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獻祭

　　姜梨背對著黎赤盤腿坐著。

　　頭頂之上突然緩緩照下來了一束光芒，黎赤驚喜的抬起頭望過去，“它要來了嗎？”姜梨的一句話打住了黎赤要說的話。

　　他以為是他們過來了，或者說，因為有了光線，就說明能有出去的路，可是這墓室四壁除了雕刻的圖案，其他什么可以依靠的東西都沒有。

　　除非有飛檐走壁這個能力，這樣就能直接飛上去看個究竟了。

　　“他是誰？“黎赤問道。

　　姜梨嘴角突然微翹，她說道：“黎赤你們到九河鎮(zhèn)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很特殊嗎？突然很想知道，你們究竟想要什么東西。”

　　良久的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姜梨低聲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是顧家的一個女人想要的東西，她說，只要到了九河鎮(zhèn)，我們就會知道是什么東西，這次來，顧家和黎家的人手都死在了墓室里?！袄璩嗾f道，他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姜梨，欲言又止。

　　“這樣說來，這個女人一定很不一般吧?！?p>　　“不清楚，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的事情?！?p>　　“黎赤，你之前有沒有談過戀愛啊，你有幾個男朋友?！苯娴脑捤季S跳躍度夠大的，黎赤不禁愣了愣，“你沒有立刻回答我，你肯定是個大豬蹄子?！?p>　　姜梨說著，委屈極了，難得的帶著小女生才有的撒嬌意味兒，黎赤在一旁好無奈的著急解釋著：”沒有，我真的沒有女朋友，就你一個……“

　　黎赤看見姜梨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像極了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樣子，他一副無奈的樣子，寵溺的說道：“阿梨，我以前真的沒有過女朋友……”

　　黎赤伸手想把姜梨掰過來面對著自己，他稍微一用力，姜梨就直接跌進了他的懷抱，她口中溢出大量的鮮血，映襯之下的肌膚更加蒼白。

　　“阿梨……你怎么了……”黎赤帶著顫音，問道。他一遍一遍的擦去姜梨嘴邊的鮮血。

　　過了好一會兒，姜梨才緩了過來，她輕聲的說道：“黎赤，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想跟你說?！?p>　　“好……好……”。黎赤扶起姜梨，讓她靠著自己坐起來。

　　女孩微弱的呼吸氣息噴在他的胸口。

　　“你慢慢說，不著急?！崩璩嗳崧暤?，眼眶里的淚被他生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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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的九河鎮(zhèn)，人丁興旺，并不像現(xiàn)在這么蕭索，直到我出生的那夜，鎮(zhèn)子里所有未滿一個月的嬰兒全都死不見尸活不見人。

　　我母親也是在我出生后瘋了，跑進了后山的禁地，十日后才瘋癲癲跑了回家。爺爺發(fā)現(xiàn)我生來就能說話，嚇得去找了神婆也就是神仙子給我批命，宿命使然，福禍相依。也就是說，我一到成年就要作為祭品，獻給后山的山神，無解的局，爺爺立刻把我送到了后山禁地入口，就回家了，沒想到一回家卻發(fā)現(xiàn)我躺在自家床上，毫發(fā)無損，唯有祭品烙印提醒著爺爺。

　　后來我總能看見一個哥哥，他長得很好看，他說他叫九尾，因為有九條尾巴，九尾哥哥對我很好，那個時候我是一心想著要做他媳婦兒的，可是九尾哥哥生病了，每個月都會有三天的時間不能陪著我，鎮(zhèn)子里的人對我避之不及，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憐憫，敬仰。

　　九尾哥哥說，只有父親的藥母親的果子爺爺?shù)脑?，我都要學(xué)會都要吃下去才能治好他的病，也是每個月九尾哥哥不在的那三天，我會高燒不止，九河鎮(zhèn)的九條河會匯聚在一起，淹沒九座山峰，河水像從天邊落下，只留著九河鎮(zhèn)這個鎮(zhèn)子在巨大的河水中被包圍。

　　這樣的奇觀只會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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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赤，我就是那味藥啊，我心甘情愿成為九尾哥哥的藥，可是，為什么還會有那么多人死去？”姜梨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她說道：”五歲的時候獻祭，是九尾哥哥救了我，后來我高燒了整整一個月，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你知道嗎？這個地方，這河水下全都是未足月的嬰孩，都是因為我。”

　　“阿梨……”黎赤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好緊緊抱住她，說道：“阿梨，你還有我……”。

　　“不過這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黎赤，你不要怪我的母親，他不是故意要偷換你的命格，她只是想我活著，不管是以什么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