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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打工的日子

第五章:周姐離婚

我在北京打工的日子 大秦之歌 4093 2019-10-23 12:58:00

  胖子老婆的電話,使所有市區(qū)談下去的興趣,他們坐了一會,就起身要走。紀老板也沒有挽留,把他的朋友送到門外,然后又回來,向廚房走來,徐濤和張哲也跟著進來,我連忙推行王富貴和邵東,告訴他們紀老板來了。

  紀老板推開廚房的門走近來,神色一片冷漠。

  “紀哥,他就是周姐新叫來的雜工。”徐濤指著我對紀老板說。

  “紀老板沒有出聲,也沒有看我,看了廚房里的衛(wèi)生,又看了看泡在盆子里的蝦和百葉,讓我們加些清水進去,然后又打開冷柜,看了看冷柜里的各種菜,覺得沒有什么問題,看完后就轉(zhuǎn)身走了。徐濤和張哲把他送出了門,紀老板回家去了。我和王富貴、邵東這才走出廚房,把擺在菜柜上的四十多個菜盤子端到廚房,放進大冷貴中。

  徐濤和張哲送完紀老板回來,交待我們快些收拾東西,完了趕快睡覺。

  關(guān)上廚房門,我們?nèi)齻€來到飯莊正屋,徐濤和張哲已經(jīng)為他倆鋪好被褥,正在脫衣服準備睡覺。他們倆人把被褥鋪放在歌臺上,歌臺高出地面二十多公分,上面鋪著紅地毯,是個半圓形的半徑有兩米左右的臺子,只要有客人唱歌,上面擺放著兩臺監(jiān)視器和兩把小椅子,專門為唱歌的客人準備。晚上客人走后,把監(jiān)視器和椅子搬到臺子下面,就變成了一個舒適的大床。

  王富貴和邵東有一床被褥,兩個人把兩個長方形的餐桌拼到一起,做成一個很大的床,把褥子鋪在桌子上面,兩個人擠到一個被窩睡。我沒有帶被褥,正打算弄張桌子,和衣躺在上面睡一晚,這時,徐濤見我沒有被褥,無處睡覺,就叫我和他睡一起,他已經(jīng)躺在被窩里,叫我過去,我不好意思,對他說睡到飯桌上可以,他堅持叫我,我感到無法抗拒,他神態(tài)真誠,臉上沒有一絲看不起我的神色,就走過去脫去自己的外衣,和他共睡一個被窩,仗著往外移動了一下身子,三個人睡在歌臺上顯得有些擁擠。

  徐濤是個給我印象不錯的小伙子,他戴著一副看上去度數(shù)不是很大的近視鏡,臉色白凈,個子不高,身體瘦弱,說話聲音很輕。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睡,有事么不好意思?!八f。

  我沒有回答。

  他接著說:“以后你就是這兒的人,我們都是年輕人,不要分你我?!?p>  我沒有說話,默許了他的話。他說話的口氣很真誠,我內(nèi)心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

  “你當過兵?”他說。

  “當過?!蔽一卮稹?p>  “我聽周姐講。”他說?!澳惝斒裁幢俊?p>  “陸軍。”

  “在哪?”

  “唐山?!?p>  “當了幾年兵?”

  “四年?!?p>  “我也想去當兵,可惜沒有當成。”他似乎有點感嘆地說。“陸軍不是三年嗎?你怎么當了四年?”

  “我超期服役一年,部隊讓我再干一年,我是個黨員,只好再干一年?!蔽艺f。

  “你思想覺悟挺高?!彼f。

  我微微笑了一下。

  “你說當兵好不好?”

  “好,當然好?!?p>  “不過,BJ人討厭當兵的?!?p>  “沒有軍人,國家不穩(wěn)定,BJ人應(yīng)該知道這個道理?!?p>  “你在部隊學過軍體拳嗎?”

  “學過。”

  “都是些什么功夫?”他突然來了興趣,轉(zhuǎn)過身子,用手掌托著右邊連看著我說。

  “軍體拳,警棍術(shù)等等?!?p>  “現(xiàn)在還會打嗎?”

  “剛從部隊出來,怎么能不會打?!?p>  “從明天起,我跟你學,每天教我五招,怎么樣?”

