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房間內(nèi)布置著兩個書架,使得房間的布局顯得有些奇怪,書架上滿滿當當?shù)亩际菚?,各式各樣的都有。一張辦公桌擺在對門的位置,前面有兩張沙發(fā)和一個茶幾,此時有兩個人正對立而坐。
其中一個人看起來比較年輕,但也大概有了四十歲的樣子,兩鬢微微有些白發(fā),穿得很正式,只不過臉上陰翳的神情使得他有種詭異的氣場。
而另外一個人就顯得隨意了許多,臉上的胡渣堆積在一起,頭發(fā)雖然干凈,但是卻亂遭糟的,眼角的皺紋使得他看起來有些衰老,但他的整個人卻又顯得十分地精神,就像一個精神的老頭。此時的他半躺在沙發(fā)上,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對面的來客。
“研究組的人怎么會有空來我這里坐?”躺在沙發(fā)上的人笑著問道,同時點燃了一根雪茄,“韋斯利,你們不應(yīng)該成天和那些古怪的儀器打交道么?時不時還給我整出些‘爆炸性’的新聞?!?p> “弗洛先生,我知道您對我們研究的東西都不怎么感興趣,但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說這個的。”那個叫做韋斯利的陰翳男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這幅神情并不是刻意如此,而是習慣使然。
坐在他對面的那個看起來很愜意的人則是卡蘭納的新一任院長,雖說是新的,但也已經(jīng)任職了七年的時間了。在克萊亞離開了學院之后他就成為了卡蘭納新的院長。
“哦?這倒是令我有些好奇了,還有其他的事情能讓你特地來和我說么?”弗洛挑了下眉毛,饒有興致地問道。
“梵天失蹤了。”韋斯利直接回答道,他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弗洛眼睛微微瞇起,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后他才開口:
“我知道了,還有什么別的么?”
“您不感到奇怪么?”韋斯利扶了下眼睛問道。
“哈哈哈……”弗洛笑了兩聲,“你別看梵天這家伙年輕,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做出什么事我都不會好奇?!?p> 韋斯利沉默了一會兒,倒是有些贊同地點了點頭。
“前兩天,他從我這里申請拿走了儲藏室的半個罐子。”韋斯利說道,“這件事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p> 弗洛點了點頭,審批的資料他有過目過,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
“他把那半個罐子給了一個新生,那個新生現(xiàn)在在俄羅斯?!?p> 弗洛眉頭微皺,似乎對這件事并不清楚的樣子。
“他研究出來那半個罐子的作用了?”弗洛問道。
“我也并不清楚,起初沒有多想就給他了,結(jié)果現(xiàn)在人卻不見了?!表f斯利搖了搖頭,“儲藏室也屬于我們研究組管轄的范圍,所以我想來問問您是否有什么想法?”
“給了就給了吧,反正我們也一直不知道那東西有什么用,而且也不是在梵天身上,如果真的有用,也不是不能找回來?!备ヂ咫S意道。
“哦?聽您的意思,如果那半個罐子在梵天手上,似乎就找不回來了啊?!表f斯利說道。
“哈哈哈……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細致啊,韋斯利?!备ヂ逦⑽u了搖頭,“但是很遺憾,我這話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你如果愿意那樣理解,我也沒有辦法?!?p> “那或許是我想錯了,”韋斯利站起身,“其實今天我只是順道過來說下這件事,過不了多久您也會從其他人那里聽到這個消息,既然您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就先離開了?!?p> 說完,韋斯利向弗洛微微躬了下身子,也不等后者說什么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真是群怪異的家伙啊。”弗洛并不介意韋斯利的態(tài)度,他知道研究組人員的性格,他們除了對于那些可研究的事物感興趣之外幾乎沒有什么能夠引起他們情緒上的波動,就像一群只會工作的機器人一樣。
坐在沙發(fā)上過了良久,知道弗洛手上的雪茄幾乎都燃盡了他才站了起來,滅掉雪茄,走到了辦公桌的另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封白色的信紙。
打開信紙,弗洛對著里面的內(nèi)容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又把它收了起來。
點燃第二根雪茄,弗洛坐回了辦公桌后面的靠椅,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話:
“賭么?真沒想到會從你口中聽到這句話啊……”
……
時間回到還在下水道里的寧澤言和楚燁赫,此時他們已經(jīng)告別了克里斯,并承諾下次來的時候會給他帶上齊全的西裝革履,而繼續(xù)探查下去也沒有了什么意義,所以他們決定先回到地面。
“你說的是真的么?”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的楚燁赫忽然開口問道。
“師兄,我沒必要騙你,梵天他確實這么跟我說了,但我也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用意?!睂帩裳詳偭藬偸值?。
在楚燁赫說出訊息的來源后寧澤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因為不管現(xiàn)在的梵天到底是被瞳控制了,還是沒被控制,他們這里收到的訊息都不會是什么好事。
原因很簡單,梵天既然之前和寧澤言說了,不管他說了什么命令都不要去執(zhí)行,那么即使他并沒有被瞳控制,他也不可能會發(fā)出任何指示性的消息,因為這樣會干擾到寧澤言的判斷,他顯然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而既然收到了這樣的訊息,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了,梵天失去了對自身的控制,也只有這種情況,他們才有可能會接收到訊息。
不過寧澤言并沒有對楚燁赫說出有關(guān)于瞳的事情,有些事情他還不能確定,而且他也相信梵天在最后肯定會有些安排,所以他此刻選擇了隱瞞。
在捋清楚思路后寧澤言的解釋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漏洞,他只要說梵天給了他一張紙條,并且寫上了不要聽他命令的字樣就可以了。畢竟這點確實是事實,其他的他只要裝傻就可以了,這樣也就沒人能看得出破綻。
除非楚燁赫不信任寧澤言,但從現(xiàn)有的條件來看,梵天恐怕確實出了什么問題,如果克里斯說得不錯,那么他們晚上的這趟行動,危險性還是十分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