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白晝,一直在變幻,沐子楓沒有動,他安靜了下來,就這樣坐于屋檐上,陷入沉思。
日升日落,月升月落,到底是由什么所控制的,規(guī)則,秩序嗎?可這規(guī)則又是誰制定的,是仙人嗎,可仙人也不過自成一界,也是在這陽與月之下,也依舊躲不過歲月。
這天地之外,到底是什么,是否還有修士存在。
白日,明朗,如同生,夜晚,死寂,如同死。
生為白,死為黑。
生死相交,陰陽相交,極為我現在的狀態(tài),那么我能否創(chuàng)出屬于自己的功法。
沐子楓陷入思考。
何為生死,有了生,才有了死。
生死必將相互依存。
第一縷朝陽照在他的臉上,沐子楓若有所思,這火紅的太陽,如同新生一般。
很快,日行西方,暮色照在大地,火紅的晚霞送別了今日的太陽,如同死去,可明日他又會新生,可還是昨日的他嗎?
這是否就是輪回,生生不息。
沐子楓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tài)。
但總覺得差了些什么。
沐子楓想要找出答案,卻思緒不出,停止在此。
時而全身滿是生機,時而死氣沉沉,眼神飄忽不定。
務虛出現在他身邊,輕聲道:“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輪回百次,那已然不是當初的你。這陽之所以不滅,如今的你無法得知,不必執(zhí)著,速速回神?!?p> 一語將此刻的沐子楓拉了回來。
沐子楓的瞳孔出現神彩,呢喃道:“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確實,生死雖相連,但仍然不同?!?p> 沐子楓閉上雙眼,手中凝聚出一張畫卷,黑白分明,一半死氣沉沉,一半生機盎然。
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務虛,沐子楓知道是他救了他,若沒有他這一聲回神,自己已經迷失在了那浩瀚無際的思緒中。低頭,想要道謝。
務虛直接笑道:“沐公子,果然少年天才,現在就能有所悟,有所得。只是,如今的你修為太低,不可陷入太深,否則你會走不出來的。記住,萬萬不可急于求成,要循序漸進,知道了嗎?”
沐子楓點頭感謝道:“這次謝謝前輩,前輩的教導,晚輩一定銘記在心?!?p> 務虛點頭,消失了。
留下沐子楓看著手中的畫卷怔怔出神。
想起剛剛自己所在的畫面,驚出了一身冷汗。
迷茫的行路著,漫無邊際的荒漠,那一輪高懸的驕陽烤著沐子楓的身體,不斷吸引著他向前追逐。
若沒有務虛的一喝,想來自己會迷失在那追尋之中。
將神識探入生死卷,發(fā)現散著死氣部分之中,有著一個個猙獰的面孔,全部都是沐子楓所殺之人,他們的魂魄從輪回之中被拉了回來,被囚禁在這生死卷之中。
收起畫卷,多了一道底牌。
距離冰雪秘境開啟,只有數日。想來凌雅和李富貴就要出關,不知他們有沒有什么進步。
正午時分,凌雅和李富貴出現。
二人看到坐于屋檐上的沐子楓。
凌雅笑道:“師弟,你回來了。”
沐子楓躍下,走至凌雅面前。點頭微笑道:“師姐,不錯啊,突破至練氣圓滿了。”
凌雅揮揮小拳道:“當然?!?p> 沐子楓在看向李富貴,驚奇道:“富貴,你也突破至筑基了,看來這清水宗,真是一個修煉寶地,要不,以后你不用漂泊了,就留在這里吧?!?p> 李富貴露出沉思,開口道:“子楓,你說的也不錯,這里確實適合修煉,沒有打打殺殺,弟子之間見面的機會也不多,更別說存在恩怨了,是吧,凌雅,要不我倆以后就留在這里,讓他一個人去外面冒險吧?!?p> 凌雅看了一眼沐子楓,面露掙扎,轉頭對李富貴說道:“這不好吧,畢竟他是我?guī)煹?,讓他一個人冒險,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p> 李富貴看著凌雅,語氣略帶諷刺道:“凌雅,這有什么過分不過分的,某些人,人家一個人能解決一切,我們在人家身旁,會誤了人家的正常發(fā)揮,會拖累人家的,還是老老實實留在這吧,你說對不對,子楓?!?p> 沐子楓摸了摸額頭,想要開口說話。
李富貴見狀,繼續(xù)對凌雅道:“我就對你說嘛,不用擔心人家的安危,人家活的可舒適了,說不定在外邊還順帶著英雄救美呢?你說對不對,子楓,她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余?!?p> 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沐子楓,沐子楓尷尬的撓了撓頭,想到了自己回來時順手救了的女子。
凌雅回聲道:“確實,富貴,我的擔憂好像是有一點點點多余了。”
沐子楓舉起雙手。
“行了行了,打住吧,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說什么也帶上你們,行了吧?!?p> 李富貴疑惑道:“子楓,你怎么了,我們又沒有說你,你這是什么話話,我們知道你在外面經歷許多的危險,我們不能去拖累你?!?p> 沐子楓冷聲道:“李富貴,你有完沒完,我忍你很久了,師姐,就是因為你,才被帶壞的,你要是在多說一句,我拔了你舌頭,別以為突破了,我就治不了你?!?p> 李富貴卻笑著道:“生氣傷肝,再說我說的都是實話,怎么不愛聽了,不愛聽以后就別做,你忘了我們是三個人一同來到的這清水國,如果有了危險,就要你一個人去扛著,那我們算什么,只能是拖油瓶?!?p> 沐子楓露出思索,他屬實是擔心凌雅的安危,留下了他們,而忽視了她心中的想法,側頭看了一眼凌雅,見她表情嚴肅,注目著自己。
李富貴收回了笑臉,嚴肅開口道:“如果,你一去不回了,如果你真的死去了,我們去哪里尋你,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是讓我們愧疚一生嗎,沐子楓,做人不要那么自私,也要顧慮別人的感受,難道在你的眼里,我們就那么害怕死亡嗎?還是說,我們就無法保護自己。”
幻音貓拍了拍沐子楓的肩部,表情似在說,自求多福,我先睡了。
沐子楓側頭對凌雅道:“師姐,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凌雅搖頭認真道:“師弟,我知道你只是擔心我的安危,但我也要經歷廝殺,我也有仇恨,我不能這樣一直躲在你的身后,這樣,我會成為一個無用的花瓶。”
沐子楓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是我的疏忽,以后不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