好幾個:

  版本一:大海有一天回家,他媽見他鼻青臉腫,胳膊腿上有好幾道口子,心疼得嘴角直抽抽,恨恨地問:“寶貝兒子,哪個王八犢子把你打成這樣?”

  “大奔兒嘍,領(lǐng)著四個人干我”

  “哪個大奔兒嘍?是豆腐房老李家的大小子嗎?”

  “嗯呢,就是他,他說我是從萬人坑里爬出來的,我問他啥是萬人坑?他就打我。”

  “啊一一”大海他媽慘叫一聲,渾身抽搐,甩了自己打幾個大嘴巴,瘋了。

  版本二:“大叫驢”自從被抓了現(xiàn)行,又被撤了職務(wù),大海媽的精神很是萎靡。

  “大叫驢”的情緒也和職務(wù)一樣,一落千丈。

  當(dāng)站長時,經(jīng)常被貨主和手下請吃飯,好酒好肉吃喝得嘴刁了,家里老娘們做的飯菜根本就難以下肚。

  以前貨主見了他都滿臉堆笑,遞煙點(diǎn)火,巴不得給他磕上幾個頭。

  現(xiàn)在自己又回來給貨車裝裝卸卸扛大個兒,那些貨主便判若兩人,見到他帶搭不理。個別的還能跟他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大部分連瞅都不瞅他一眼,仿佛以前根本就沒見過。

  他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不知道世態(tài)炎涼這個詞兒,卻更加體會到其中的意境。

  他心里如同墜了個鉛塊,要多沉重有多沉重。

  沒發(fā)跡時裝卸完貨物還敢啁兩口小酒,如今人都讓他得罪透了,敢沾酒肯定會挨收拾,因此心里郁悶至極。

  只有下班回家才能耍耍威風(fēng),讓老婆炒上兩個菜,喝它個痛快。

  問題是好酒喝慣了,一般散酒現(xiàn)在難以下咽。好在家里還有幾瓶當(dāng)站長時別人送的好酒,藏在柜子里,就拿出來解饞。

  酒入愁腸愁更愁,越愁越想喝大酒。他每天晚上打開一瓶都能喝個精光,喝到酩酊大醉,倒頭就睡。

  沒幾天,家里的好酒就造光了。

  于是花錢買好酒喝,喝了不久,家里的存錢也霍霍光了。

  大海他媽頭幾天還能對付兩個菜給他當(dāng)酒肴,后來只能用黃豆對付,多虧了這地方盛產(chǎn)黃豆。天天晚上給他炒黃豆,或者煮黃豆,反正就是跟黃豆干上了。

  這晚上他喝酒,剛喝出興頭,酒卻喝沒了。

  他大著舌頭問:“酒呢,拿酒來。”

  “酒不是都讓你喝光了嗎?”大海媽挺生氣。

  “喝光了你不會買呀?我養(yǎng)著你有什么用?”

  “我倒是想給你買,家里哪還有錢買呀?”

  “沒錢?錢都哪兒去了?”

  “不都換了燒刀子,灌你肚子里去了嗎?”

  “啪”的一聲脆響,“大野驢”抽了他老婆一記響亮的耳光:“你說話跟我客氣點(diǎn)兒,咋地?我現(xiàn)在遭了難,你也敢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是吧?”

  大海媽捂著臉,嗚嗚地哭了。

  “少他媽給我嚎喪,你以前就是三只手,你特么馬上出去給我偷去?!?p>  大海媽白眼一翻,一聲慘叫,竟然瘋了。

  版本三:……

  版本太多了,都是外人的想象和編排,當(dāng)不得真。

  大海他媽瘋了之后,“大叫驢”怕她惹出什么事來,便用拴狗的鏈子把她拴在家里。

  大海媽不能到外面發(fā)泄,就在家里扯著嗓子罵。她倒也不罵別的,只是專罵智聰?shù)母赣H,把所有的仇恨都化作罵聲,發(fā)泄到這個曾經(jīng)當(dāng)過警察的人身上。

  她高聲叫罵大海就在旁邊低聲哀哭,現(xiàn)在大海連學(xué)也不上了,天天在家陪著母親。

  智聰是真怕了大海他媽整出的噪音。

  以前她每天在家里飆著高音咿咿啊啊唱京劇。

  現(xiàn)在大海的媽媽不嗷嗷著唱歌了,又扯著嗓子開始罵人,鬧得智聰一進(jìn)家就腦袋大。

  過了幾個月。

  一天智聰放學(xué)回家,見大海頭上和腰里系著白布,跪在院子里哭,嘴里還含渾不清地胡言亂語。他父親還有幾個人,屋里屋外地忙活。

  智聰問母親,才知道大海的媽媽死了。

  幾天后,大海的父親調(diào)到一個荒僻的小車站,家也跟著搬走了,智聰再也沒見過大海。

  新搬來的一家沒有小孩,智聰跟他們也就沒有什么交集,面都很少見,陌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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