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一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秦雪也在,大喜過望:“小雪,你怎么來了?”
秦雪看了看蕭初睿說:“聽說蕭初睿病了,來看看,我爸媽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還多虧蕭初睿幫我們找到住的地方,要不然還要露宿街頭?!?p> “怎么會露宿街頭呢?你回家來啊,這就是你的家啊?!笔捘该摿私q皮大衣,滿眼都是秦雪,都忘了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在干什么。
秦雪倒了兩杯熱水過來說:“我今晚就留在這里吧,太晚了,回去也不方便,而且也可以陪你說說話?!?p> 秦雪還是沒辦法面對蕭母叫出“媽”這個字,甚至叫“阿姨”她都覺得不能適應。
在葉萱萱家樓下接葉萱萱的,竟然不是洛麗山,而是謝晏純,這著實讓人大吃一驚。
葉萱萱放好了行李上車問:“晏純姐,今天你怎么這么有空?公司不忙嗎?”
謝晏純?nèi)嗔巳囝^發(fā),一副頭疼的模樣說:“我等會跟你說件事,挺讓人頭疼的。”
“好的,沒事,晏純姐你說,我聽著?!比~萱萱乖巧的坐好,端莊的就像是聽課的小學生。
謝晏純看了看葉萱萱,又想起了讓自己頭疼的根源,同樣是這么大的人,怎么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么大呢?
“我有個弟弟,叫謝宴知,他也在仁愛療養(yǎng)院?!敝x晏純猶豫了一會,還是準備從頭說起。
葉萱萱簡直驚的不行,大老板的弟弟腦子有問題?難怪,謝晏純從小就這么優(yōu)秀,這么厲害,原來是因為有個讓人操心的弟弟。
謝晏純突然覺得哪里不對,于是趕緊解釋道:“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他和你一樣,是正常人,但是因為太調(diào)皮了,氣的我就把他送進去了。”
“咳咳咳,這么……草率?”葉萱萱被水噎了一下,差點噴出來。
“他真的太讓人生氣了,太不懂事了,不能讓他在外面禍害我了,所以我就在你去測試那天,把他也帶過去了,沒想到那小子百般不配合,還想在醫(yī)院鬧事,我就把他直接留在那里了?!敝x晏純說著,聲音竟然有些委屈。
葉萱萱問道:“然后呢?”
“希望你在里面,有空能多幫我教教他,不說讓他像你一樣這么懂事,也希望他能有些改變。”謝晏純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是一個對熊孩子無可奈何,卻又依然心懷希望的家長。
葉萱萱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又不好拒絕,只好弱弱的問:“這個任務(wù),是不是太艱巨了些?我和你弟弟,嗯,謝宴知是吧,根本不熟啊,可能連共同語言都沒有,話都不一定說的上,更別說……還幫你教導他了。”
葉萱萱的不自信也是謝晏純擔心的地方,但是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啊。
“沒事,相處著相處著,就熟了,他人挺好的,脾氣也開朗,對女孩子都是很溫柔的?!敝x晏純說著,竟然又念起弟弟的好來,真是沒想到,她竟然還能說出來謝宴知不多的幾個小優(yōu)點,本來還一直以為他一無是處呢。
“好的,我盡力吧。”葉萱萱也只能答應到這份上了,她不是那種拍著胸脯做保證說自己一定能辦到的人,畢竟這種事,偶然性太大,根本就沒有什么成功的概率可言嘛。
到了仁愛療養(yǎng)院,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模樣,直到走近了住院部的那棟樓,傳來殺豬般的哀嚎,聽這聲音還挺耳熟,謝晏純愣了幾秒,一邊跑一邊叫:“宴知!”
謝晏純一口氣跑上五樓,都不帶喘的,反而葉萱萱爬上五樓的時候,不僅氣喘吁吁,還感覺整個人都兩眼冒星星。
謝宴知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床上躺的是一身白大褂的醫(yī)生,謝宴知手上拿著兩塊鐵皮一樣的東西,本來準備往醫(yī)生腦門上貼,看見謝晏純突然出現(xiàn),一下子心虛了起來,兩手往身后縮去。
專門負責謝宴知的護士也看著了謝晏純,簡直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謝晏純身上蘇:“謝小姐,我跟您說,不對,都讓開!”
從謝晏純和葉萱萱身后,上來了好幾個虎背熊腰的護工,謝宴知一看見他們,如臨大敵,手上拿著兩個小鐵片,作勢要威脅護工,結(jié)果依然是被忽略了。
看著五花大綁終于消停了的謝宴知,醫(yī)生也停止了裝昏迷,老淚縱橫的顫抖著走到謝晏純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哭訴,就是一大坨鼻涕……
醫(yī)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痛心疾首道:“謝小姐,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可是令弟還是情緒過于激動,和亢奮,甚至有想要傷害醫(yī)護人員的傾向,這已經(jīng)很嚴重了,如果再縱容他,對我們醫(yī)院可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啊?!?p> 謝晏純苦笑的與葉萱萱對望一眼,然后開了一張支票遞給了醫(yī)生道:“損壞的醫(yī)療器械,和耽誤的人工,我們賠。”
醫(yī)生接過了支票,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道:“真的不可以對令弟使用鎮(zhèn)靜藥物嗎?”
謝晏純眼神變了,不容否認的說:“不可以。”
難怪是不允許對謝宴知用藥,謝宴知才敢這么折騰,要不然一針強效鎮(zhèn)定劑打下去,整個人早就軟了。葉萱萱心想,也知道謝晏純還是害怕藥物會有副作用,她只是想磨磨謝宴知的脾氣,但是卻從來沒想過,要真正的傷害他。
謝宴知嘴里塞的布被扯了出來,謝晏純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道:“好玩嗎?這么得勁?”
謝宴知忍住了向她吐口水的沖動,也不想對她服軟,于是冷笑道:“好玩,當然好玩,被自己親姐送進精神病醫(yī)院來的經(jīng)歷,夠被別人笑我一輩子了,多榮幸啊,謝晏純?!?p> 謝晏純雙手交叉在胸前道:“那你真的得好好感謝感謝我。”
葉萱萱在一旁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姐弟,總感覺這樣會讓兩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量。她覺得謝晏純的做法太極端了,會給謝宴知留下一輩子的心里陰影,但是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她是謝晏純,她也會對這么個弟弟感到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