  “可以。”

  他見我答應(yīng),顯得很是高興,讓我起身給他表演一套,我說明天做給他看,他沒有再堅持,繼續(xù)和我說話,問我又沒有女朋友。我說當了幾年兵,沒有時間談對象,現(xiàn)在仍然是個單身漢。他說他的女朋友在一家大酒店做大堂領(lǐng)班,長得很漂亮,很愛他,他沒有錢花,她就把自己的錢拿給他。我問他今年又多大,他說他幾年剛滿二十歲。我說我像你這個年齡正在軍營滾爬摸打,根本沒有時間談情說愛。這樣談了一會,我們倆人很快成了朋友我很喜歡徐濤的真誠與爽快,兩個人都沒有睡意,不斷變化著話題。

  “你好好干,過一段時間我給紀老板說說,把你弄成正式的。”他說。

  “你對紀老板挺好?!蔽艺f。

  “十六歲那年,我被抓進牢,判了十年,在班房中蹲了兩年,是紀哥花錢打通關(guān)節(jié)把握撈出來。十年啊!要不是紀哥我現(xiàn)在還蹲在里面?!彼f。

  聽了他的話,我大吃一驚,竟不敢相信眼前的她是個被判刑十年刑期的罪犯。

  “紀哥是你什么人?”我問。

  “他是我鄰居,看著我長大,對我很好。”他說“為了把我弄出來,他化了三萬多?!?p>  “紀哥挺有本事。”

  “朝陽區(qū)沒有人敢和他作對?!?p>  “他又沒有結(jié)婚?”

  “沒有?!?p>  “晚上他住哪?”

  “他自己有飯店?!彼f“紀哥就不用結(jié)婚,每天找他睡覺的女人都讓他頭痛。再說。結(jié)婚不就那么一回事嗎!反正只要有錢,不怕沒有女人!”

  “那你打算結(jié)婚嗎?”

  “找個女朋友玩玩,結(jié)不結(jié)婚是以后的事情?!?p>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已經(jīng)是夜里四點多鐘,大街上偶爾有轎車駛過的聲音,王富貴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入睡多時了。我和徐濤結(jié)束談話,他躺下睡覺,而我腦子里卻涌動著許許多多的思緒。從徐濤口中所聽到的一切都讓我在新鮮的空氣中嗅到一絲發(fā)霉的氣味。街上霓虹燈的暗淡的光從飯莊大門的玻璃上照射進來,灑在王富貴和邵東的身上。

  我問自己,明天等待我們的是怎么樣的一天?

  第二天早晨我還沒有醒,被徐濤推醒,他讓我去開門,說是周小姐來了。我連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在吧臺上拿過鑰匙為周小姐打開店門。周小姐站在門外,我向她問好,她微微點了點頭。我看她臉色蒼白,神情倦怠,似乎一夜為睡的樣子。她走進來,看見里面的人都在睡覺,只有徐濤和我醒著,便和徐濤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徐濤睜著惺忪忪地眼睛問我現(xiàn)在幾點,我說七點半。他讓我繼續(xù)鎖上門再睡一會。于是我又把門鎖上,復又脫去外衣睡了起來。因為昨天睡的晚,鉆進被窩,兩眼一閉就睡著了,而且睡的特別香。

  等到我第二次被徐濤叫醒時,已是早晨九點多鐘。我起身穿好衣服,王富貴和邵東兩個人也站起來穿衣服。我們?nèi)齻€穿完衣服之后,徐濤和張哲才起身。張哲穿好衣服,匆匆洗了一洗就去上班。他在一家影響頗大的電腦公司上班,也是紀老板的小兄弟,上班之外,由于歌唱的好,就下班后來這里照顧紀老板的生意。

  我們把被褥疊好,放在音響室里把飯店里的飯桌擺放好位置之后,又到廚房里去,一天的工作又這樣開始,這個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廚房便成為我們?nèi)齻€人活動之處。那廚房之門,推開出去飯?zhí)?,走出飯?zhí)帽闶谴蠼郑欢?,我們卻不能推門出去,我們看不到白天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BJ街景,一扇門雖小,卻把我們同外面的世界隔離起來。

  不大一會工夫,兩位服務(wù)員小姐也來了,她倆來了之后,便開始清掃飯莊的衛(wèi)生,用抹布搽著飯桌,把打掃的垃圾倒在飯莊外的垃圾桶里,然后又用濕著的拖把仔細的拖去大理石地板上的灰塵,衛(wèi)生清理完,他們又開始把電磁爐、小碟子、衛(wèi)生筷、牙簽、煙灰缸等整整齊齊地擺放到飯桌上。

  廚房里,王富貴于邵東在準備各種菜,兩個人都很忙,唯獨我沒有要洗的東西,也就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便給他們拿菜,做幫手,干了一針,我去點燃煤氣爐,燒了一鍋開水,把五個暖水瓶都灌滿開水。

