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密室3
“嗯?”趙謹(jǐn)言看著笑開了的冷若華有些疑惑。
冷若華笑而不答,拿過趙謹(jǐn)言手中的腰帶,在他眼前抖了抖,“你怎么知道我腰帶里有針?”
趙謹(jǐn)言啞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趙謹(jǐn)言的大哥趙錦畫,腰帶可是貼身之物,非親近之人,又怎會知其內(nèi)有乾坤?
冷若華把腰帶在腰間迅速纏好后,眨了下眼睛,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爹告訴過你,我最厲害的是金針六十式,所以,你猜到我身上肯定有金針?!?p> 趙亦初剛想說,“我不知道你會金針六十式?!北焕淙羧A瞪了一眼后,撇撇嘴繼續(xù)去觀察空蕩蕩的石室了。心道:“兩個小崽子,我倒要看看你倆要裝到什么時候?”又一想,“難道現(xiàn)在年輕人喜歡用這種方法,表達(dá)愛慕之情?”
趙亦初搖搖頭,表示自己年紀(jì)大了,搞不懂年輕人的想法。
趙謹(jǐn)言聽冷若華自己把問題給圓了,便借坡下驢“嗯”了一聲。
“哎,丫頭,這里空蕩蕩的,難道就關(guān)了剛才那個游魂?”趙亦初把石室的四面墻都找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封印的跡象,也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門。
冷若華指了指頭頂,把脖子里的玉佩解下,又把墻上的一顆明珠給摘了下來,把玉佩給放了進(jìn)去。
頭頂上‘咔咔咔’幾聲,開了一個可容納兩人進(jìn)出的洞口。一片白光,從上面射了下來。
“爹,你先請?!崩淙羧A笑著說道。
“嚯嚯,某個小丫頭不能御劍,上不去咯?!壁w亦初嘚瑟完,衣袖一擺,消失在原地。
“走,我?guī)?。”趙謹(jǐn)言挽住冷若華的手背說道。、
“不急?!崩淙羧A瞇了瞇眼睛,滿臉壞笑。
“1、2、3、4、5,來了?!崩淙羧A話音剛落,就聽“噗通”一聲,似有重物落地。接著傳來趙亦初惱羞成怒的聲音,“冷云峰,小崽子,我要弄死你!”
冷若華臉色微微一變,拉了拉住趙謹(jǐn)言的手臂,“走吧?!?p> “嗯。”趙謹(jǐn)言應(yīng)了一聲,腳下輕點,帶著冷若華翩然而起,從洞口飛了上去。
趙亦初坐在地上,不??人灾p手扒拉著一頭一臉的白色粉末,哪里還有平日里翩翩風(fēng)姿。
冷若華捂住口鼻,瞇著眼睛,看著一屋子漂浮著的粉塵,也是驚訝。而在粉塵中亂竄的閃著紅色、綠色光芒的細(xì)線,更讓她驚訝了。
“怎么這樣?”
“你不知道?”趙亦初伸手拉著她往邊上站了站,躲開撞過來的綠光。對這綠光,他有些忌憚,剛才就是沒留意,著了這綠光的道兒,才陷入了一個詭異又難堪的夢境。
冷若華搖頭,“我知道我爹肯定弄了些小玩意兒,家里也經(jīng)常會有他做的小機關(guān),那也是跟我們鬧著玩的?!?p> “玩兒?”趙亦初“呸呸”吐了兩口嘴里的粉塵,氣急敗壞的道,“奪命散、鬼域魔咒、無主之魂魄,冷云峰這臭小子要干嘛?你們躲開,趕緊躲開。別被那些無主魂魄給沾上,去找生門。”
滿室的粉塵,雙目能視只眼前幾尺,哪里能看得清這是個什么陣法,更別說找生死之門了。
趙謹(jǐn)言一掌推出去,試圖以掌風(fēng)吹開滿室的粉塵,卻發(fā)現(xiàn)靈力集于掌心之后,再無法施展得出。雙腿一軟,心口一滯,一口鮮血咳了出來,順著嘴角流淌到他光潔的下頜上。
“你怎么了?”冷若華看著他頜上的鮮血,心中大駭。
“別亂動,坐下,也別調(diào)息?!壁w亦初趕緊提醒道。
“華兒,現(xiàn)在就看你的了。我跟言……啊……錦畫,靈力都被奪命散和鬼域魔咒給堵住了,什么都做不了。”趙亦初想說“言兒”,被趙謹(jǐn)言一個眼神瞪過來,立即改口叫“錦畫”,不住腹誹著趙謹(jǐn)言?!耙?,我還好,最多出去調(diào)息一會兒就能恢復(fù)。錦畫若是被困太久,恐怕真要去鬼門關(guān)再走一圈了?!?p> “不,我絕不會讓謹(jǐn)言再遭受任何危險?!崩淙羧A心中暗道。
可這滿屋子的粉塵,根本看不清這里到底有什么陣法。她之所以知道入口的位置,因為看過地下密室的地形圖??赡且仓坏降叵氯龑樱偻氯?,她爹也沒給她看過。只說是,等她道行到了,自然會給她看??蛇€沒等到她真正的成長起來,冷家就慘遭不測,她也再沒等到爹給她講解密室地形圖,也再不知道冷家地下到底有些什么?
“華兒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難以破解的陣法時,不要著急,咬破舌尖噴一口血,然后,閉著眼睛往前走,就一定能走出去的?!崩淙羧A飛速旋轉(zhuǎn)著的腦袋中,突然想起爹爹冷云峰說過的話。她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爹爹開玩笑的,剛才在天一樓榕樹下束戒陣中時,她也是想到這句話,才割開手腕灑出鮮血的。既如此……
“爹爹,清行,你們跟著我。”冷若華目光沉靜,解開包扎在手腕上的帕子,把趙謹(jǐn)言的龍淵抽了出來,對著還沒愈合的傷口毫不猶豫的劃了上去。
“華兒……”趙謹(jǐn)言雙目微紅,心頭陣陣鈍痛,從沒有過的挫敗感密密匝匝的砸在了他身上。那是個他舍不得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人,可從他們相遇開始,到現(xiàn)在已有六年,這六年中,她無時無刻不在受傷,而且,他都是親眼看著她受傷,卻毫無辦法去避免,去保護她。
冷若華對趙謹(jǐn)言微微一笑,“跟我走?!闭f完,她把胳膊舉起胡亂的揮了揮,手腕的鮮血向四周濺了開去。接著,她便真的閉上了眼睛,憑著感覺往前走。
趙亦初輕輕搖搖頭,輕聲道:“言兒,走。等出去的,咱爺倆把你那不著調(diào)的岳父挖出來鞭尸?!?p> 趙謹(jǐn)言白了他一眼,要比不著調(diào),誰還能比自家爹不著調(diào)???挖墳鞭尸都說得出來。他不但說得出來,還真可能做得到。
就見冷若華往前走了兩步,又接著轉(zhuǎn)身往左走了幾步,停住,轉(zhuǎn)身往前又走了幾步,又轉(zhuǎn)身往左,幾步后又往后走……
走走停停,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來來回回,不大的一間石室,他們整整走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到墻邊的結(jié)了封印的石門前。雖然行動緩慢,那些神出鬼沒的紅的綠的無主魂魄,倒是沒有再騷擾到他們。那些魂魄在離冷若華三尺外,便再近不身。
冷若華伸出的雙手觸碰到石門后,睜開了雙目,摸索著在墻壁上拆下明珠,把玉佩塞了進(jìn)去。
石門“咔嚓”響了幾聲,便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