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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奇緣

第324章 絕處逢生

玉蝶奇緣 淮左臥龍 2301 2020-01-17 18:00:00

  婉瑩正在房間沐浴,突然窗外傳來一陣疾風,接著遠處傳來一道轟隆聲,她預感不妙,急忙裹腹披衣,慌亂系帶。剛系好一半腰扣,還沒拉得及穿鞋,只覺一陣勁風從窗外吹來,吹熄了外間燈燭。婉瑩大驚,察覺有人逼近,忙飛身而起,旋身到了床邊。黑影一閃而至,如影隨形,抬掌急攻。婉瑩身姿翩躚,不斷躲閃,宛如雨后飛燕。黑影如狼似虎,步步緊逼??鄳?zhàn)十余招,黑影一把拽住婉瑩飄帶,順勢扯爛了她外衣,驚得婉瑩花容失色,匆忙抓住被單遮掩。慌亂中,黑影四道指氣襲來,婉瑩匆忙躲閃,被其中一道指氣擊中,穴道立時被封。

  黑影慢慢逼近,殺氣騰騰,突然一個倩影飛身而來,從背后揮爪急攻。黑影輕松閃過,一爪扣住倩影香肩。倩影哎喲一聲,忍痛回攻,又撲了個空。見黑影佇立桌案后,她飛起一腳踢翻了桌案,趁機左右開弓。不料桌案撞倒了屏風,眼前卻不見了黑影蹤跡。她大驚失色,正要回身防御,只覺背脊一寒,穴道已經(jīng)被封。

  “沈前輩,”婉瑩氣若懸絲道,“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何必趕盡殺絕?”

  見被他識破身份,沈波旬冷笑一聲,繼續(xù)逼近,緩緩抬掌。

  “師父!”晴兒急得滿頭是汗,哀求道,“求師父不要傷害小主!”

  “晴兒,”沈波旬陰聲道,“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你不要摻和!”

  “師父……”晴兒急呼道,“你答應過天賜不會傷害小主的?!?p>  “我什么時候說過了?”沈波旬冷眼一瞥道。

  “上次在蝶谷!”晴兒眼珠一轉(zhuǎn)道,“師父當著獨孤前輩的面說得!”

  沈波旬稍稍遲疑,逐漸回過神來,仰天大笑道:“好個緩兵之計,為師差點被你騙了!”

  話音剛落,抬眼瞥見一個黑影破窗而入,沈波旬抬掌回攻,不料凌厲掌風呼嘯撲去,眼前卻不見了黑影蹤跡。沈波旬冷哼一聲道:“是你!天賜,你總算來了!”

  天賜邊抬掌急攻,邊疾聲道:“天佑,幫晴兒解穴!”

  話音剛落,天佑破門而入,迅速抬指解穴,卻始終解不開。晴兒急得汗珠淋漓,又急又氣道:“你怎么這么笨啊,一個穴道都解不開!”天佑也急得愁眉苦臉,反復用力,卻無濟于事。

  婉瑩氣息微弱道:“不用解了,沈前輩武功遠在天佑之上,他根本解不開?!?p>  “還是小主有見識!”沈波旬邊抬掌急攻,邊笑道,“天賜,你不是我的對手,老夫不想殺你,你不要逼老夫動手!”

  “沈前輩,”天賜鏗鏘道,“你想殺小主,除非先殺了我,否則在下只好得罪了!”

  “好,”沈波旬冷冷道,“老夫成全你!”

  “天佑,快助戰(zhàn)!”婉瑩、晴兒齊齊道。

  天佑慌忙飛身而起,凌空御掌,兩道掌氣宛如迅龍般飛襲而去。沈波旬不屑一顧,旋身避開。只聽砰一聲巨響,窗臺被當場震塌。沈波旬一愣,沒想到數(shù)日不見,天佑武功竟然進步如此神速。他正遲疑間,余光一瞥,天賜已經(jīng)從側(cè)翼迅速逼近,掌氣凌厲而狠辣。沈波旬不敢大意,忙飛爪迎上,左右開弓。天賜、天佑兩人聯(lián)手出擊,逐漸纏住了沈波旬。

  “不要硬拼!”婉瑩有氣無力道,“繼續(xù)游斗!”

