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羞羞的鐵拳
景炎就一頭霧水的,到了莊園的時候,看著賀遠舟,眼神就有點不對。
賀遠舟和他從小就不對付,于是瞪著一雙更大的眼睛瞪回去,“盯著我看干嘛?!”
景炎四下打量了一下,皺眉問,“我哥不是來了么?”
賀遠舟表情僵了僵,大著舌頭趕緊說道,“誰……誰說的?他才沒來呢?!?p> 景炎心說這人欲蓋彌彰得太明顯了點,但是四處走了走,倒還真就沒見著兄長,也就沒再多做糾結(jié),歡天喜地的去喝酒了。
之前那些鬧騰的幺蛾子都走了,賀遠舟雖然是個嘻嘻哈哈的性子,但沒空搭理的時候那就是沒空搭理。但葉棠中途也找不見賀遠舟人了。
靳小喬:“賀小船人呢?咱們這也差不多了吧?”
葉棠嗯了一聲,“不知道他哪兒去了,好一會兒沒見人了?!?p> 靳小喬倒也無意糾結(jié)賀遠舟去了哪兒,她喝得有點暈乎乎的,抬手撓了撓頭,“我沒開車,賀小船沒在,而且他多半也喝酒了的,棠兒,我坐你車回去吧?”
葉棠倒是滴酒未沾,也是因為才發(fā)過燒生過病呢。
葉棠沒什么意見,卻還來不及點頭說句什么,坐在那邊的程漠,端著杯子過來了。
莫名的,靳小喬有點兒緊張。
她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職業(yè)緣故,什么有氣勢有氣場有脾氣的人她沒見過?。康褪呛苣挠悬c怵程漠。
也是因為忽然生出了怵,于是再看到面對程漠就像面對其他任何人一樣,臉上掛著柔和微笑的葉棠。
靳小喬就挺佩服,說真的,她真的覺得就能有葉棠這種心態(tài)這種性格的人,這要放在以前那是能立不世之功的吧?也太穩(wěn)了。
“嗯?”葉棠見他走過來,便輕輕揚了揚眉,嘴角的笑容不落。也不知道是因為熟悉些了習慣些了,還是因為現(xiàn)在不是工作場合,沒必要太端著上下級關系。
葉棠甚至都沒起身,依舊坐著,手肘支著桌面手托著臉歪頭看著程漠。
程漠走到她面前,就將一個東西咚一聲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全程都沒有說話。
葉棠看著自己面前桌面上那有著三叉戟標志的車鑰匙,傻了眼。
葉棠:“……”
靳小喬:“……”
她眨了眨眼,就狡黠地問了程漠一句,“程總,這是送給小棠兒了,還是借給小棠兒呢?”
程漠側(cè)目看了靳小喬一眼,然后就轉(zhuǎn)眸看著葉棠,聲音淡淡的,“梁秘書上午去上的戶?!?p> 他指尖在車鑰匙上輕輕敲了敲,“上的你名字?!?p> 葉棠眼睛驀地睜大了,靳小喬低低的臥槽了一聲。
她還能臥槽一聲呢,葉棠是根本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哦嚯,程總半年的薪水呢。
比起這些震驚,葉棠心里反倒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其實也不怪她會有這種感覺。
誰遇上這事兒能覺得正常呢?天上掉餡餅這事兒那都是說說的,真要掉了敢撿么,撿了敢吃么?誰都得疑神疑鬼的。
“程總,別開玩笑了?!比~棠面上帶了些不好意思的笑,“無功不受祿的?!?p> 景炎醺醺然過來,大概是看到了車鑰匙又聽到這話,就嘖嘖了兩聲,按著程漠的肩膀,“我覺得你還是開開五菱宏光什么的最保險,你一買新車,車排量一上去我就心慌?!?p> 葉棠忽然就想到程漠那瘋狂的車速,還有景炎提過的,這人的自毀傾向。
什么都沒再多說,她拿了車鑰匙,轉(zhuǎn)眸看向靳小喬,“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靳小喬暈乎乎的,看看他們又看看葉棠,然后乖乖點了點頭,“哦好?!?p> 葉棠從一旁端過一小塊紅絲絨蛋糕放在程漠面前,“程總等我一會兒,我送小喬回去了就來接你。你先吃著,嘗嘗看這個味道怎么樣,下次我給你做。”
程漠修長的手指捏著個金屬的小叉子,在蛋糕上隨意撥了撥,嗯了一聲。
葉棠挽著喝得暈乎乎的靳小喬朝車位走去。
她倆一走,景炎一屁股在程漠旁邊坐下來。但還不等景炎開口呢,程漠就側(cè)目看了他一眼,皺眉問道,“景炎,你究竟在葉棠那兒多什么嘴了?”
景炎原本還醺醺著呢,聽到這話,頓時清醒了不少,他趕緊搖了搖頭,矢口否認,“沒說什么!我能說什么???我是那種人么?我最講哥們兒義氣的你還不知道么。我什么都沒說,真的!”
程漠嗤的笑了一聲,“那就是什么都說了?!?p> 認識阿惕這么多年,程漠還能不了解他么?一般扯謊的時候,話就格外多,而且還是車轱轆話,還會不斷強調(diào)是真的!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那是真的似的,再三強調(diào),欲蓋彌彰。
“真沒有!”景炎脖子都紅了,端了一會兒,沒能端住,垂頭道,“好吧,說了?!?p> “說多少了?”
“沒,沒多少。”景炎皺著眉抿著嘴,程漠也不做聲,就看著他。
果不其然,都還沒十秒鐘吧,景炎就嘆了口氣,“說了挺多的,也不是有心想賣你,但就覺得……你對葉棠挺不一樣的。就希望她能對你也不一樣點兒?!?p> 程漠嘴角勾了勾,沒做聲,但看起來也沒黑臉沒生氣的樣子,的確沒什么好生氣的,有的事情,讓他自己來說,他也開不了口,有阿惕開了口。好像也沒什么特別不好的。
剛這么想著呢,就聽見景阿惕又說道,“啊對了!別擔心,你功能障礙的事情我沒說!”
程漠:“……我特么!”
景炎喝了酒之后膽子就大了,索性往椅背一靠,整個人呈葛優(yōu)癱的姿勢坐著,挑起一邊唇角笑得戲謔,“哎喲?你不是最能自嘲的嗎?從來不覺得有什么羞于啟齒的嗎?不是說燒火棍都比那有用的嗎?怎么?現(xiàn)在心態(tài)崩了想滅口了?”
程漠活動了一下手指,冷笑道,“我能不能自嘲就不說了,反正你要是再這樣用反問句來嘲弄我。我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我羞羞的鐵拳?!?p> 景炎笑得不行,抽了個酒嗝,原本還迷蒙的眼色清醒了些,他收斂了笑容之后才認真看著程漠,問道,“你和時子說,你有個虧欠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