  這時,付女士推開廚房門走進來,她身上的皮大衣還沒有脫去,臉色凍的發(fā)青,一進門嘴里直叫著冷,兩只手在臉上搓著,等到連發(fā)熱才把頭上的圍巾解下來。外面的電話鈴響起來,一位服務(wù)員小姐走進來叫她接電話。付女士急忙走出廚房去接電話,接完電話,我聽見徐濤在外面問她是誰打來的電話。

  “周小姐?!彼f。

  “什么事?”徐濤的聲音。

  “她說今天不舒服,不來了,讓我多操個心。”

  “我今個早晨還沒有起來,周姐就來了,我看她那樣子,八成夜里準是沒有睡覺?!?p>  “可不是,她經(jīng)常這樣!”付女士說?!奥犝f她丈夫要和她離婚,那爺們傍上一個三級女演員,看人家年輕漂亮,就不想要自己的女人。這是要擱我身上,我決不會痛痛快快答應(yīng)離婚,除非她給我十萬八萬,現(xiàn)在不就興這個——經(jīng)濟型離婚。”付女士眉飛色舞地說。

  “嗬!我說付姐,你老頭要是給你十萬八萬和你離婚,你也許還能找一個十八九的如意郎君?!毙鞚舐曅χf。

  “那真沒準,說不定咱付姐就有這個運氣?!遍L的胖胖地服務(wù)員說。

  “不過,要說離吧!我還真不愿意離婚,我老頭那人好,打著燈籠也找不著,我還舍不得離開他呢!”付女士說。

  徐濤走進廚房,把我叫到一旁,對我說:“你的皮鞋放那里了,我一個哥們今天結(jié)婚,把你的皮鞋借我穿一天,下午回來還你,怎么樣?”

  “可以,你喜歡穿就穿吧!反正我在廚房也不能穿!”我對他說。

  我發(fā)現(xiàn)他換了一身西裝,領(lǐng)帶打得很結(jié)實,頭發(fā)也洗過,打著發(fā)膠,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新鮮的氣息,帶上那金黃色的眼鏡,顯得文質(zhì)彬彬,舉止端正,頗有一個大少爺?shù)臍馀娠L度。

  他是看上我那雙從部隊帶出來的陸戰(zhàn)靴,在昨天晚上的談話中他曾不止一次的提到過我的皮鞋。我把皮鞋拿出來給她,她很高興的出去了,臉上喜色萬般,穿好皮鞋,跟外面的人打了招呼就出門去了。

  徐濤剛走不久,王富貴在做沙拉時,因為沙拉油倒的過多,結(jié)果沙拉泄了,他看做壞了,看上去很是緊張,怕被外面的人看見,就問我和邵東怎么辦,我沒有說話,邵東讓他把泄了的沙拉倒進地下管道。王富貴讓我們兩個給她看人,看見有人進來趕快告訴他,說話同時,自己把那半盆沙拉往下水道倒下去,剛倒了一點,付女士從門外推門進來,她看見王富貴把沙拉往下水道倒,頓時脾氣打法。

  她大聲對王富貴嚷道:“你怎么把沙拉往下水道倒,是不是你沒有掏錢買,所以你就胡弄?!?p>  “沙拉泄了,不能用?!蓖醺毁F紅著臉小聲說道,聲音很是膽怯。

  “不能用救往下水管道倒呀!這是誰教你的,做泄了,我看你笨頭笨腦也做不出好沙拉?!彼^續(xù)挖苦王富貴,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地。

  王富貴沒有回答,低著頭接收者批評。

  她接著說:“我看你這不是第一次了。到這給你管吃管住,你卻只知道破壞,罰你二十元,看你今后還搞不搞破壞。”

  “我這真是第一次,我以前沒有做過?!蓖醺毁F一聽要罰款,便抬起頭給付小姐解說。

  “你不是第一次,絕對不是?!备缎〗銦o可爭辯的說。

  “你怎么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問邵東?!蓖醺毁F說。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少動,用請求的目光看著邵東。

  邵東說:“付女士,他今天是第一次做沙拉,我不騙你,我們出門在外掙錢也不容易,你就別罰款了?!?p>  “你們是一伙的,當然是幫他說話,今天一定要罰。”她口氣仍然很強硬。

  “你要罰就罰吧!這月干滿我就走?!蓖醺毁F臉上顏色很蒼白,口氣也跟著強硬起來。

  “別拿走嚇唬我,還有三天,這月就滿了,我倒要看你是真走還是假走?!备缎〗憷湫σ宦曊f。對她來說,天底下這么大,根本不怕王富貴走,即是王富貴真走,也不怕沒有接班的。

  她說完,就像一只戰(zhàn)勝而歸的木屐,一臉趾高氣揚的神情從廚房走了出去。

大秦之歌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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