  天賜、天佑立時會意,左右游走,不斷纏斗,逼得沈波旬無暇他顧,不得不全力應付二人。三人拼斗五十余招,沈波旬一掌震退天佑,回身抓去,險些扣住天賜手腕。趁天賜抽身急退之際,沈波旬突然回身朝床上抓去。擔心婉瑩有失,天賜抬指急攻,三道指氣飛襲而去,逼退了沈波旬。沈波旬大怒,繼續(xù)出掌,一掌劈下,摧枯拉朽。

  “不要!”晴兒、婉瑩紛紛急呼。

  眨眼間,天賜飛身撲上,生生擋下了沈波旬雷霆一掌,匍匐婉瑩身上,一口鮮血浸濕了被褥。

  “你怎么這么傻哩!”婉瑩心疼不已,雖然看不見鮮血,卻能聞到陣陣血腥味,淚濕眼眸道,“讓你不要過來,你干嘛不聽咧?”

  沈波旬稍稍動容,遲疑瞬間后再度出手,突然身后疾風陣陣,他冷眼一瞥,迅速抬掌回攻,一掌嚇退天佑。這時外面響聲陣陣,屋外人影綽綽,沈波旬冷笑一聲,絲毫沒有抽身急退的意思,繼續(xù)抬掌急攻。

  “沈前輩!”天賜死死護著婉瑩,回頭怒喝道,“勞燕分飛不是你最痛恨的嗎?為什么要奪人所愛?”

  沈波旬一愣,緩緩收掌,忙破屋而出,飛身而逝。

  見沈波旬飛身出屋,圣尉衛(wèi)青山急道:“上尊,要不要留下他?”

  “不必了!”上官甫背著手面無神情道,“救人要緊!何況留著他還有大用,說不定邪教會葬送在他手里。”

  眾人正要入屋,上官甫抬手道:“小主閨閣不可擅闖!淑敏、玉琴、冰兒、寒月,你們進去看看情況!”

  圣護夏淑敏、杜玉琴、冰兒和沐寒月紛紛遵令,先后入屋。冰兒、沐寒月架起天賜,杜玉琴為晴兒解穴,夏淑敏為婉瑩解穴。二人忙活一陣,卻解不開兩人穴道,同樣急得香汗直冒。

  天佑兩手一攤,趁機道:“我就說嘛,根本不是我笨,是這穴道封得很邪門?!?p>  一瞥婉瑩雪白玉腿露在外面,天賜忙吩咐冰兒為婉瑩披上衣服,輕咳一聲道:“師弟,你去通知師父,這里沒事了,請他們注意四周動靜,以免邪教來襲?!?p>  “不用了,”夏淑敏漫不經(jīng)心道,“你師父早就暗中派霍圣尉他們四周巡視去了?!?p>  見天佑木楞不動,晴兒嗔怒道:“還說自己不笨,快出去啊,難道你想看小姐換衣服嗎?”

  天佑一驚,立時會意,忙干笑一聲,疾步而去。

  見房中只剩眾人,婉瑩笑道:“不必忙活了,這穴道你們解不開。冰兒、寒月,勞煩你們?yōu)槲覔Q衣服。小師娘,等我換好衣服,勞您去請上尊來,說不定他有辦法。”

  天賜緩緩調(diào)息,逐漸穩(wěn)住心神。

  不久夏淑敏引上官甫入屋,上官甫抬指運氣,綠氣灌輸,兩盞茶時間,先后為婉瑩、晴兒解了穴道。

  婉瑩趁機查看天賜傷勢,取出六神丹和息痛丹,親自喂他服下。

  望著天賜嘴角滲出的鮮血,上官甫嘆氣道:“沒想到魔君武功如此厲害,竟然連賜兒都能輕易打傷,看來這場神魔之戰(zhàn)要血流成河了!若想保住性命,護住手足,守護你心愛之人,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你自己慢慢參悟吧!”沒等天賜應聲,他已經(jīng)領(lǐng)著夏淑敏、杜玉琴飄然而去。

  婉瑩心領(lǐng)神會,輕輕撫摸著天賜肩膀,低語道:“玉兒,你覺得怎么樣了?還能運氣嗎?”

  “我試試!”天賜緩緩提氣,只覺內(nèi)息翻騰,疼入骨髓,不禁暗暗咬牙,冷汗直冒。

  婉瑩捏著手帕輕輕幫他擦去額頭冷汗,回頭吩咐道:“晴兒、冰兒、寒月,勞煩你們守在外間,有事我會喊你們?!贝穗x去,婉瑩親自架著天賜坐在床上,輕輕幫他脫去外衣,自己也盤膝坐在床上,玉掌運氣幫他療傷。

  在婉瑩幫助下,天賜運氣三十六周天,氣息漸穩(wěn),已經(jīng)能夠自行調(diào)息。在婉瑩徹夜守護下,經(jīng)過一夜調(diào)息,傷勢已經(jīng)逐漸好轉(zhuǎn)。

