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吃飯
朱由檢自然是不信的，明朝的餐桌禮儀比起后世可是要嚴(yán)格太多了，不說那些女人不得上座的陋習(xí)，便是吃飯也要細(xì)嚼慢咽。
看著桌上菜和飯基本上都是滿滿的，怎么可能就吃飽，只怕是嚇飽了才是。
“坐?！?，朱由檢坐下拿起碗筷邀請駱養(yǎng)性坐下一起吃。
駱養(yǎng)性輕手輕腳的坐在了凳子上，屁股都不敢坐實，生怕自己站起來不及時。
“味道不錯?！?p> 朱由檢夾起桌上的魚肉吃了一口，發(fā)現(xiàn)味道不錯，雖然和御廚做的差上一些，但是味道卻是鮮美上許多。
“駱大人吃吧，吃飽了才好干活。”
朱由檢瞅見駱養(yǎng)性舉起碗筷卻是一動不動，也是知道緣由便說了一聲。
駱養(yǎng)性這才動筷，但卻是夾著朱由檢沒吃過的菜慢慢吃，朱由檢動過的菜是動都不動。
生怕自己一個小小舉動惹的朱由檢不高興，那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朱由檢尖塔如此拘謹(jǐn)?shù)挂膊辉谝馄鹚耍灶欁缘某粤藘赏腼?，許久未吃這家常小炒，到讓朱由檢頗為懷念。
吃飽后朱由檢看著眼前這名大漢委屈巴巴一臉惶恐的模樣，也是不想在耗著人家了。
“駱大人，今日我欠一頓飯啊。”
“陛下嚴(yán)重了。”，駱養(yǎng)性嚇了一跳若不是朱由檢制止，怕是有要跪下謝罪了。
“不嚴(yán)重，這頓就是我欠你的，不過駱大人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交代你的事情可要好好辦，五個流氓能在錦衣衛(wèi)大牢里堅持這么久，連一個人都不咬，駱大人不會覺得這樣正常吧。”
駱養(yǎng)性這才在內(nèi)心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件事你要說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他不清楚其中的問題，那可是真是太小瞧他的能耐了，也太小瞧錦衣衛(wèi)的能耐了。
再者這件事也不是沒有人來暗示過，這也讓他對此有些猶豫，得罪這些人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以他的想法自然也是將這件事糊糊過去，他既完成了任務(wù)，也可以賣一個好。
只是眼下的情況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因為這件本可以和稀泥過去的事，皇帝卻是不依不饒。
“只怕陛下想要借這件事立威了。”
駱養(yǎng)性心中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越想越有道理。
自從后金賊人突入大明境內(nèi)，陛下的性子便變的有些急躁起來，對于朝堂上的內(nèi)閣諸臣也怠慢起來，早朝也是不及往日勤快。
對于軍事更是極為上心，朝中自然也多了些不和諧的聲音，矛頭指向陛下的各種政策，連自己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明日微臣必給陛下一個交待！”，駱養(yǎng)性保證道。
朱由檢想了想開口道：“今晚，朕在宮中等你好消息?！?，這件事誰人都知道，連盧象升都說清八九分，朱由檢此時怎么可能還不明白有些誰。
若是駱養(yǎng)性是真的兩眼瞎，連讓犯人交待都做不到，那么就證明他用錯人了，這樣無能之人自然可以滾了。
說完朱由檢就離開了駱府。
駱養(yǎng)性望著已經(jīng)涼了的飯菜，也沒有再吃的念頭了。
朱由檢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要他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
這或許就是在敲打他，讓他明白自己依仗的本錢只有皇帝，不然憑借自己這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置，只怕招人恨的緊。
“夫君，你準(zhǔn)備去那？”，從后房出來的駱夫人，見自己的丈夫急匆匆的要出去，忍不住問了一聲。
平日里她也不敢多問，只是今日被皇上找上門來，實在讓她受了太大的驚嚇。
“大牢，不用擔(dān)心，陛下還要用我，只是敲打一下而已，你把那些收來的禮都送回去?！?p> 駱養(yǎng)性好生安撫了一番自己的夫人，卻見自己夫人眉頭緊皺，有些不舍道：“若是都送回去，這月的家用怕是有些緊湊了?！?p> 駱養(yǎng)性面對自家夫人也是無可奈何，心中雖然吐槽了一句，“婦人之仁，這點小錢都舍不得！”，雖是如此他卻還是再三囑咐之后才離開。
駱養(yǎng)性帶著手下來到大牢，門口把守的獄卒頓時就精神了起來。
“大人您這么晚來，是不是又要抓人了？”，抓人可是一個好差事，能讓駱指揮抓的人更是好差事，一趟下來這個月的酒錢就有了。
“將那五個打傷盧大人的囚犯提出來?！保橉B(yǎng)性可不廢話，直接命人提出那五個認(rèn)罪的流氓。
五人很快被提到刑房綁在木樁上，這五人雖然看上去傷痕累累，渾身都是血跡，但見了駱養(yǎng)性也不慌張。
別看他們看上去受了很重的傷，其實左右不過是些皮外傷而已，行刑的人受了好處，這些用刑行家老手分寸還是拿捏的不錯的。
“都吊起來給我打！”
駱養(yǎng)性也不啰嗦，直接命人打了起來。
這年頭不懼酷刑的勇士必然是有的，但是到底是少數(shù)，若要說這五個人，人人都這樣的勇士，那駱養(yǎng)性是絕無辦法的。
可是這那有可能，若真是這樣勛貴們也不會各處走動。
“鞭子浸水！給我下點力氣，沒吃飯嗎？”
看著還沒有緩過勁的行刑人，依舊老樣子拿著鞭子‘精心’的打，駱養(yǎng)性剛才所受的驚嚇專為怒火，手中獄卒送來的茶當(dāng)即就潑了出去。
行刑人吃痛，也是明白今日怕不是不用力不行了。
當(dāng)即將鞭子浸了水，用出真本事來。
這浸了水的鞭子威力可是威力無窮，加上獄卒也賣力起來，當(dāng)即慘叫聲不絕于耳，響徹牢獄。
其余四人看的是心肝具裂，不過他們的希望除了第一位的仁兄堅持久一點，也沒有其他可言了。
“大人，罪人昏死過去了，在打怕不是要死了，您看是不是換一個？”
駱養(yǎng)性冷笑一聲，“潑冷水，繼續(xù)打，若不開口，死就死了?！?p> 得了命令獄卒們也不含糊，一盆冷水潑了過去，讓犯人醒來又狠狠的鞭打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犯人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的慘叫了，奄奄一息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
“下一個?！?，獄卒報告犯人斷氣之后，駱養(yǎng)性連眼皮都沒抬繼續(xù)命令道。
一直持續(xù)到第三個犯人，看著眼前這宛若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這個犯人心理防線徹底的崩潰了，一股腦的將自己的知道的吐了出來。
其余二人見此心中雖然有些不恥，但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也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吐露了出來。
“呼，還好還好，雖然都是麻煩事，但不是太麻煩?！?p> 拿著名單的駱養(yǎng)性眉頭一直緊鎖著，但細(xì)想之下倒也還好，心中也有些情緒不是所有的勛貴子弟都是傻逼，不然這就是真正的大麻煩了，他可不想置身在風(fēng)暴之中，任由自己的命運飄蕩。
收起名單駱養(yǎng)性便疾馳向皇宮求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