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全是讓人垂涎欲滴的食物的香味。
阮慧舒吞了吞口水。
季女士要幫她處理零食代言簽約的事,沒能來,手機里她給阮慧舒發(fā)消息——
【季女士】說好的有我的份兒的!??!
【季女士】結(jié)果我連渣渣都吃不到Y(jié)_Y
阮慧舒在錄制的休息間隙里給她回消息——
【阮慧舒】我給你打包?
【季女士】你可別了!萬一你人設(shè)崩了!倒霉的還不是我?。?!
【季女士】我吃不上無所謂,但你不許打包?。?!
【季女士】聽見沒有?。?!
【阮慧舒】知道了
發(fā)完消息,阮慧舒笑瞇瞇地按滅手機屏幕。
終于不用再擔心等回頭季女士鬧她了!
這一招就叫,以退為進。
還剩一分鐘的時候,主持人開始倒計時。
“59、58、57······3、2、1!好了,各位主廚們請停下你們手上的動作?!?p> 接著主持人領(lǐng)著由三位美食專家組成的美食評審團,以及由她、趙云瀾和三個素人為代表的大眾口味評審團,一一到各位廚師面前去品嘗。
要說,這些廚師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
幾乎每一位廚師都用自己的作品詮釋了什么叫做色香味俱全。
他們這幫評審團從最小編號的廚師所做的菜肴一個個品嘗下去······
每道菜最多吃兩口,阮慧舒覺得這么點只夠她塞牙縫的。
希望待會兒錄制完,剩下的這些可以任由他們享用!(*^▽^*)
吃最前面那兩道菜的時候,阮慧舒還能勉強對比出哪個更符合她的口味,可越往后吃她就越?jīng)]法對比了,她的舌頭已經(jīng)失去了辨別的能力,她覺得都挺好吃的。
所以,待會兒可不可以不要讓她選出最美味的那道,十位可不可以并列第一?
趙云瀾顯然也遇到了和她相同的難題。
“這怎么選嘛,根本沒法選?。?yōu)中選優(yōu)真是太難了T_T,比做英語八級試卷的聽力選擇題還難······”
“你考過英語八級?”阮慧舒問。
“沒有,我連英語四級都沒過?!?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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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給各位評審團的成員們二十分鐘的思考時間。
除了三位專業(yè)美食家需要一一評價完再選出三位最優(yōu)廚師外,其余評審人員采取匿名投票制就可以了——每人有三票,一票只能投給一位廚師。
阮慧舒向來不喜歡湯湯水水的食物,雖然這些廚師有的煲了雞湯也非常美味,但她還是排除了。
她喜歡吃燒雞。有五位廚師做了燒雞。其中有兩位做法甚至都一樣,只是烤制的時間長短有異。阮慧舒撓撓頭,這簡直就是從一對超像的雙胞胎里面認出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嘛!她抬頭看了一下這兩位廚師的長相,好的,就選這個長得順眼點的吧!
然后是四選三,里面也包括高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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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九點鐘。
告別的時候,阮慧舒沒找到高遠州的影子。不知這人去了哪里。
她肚子餓著,被趙云瀾賴著簽完名,就直接從拍攝地點出來找吃的。
之前簽約的時候說什么隨便吃,都是大騙子!她一道菜最多吃了兩口。本以為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后,還能再吃一些的,可是節(jié)目組的那些人一個個餓虎撲食的!她一個女生,還是位女明星,總不能再去跟他們爭吧。她可是好多人心目中的女神,才不能做那么跌份兒的事情!就是······委屈了自己的胃。嗚嗚嗚,好餓。
用地圖搜索到附近有一家麻辣燙店,七百米左右的距離,阮慧舒加快腳步走去。
華燈初上,夜晚被各色燈光照得繽紛多彩,可也只有此刻吧,才能更深刻的體會到這個世界的孤獨。
前不久她瀏覽微博,看到一句很喪,可又感同身受的一句話——
我最怕的不是死,我最怕的是沒有人愛我。
是啊,她的遠州哥并不愛他。
可她卻一直執(zhí)著地、不死心地愛了他好多好多年。
要是有一種方式能夠根治“撞了南墻還不回頭,還要想方設(shè)法把墻拆了繼續(xù)走”這種病就好了,那樣她也就不會感到心痛了吧。
她也真的好想喜歡的人喜歡自己啊。
這個點吃飯的人不少,店里面人挺多的,不過好在店鋪大,空位子比較多。
阮慧舒提前放下了頭發(fā),遮住了臉,并戴上了連帽衛(wèi)衣上的帽子。今天出門她特地戴了一個凹造型專用的鏡框,這樣,應(yīng)該沒人能認得出她了吧。
她去選菜。肉類只夾了培根,各色丸子她都愛吃,尤其是像撒尿牛丸這類帶餡兒的,煮好后吃到嘴里,咬開,肉汁溢滿舌頭,啊~美味死了!
“加點蔬菜?!?p> 一個聲音穿插進來打斷她的思路。
她一偏頭,就見高遠州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
就算他不說她也會加的!哼?。?!
