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賜父女倆剛走出餐廳,就遇到了蕭芳芳。
蕭芳芳不似她姐蕭秀秀潑辣,但心機(jī)一點不比姐姐差,見到他們,主動打招呼,“你家孩子真乖?!?p> 武天賜自然是笑臉相迎,推了大郎一下,“愣著干嘛,叫姑奶奶?!?p> “姑奶奶?!贝罄晒郧傻亟辛寺暋?p> 蕭芳芳聽著高興,直接牽住她的手,“乖,跟姑奶奶樓上玩去吧?!?p> 大郎看看老爸。
武天賜點頭應(yīng)允,“那就有勞二姑了?!?p> “沒事,月兒需要你的幫助,你可得多用點心?!?p> “一定!”
武天賜目送蕭芳芳帶著大郎走上了樓梯,回頭搜尋蕭月的所在。
現(xiàn)在最是蕭月脆弱的時候,一手把她養(yǎng)大的爺爺過逝,她怎會不難過。
但她不能示弱,也不可能示弱,一旦讓人覺得她軟弱可欺,不用外界的競爭者,就是龐大的蕭氏家族也會將她壓跨。
此刻家族內(nèi)部的問題已經(jīng)被她暫時壓制,蕭秀秀夫婦也不敢在家里挑事,他們卻開始從外部下手了。
她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時而聽取集團(tuán)總經(jīng)理李謀的工作匯報,時而又聽聽蕭正遠(yuǎn)對爺爺喪事的布置……
見媳婦這么勞累,武天賜乖乖來到靈堂前,該跪跪,該磕磕,嘴里還能跟著和尚唱唱梵樂,那傾情投入,比親兒子都還要親。
……
大郎被蕭芳芳叫到樓上,呆了將近兩個小時后,一個人跑下樓找老爸。
武天賜一直呆在靈堂前,見閨女過來,便把她帶到一邊,問問樓上的情況,唯恐她被蕭家人為難。
“姑奶奶帶你上樓,都跟你說什么了?”
“姑奶奶問了我好多問題?!?p> “說說看,都有哪些?”
“她問我?guī)讱q,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還問我們家都有什么人……”
“還有呢?”
大郎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她還問我媽媽是誰。”
武天賜有點小緊張,“你怎么回答的?”
“當(dāng)然是……那個阿姨咯?!贝罄捎行╈t腆,但看得出,她很享受有媽媽的感覺。
武天賜松了口氣,這閨女就是讓人放心,夸道:“回答得很好。”
“可姑奶奶又問我親媽是誰?”
“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大郎一下子生氣了,小拳拳捶了老爸幾下,“都怪你,騙我說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被姑奶奶笑死了,姑奶奶說了,人是不可能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定是我親媽不要我了,又或者她死了,對不對?”
武天賜知道有些事不可能瞞她一輩子,但現(xiàn)在并不是告訴她真相的最佳時機(jī),捏了捏她的鼻子,十分霸道地說道:“你居然敢懷疑老爸說的話,信不信我再把你塞回石頭縫里?”
他這么一嚇,大郎果然不敢再問了。
他看看大郎那難過的樣子,便又試著問道:“咱們要不要再找昨天那個姐姐玩?”
大郎撇撇嘴,“我在樓上遇到她了,今天我問了她的名字,她叫雪兒。”
“雪兒?是給人端茶送水的仆人么?”
“她給我端茶送水了,算是我的仆人么?”
“這得看人家把沒把你當(dāng)小主子?!?p> “主子是什么?”
“就是……你新媽媽那樣的角色,說話沒人敢不聽。”
“噢,我覺得雪兒姐姐挺聽我話的。”
“……”
武天賜看看她得意的樣子,還真有當(dāng)主子的架式,正好看見賈伯就在廳內(nèi),便招呼他過來問問,“是不是有個叫雪兒的丫頭,昨天幫我照顧了大郎?”
賈伯點頭道:“那是專門伺候小姐日常起居的新丫頭,小姐特意讓她幫你帶孩子,也是怕你分心?!?p> “小姐考慮這么周全,為什么不跟我說聲?”
“小姐沒讓我說,我自然也就沒說?!?p> 賈伯的嘴也夠嚴(yán)實的。
正說著,大郎突然指著樓梯處叫道:“那不就是雪兒姐姐!”
武天賜順著她的手指張望,只看到一個背影,穿著女仆的制服、甩著兩條小辮子的小丫頭,下樓后,徑直往大廳外去了。
他也沒怎么往心里去,便把大郎交給賈伯照看,他繼續(xù)靈堂前伺候。
明天就要出殯了,今晚蕭家人、大多留下來守靈。
武天賜反而可以早點回去休息,免得礙大家的眼,壞了大家的心情。
……
寧靜的早晨,蕭家莊園靜得可怕,幾只小鳥從天空飛過,都能清楚地聽到它們的叫聲。
跟往天一樣,武天賜帶著大郎來到前廳。
廳里廳外,蕭家人都披上了孝衣,慢慢忙開了。
在餐廳門口,武天賜被賈伯?dāng)r住了。
“什么意思?”他有些意外。
“噓~~”賈伯小心翼翼地指指屋內(nèi)。
他伸長脖子往屋里瞧瞧,原來蕭月趴在餐桌上,她昨晚守靈,整晚沒睡,吃個早餐居然睡著了。
他一低頭一彎腰,從賈伯胳膊下溜了進(jìn)去。
“誒~~”賈伯見狀,想攔也沒法攔了。
武天賜并沒有吵醒蕭月,而是躡手躡腳靠近她,看著她的素顏很是憔悴。
女神吶,這樣子太讓人心疼了。
他忍不住伸出了雙手,撫摸她的臉頰。
吹彈可破的肌膚,潔白無暇,根根青絲柔滑飄逸,雙手滑過,一種是說不出的享受令人心曠神怡。
門口的賈伯見他都動上手了,可就嚇得提心吊膽,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奇怪,蕭月居然沒有反應(yīng),任由武天賜在她頭上臉上胡亂撫弄。
武天賜當(dāng)然不是亂來,是在替她按摩,這專業(yè)手法可不是路邊十元店可比擬,精準(zhǔn)的穴位,恰到好處的力度,奇特的手法走位,讓疲憊不堪的蕭月迅速陷入短暫的深度睡眠狀態(tài),而沒有任何抵觸。
他這驅(qū)除疲勞的手法緣于對身體的極限挑戰(zhàn),想當(dāng)年,他們十八個兄弟就是使用了這種奇特的按穴手法,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深入景州萬千大山中,如神兵天降,一連滅掉盤踞山中的九個賊窩,直搗賊王諸葛連云的老巢黃龍洞,一時九州震撼,萬眾景仰,成為鬼影的封神之作……
“你干什么?”蕭月突然睜開雙眼,從睡眼朦朧到炯炯有神,不過一秒鐘的時間,她霍然站起身,死死地瞪著身后的武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