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錦心里咯噔一下問道:“怎么了?”
“剛剛,那個姑娘明明說的是是我家小姐?!?p> 蘇韻錦突然想起這茬,閉上眼睛,伸手捂住額頭。
自己也是急了,謊話都沒圓回來。
蘇韻錦腦袋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我家小姐比較調(diào)皮,總和我開玩笑,說要和我調(diào)換身份,剛剛那是她在和你說笑呢!”
沈南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家小姐也真是有趣的緊?!?p> “是?。∈前?!”見沈南書相信了,蘇韻錦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對了!”
沈南書突然的話讓蘇韻錦又一次變得緊張不已。
“怎么了?”
沈南書從懷里摸出一塊玉佩遞到蘇韻錦面前。
“這玉佩贈予你,算是我們的定情之物?!?p> 蘇韻錦愣住了,這怎么就算定情了呢?
他們不過才兩面之緣,準(zhǔn)確一些,他連蘇韻錦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公子……”
“我不過是個琴師,你如今也算我未過門的妻子了,叫我阿南就好?!?p> 蘇韻錦此時手足無措,收下這枚玉佩,那這私相授受的罪名,自己可就背定了。
這下可好,證物都齊全了。
可還是不收……這個人的嘴,就是個把不住風(fēng)的。
虧蘇韻錦一直覺得自己命好,一夕之間,自己從高高在上變成寄人籬下,從父慈母愛變成雙親全失,如今還要對付這個難纏的主。
蘇韻錦扶額: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蘇韻錦東張西望的看了一眼四周,周圍都沒有什么人,雙手微抖的接過沈南書遞過來的玉佩。
蘇韻錦拿著玉佩翻看了一會,把玉佩放回到沈南書手上。
“阿南,這個玉佩看上去就很貴重,我不能收?!?p> 這個玉佩成色一般,以前的蘇韻錦看慣了好東西,看到這樣的次品,說出這樣違心的話,希望上天原諒自己。
沈南書伸出自己的手:“把手給我?!?p> 蘇韻錦愣住了,聽話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沈南書左手去拉蘇韻錦的手,鄭重的把玉佩放到蘇韻錦的手中:“無妨,這玉佩是祖母傳給南家媳婦的,早晚要交給你?!?p> 蘇韻錦拿著玉佩惴惴不安,沈南書眉頭微微皺起:“可是,你嫌玉佩成色不好?若是如此,等這個月月銀發(fā)了,我去玉緣閣挑塊成色好的送你?”
蘇韻錦百般為難的收下了玉佩:“不用了,我收下了,謝謝你,我都沒什么禮物好送你的?!?p> 沈南書聽到蘇韻錦收下玉佩,高興的合不攏嘴:“小喜收下玉佩就是送我最好的禮物了?!?p> 蘇韻錦見到如此高興的沈南書,一時之間,愧疚涌入心頭。
自己如此欺騙一個瞎子,不知道會不會有報應(yīng)?
蘇韻錦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有人朝著月見亭走來,轉(zhuǎn)身就跑。
沈南書吃驚的看向蘇韻錦的方向大喊:“小喜,你跑什么?”
“閉嘴!我先走了,我還有事?!?p> 蘇韻錦急忙跑到小喜身邊,拉著小喜就跑。
身后傳來了沈南書清朗帶有笑意的聲音:“小喜跑慢些,不要摔了。”
蘇韻錦聽到沈南書的話,跑得更快了。
沈南書臉上的笑意在兩人背影逐漸模糊之后,也漸漸僵在臉上,慢慢消散。
林初如走了出來,看著蘇韻錦離開的背影,不解的開口:“公子,我不懂。”
沈南書冷冰冰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不懂什么?”
“你為何這樣做?”
“用真面目接近她?”
“為何,明明送她入宮就好,為何要如此逗弄她?還是公子你動心了?”
沈南書自嘲的笑了笑:“動心?對她嗎?絕不可能?!?p> “那是為何?”
“因為,我要讓她斷情絕愛,讓她認(rèn)為這世間的所有男子都不是好東西,我要讓她狠狠地愛上南歸,再被南歸狠狠拋棄背叛?!?p> “這樣我就不會擔(dān)心,她會愛上皇上,背叛我。”
“可……這些事明明可以讓別人去做?!?p> “說來話長,不過,既然那晚她出現(xiàn)在了藥池,就不如將計就計?!?p> 林初如點頭:“公子,我知道了?!?p> 沈南書看向林初如有些發(fā)白的臉色:“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謝公子關(guān)心?!?p> “這幾日,要多麻煩你了?!?p> “公子,舞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得超群絕艷的?!?p> “我從來沒想過讓她的舞藝在短短一個月能追上你的三分之一,但是,她跳舞跳得美,美得驚心動魄,勾魂攝魄。”
“所以,她必須會,也必須學(xué)得她的幾分神韻?!?p> 沈南書轉(zhuǎn)身看向林初如:“如此,還是要麻煩你?!?p> “是,公子?!?p> 入夜,蘇韻錦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拿起自己枕頭下放著的玉佩,借著窗外投進(jìn)的月光,細(xì)細(xì)打量著。
蘇韻錦嘆了口氣,把玉佩放到枕下收好。
一閉眼,眼前就是那個叫作南歸的男人。
他的一瞥一笑,他與她之間的相遇,全部都在蘇韻錦腦中過了一遍。
蘇韻錦不知道對他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愫,細(xì)細(xì)想來,應(yīng)該是愧疚吧!畢竟自己騙了他。
那一夜,蘇韻錦失眠了,過了許久才慢慢睡了過去。
她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她夢到他和她走在一片原野上,滿天的螢火蟲在他們身邊飛舞。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笑,對她說:“我一定會娶你?!?p> 蘇韻錦猛地驚醒,就因為他的這一句我一定會娶你。
蘇韻錦嚇得滿頭大汗,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是什么?”
蘇韻錦聽到一陣微弱的琴聲,急忙下床穿鞋,打開窗子。
果然,窗子一打開,琴聲飄了進(jìn)來,悠揚的,婉轉(zhuǎn)的,聲聲切切似訴衷腸。
蘇韻錦覺得這個曲子的曲風(fēng)有些熟悉,總覺得是那個叫南歸的人彈的。
“千萬不要是他,千萬不要?!?p> 蘇韻錦披上披風(fēng),顧不得梳洗,如果真是他,一定要在他胡說八道之前趕走。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蘇韻錦轉(zhuǎn)過一個路口,就看到抱著琴在自己院子前彈琴的南歸。
蘇韻錦氣沖沖的朝著沈南書走了過去,先四處環(huán)顧了一下,再朝著沈南書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