阮慧舒用塑料盆端著選好的菜去結(jié)算,結(jié)算好后,拿著號碼牌找了邊角的位子坐下來。
高遠州一直像牛皮糖似的,黏在她身邊,待她坐下,他坐在了她對面。
網(wǎng)上吹爆高遠州是最會穿搭的男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此刻的他,脫下了那身難看的主廚服,一件寶藍色的高領(lǐng)毛衣,外搭一件長款的黑色呢子大衣,簡簡單單,卻沉穩(wěn)而帥氣。長得帥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啦!
這時,阮慧舒的手機響起來。
是季女士。
“舒舒,拍攝結(jié)束了嗎?我派車去接你?”
要,還是,不要呢?
如果高遠州不出現(xiàn),那肯定是要的,但是現(xiàn)在······
“不用了?!比罨凼婊厮?p> “那你待會兒怎么回,打車嗎?一個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季女士一大籮筐的話還沒說完,阮慧舒直接打斷:“我掛了哦,明天見!”
掐斷了通話后,阮慧舒捧著手機刷微博。
高遠州雙手交叉扣在桌面上,他看得出她完全沒有交談的欲望。但還是問她:“沒吃飽嗎?”
阮慧舒敷衍地“嗯”了一聲。
高遠州問完,覺得自己這問題問得很蠢。她什么飯量,他還不清楚么。在節(jié)目上吃那么幾口當然不會飽了。
麻辣燙很快做好端上桌。
阮慧舒吃了幾口,眼睛瞄到高遠州一直看著她,無形中多了股子壓力。但這是考驗!她要早點學會無視他才行!不能再臉紅!不能再緊張!更不能再心動!
阮慧舒也不知道在跟誰過不去,一點形象也沒顧,每次都是盛出很大一勺,然后一口吞下,吃得狼吞虎咽,讓人不忍直視。
吃完走出麻辣燙店,阮慧舒走在前面,步伐很快。
高遠州緊跟其后,見她一直在走,他上前拉住她手臂把她拽停?!拔宜湍慊厝??!?p> “不用了?!比罨凼娌惠p不重地甩掉他的手。
高遠州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夜晚走在街上其實有點冷,阮慧舒可不想被風吹成sb。但是去哪里好呢?······不回家的話哪里都好。
她其實并不是那種很會玩的女生,可今晚的她卻瘋到不行。
先是去清吧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然后去蹦迪,高遠州好不容易把她從人窩里拽出來,她又嚷嚷著去唱歌。
KTV里。
高遠州坐在忽明忽暗的沙發(fā)角落里,頭疼的聽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聲從阮慧舒那快要吼啞了的嗓音里傳來。
幾首歌后,高遠州看不下去,把阮慧舒手里的話筒奪過,把她拉到沙發(fā)上坐下?!澳阈獣喊??!?p> “那你唱!”阮慧舒坐下后道。
高遠州:這可不是他的本意······
“快去選歌,快去唱!”她眼睛醉的睜不開,卻還在催他。
在清吧,高遠州也被她灌了一些酒,但他酒量很好,幾杯下肚還不至于醉。
阮慧舒起先聽他唱歌聽得認真,可漸漸就打起了盹,然后,就直接歪倒躺下睡著了······
見她睡著,高遠州擱下話筒,把音樂關(guān)停。去前臺結(jié)過賬后,又返了回來。
阮慧舒像只小貓一樣蜷在沙發(fā)上。
他靜靜地看了她一分鐘。
在此之前,他見到的她,總是很乖巧的樣子。今天,好像是不一樣的她呢。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扣,脫下大衣外套,蓋住她的腦袋,將她包住。緊接著又身體半傾,一手環(huán)住她瘦削的肩,一手從她腿窩穿過,摟住她的雙腿,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抱起她后,阮慧舒身體本能地往他懷里縮了縮,雙手還環(huán)抱住他的脖頸。
高遠州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得身體僵了下。
他抱著她走至KTV門口,才想起自己喝了酒,不能再開車。
他用攬在她肩頭的那只手就近拍了拍她手臂,低下頭來:“醒醒。”
阮慧舒半睜開一張朦朧的睡眼。
看她這無辜、迷茫又委屈的樣子,高遠州突然莫名其妙地覺得,叫醒她是一種犯罪。
“你要回哪個家?你爸媽的,還是你自己的?”
哪知阮慧舒不按套路出牌。“我要回你家?!?p> “······”高遠州沉默幾秒,才問:“你確定嗎?”
阮慧舒已經(jīng)困得又合上了眼,一聲“嗯”幾乎是用鼻音發(fā)出來的。
“好吧?!?p> 反正他家離這里也很近了。而且,他家很大,有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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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車回去的路上。
兩人坐在后車座,阮慧舒半歪在高遠州身上,睡得香甜。
有時,阮慧舒睡著睡著,腦袋會從他肩頭滑下去。于是高遠州會把她的頭撥正?!瓗状稳@樣后,高遠州干脆手臂伸到她背后,將她圈在懷中。
司機從后視鏡不經(jīng)意看到,酸的一把老淚差點流出來。非單身狗是不會理解這種悲哀的。本來大半夜還在工作就已經(jīng)很讓人難過了,可現(xiàn)在,居然還強行喂他吃狗糧!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