  經(jīng)歷了生死劫,天賜逐漸明白一個道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無論武功多高都應該謙虛勤奮,精益求精。

  接下來兩日,在婉瑩幫助下,天賜細心參悟,逐漸練成了《燃燈訣》中《意訣綱》的筑基篇。雖然練成了筑基篇,天賜卻感覺武功精進不大。又繼續(xù)修練《聚神篇》,邊默念口訣,邊參悟?!毒凵衿房谠E為:“神凝天腧,意聚地藏?!碧祀蚴鞘裁矗夭赜质鞘裁?,人體并沒有天腧和地藏穴,那二者又暗指什么?天賜暗暗思忖,逐漸有些眉目。腧為腧穴,天腧是不是指頭上的腧穴?藏與臟相通,藏者心也,地藏是不是暗指心包經(jīng)穴?

  想到這,天賜暗暗欣喜,試著凝神百會、神聰、神庭、本神、承漿、風池等穴,再意聚勞宮、大陵、內(nèi)關(guān)、心俞、天泉、天池等穴,只覺神清氣爽,心智開明。待運氣七十二周天,逐漸神聰心明。

  天賜自以為已經(jīng)練成《聚神》,于是牽著婉瑩在小溪邊散步。婉瑩問起練武之事,天賜和盤托出,她嘴角淺笑道:“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古祖天尊的《燃燈訣》分為心、氣、行、意四個綱目,心決是為了感知敵人功壓,知己知彼。氣訣是為了牢筑自身根基,強化本元。行訣與氣訣互為表里,相輔相成,是對氣訣的提升。意訣是對敵人行為的預判,也是對自身行動的預設(shè),是真正的料敵于先,備敵于先。你明白了這一點,就明白了《聚神篇》真正的內(nèi)涵!”

  細細思忖,天賜恍然大悟,環(huán)腰抱著婉瑩,大喜道:“你真是我的貴人!我明白了,‘凝神天腧,意聚地藏’只是表象,原來師父只是打了個比方,他老人家是故意在引導我知己知彼,料敵于先?!毕胪诉@一點,天賜當即盤膝而坐,凝神聚意,逐漸心明神清,想得更透徹。

  婉瑩也暗暗欣喜,牽著天賜手道:“前面有只小船,我想去摘菱角,好不好哩?”

  天賜笑著應下,扶著她踏上蘭舟,蕩舟孤菱洲。婉瑩玉手在河溪中搖曳,絲毫不嫌棄溪水渾濁。望著遠處兩只仙鶴飄落孤菱洲,她歡喜道:“快看,是仙鶴!”一手挽著天賜胳膊,一邊笑上眉梢道:“好羨慕它們啊,能夠愜意地自在生活,相濡以沫,白首偕老?!?p>  “哈哈哈……”天賜笑著附和道,“等神魔之戰(zhàn)結(jié)束了,咱們也能像他們一樣自在的生活!”

  “快看,”婉瑩玉指一點道,“公鶴在給母鶴梳理毛發(fā),動作輕盈而熟練,一如既往,想必母鶴很幸福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母鶴在給公鶴梳頭發(fā)呢?”天賜笑道。

  婉瑩無奈搖頭,嘆氣道:“男人的關(guān)注點真是好奇怪哦,我在說情,你在講理。你咧,和他們一樣,一點都不懂女人!”望著仙鶴恩愛依偎,她也依偎天賜懷中,喃喃自語道:“希望我們也能像它們一樣,無論什么時候都能心意相通,是彼此唯一的依靠?!?p>  天賜環(huán)腰抱著她,十指緊扣,附耳低語道:“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咱們都是彼此最堅強的依靠。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會讓任何人傷你一根手指。”

  婉瑩會心一笑,緩緩閉上鳳目。

  望著二人在輕舟纏綿,晴兒羨慕道:“小姐跟你師兄真是越來越般配了,好羨慕哦!”

  天佑輕輕彈去她香發(fā)上柳葉,笑道:“干嘛羨慕別人,咱們難道不般配嗎?”

  晴兒翻了個白眼,突然湊近道:“上次你師父跟你們說了什么?”

  “什么上次?”天佑不解道。

  “就是昨晚??!”晴兒繼續(xù)道,“他把你們留了下來,就沒說什么嗎?”

  “沒什么,”天佑遲疑道,“師父……”

  “怎么可能沒什么?”晴兒一把挽著他胳膊,眼神逼視道,“不要說謊哦!要是被我知道你騙我,你死定了!”

  “我哪敢啊?”天佑忙和盤托出道,“我不是騙你,我只是沒想好該怎么說。我?guī)煾缸蛲碚f我跟師兄是親兄弟,我們的母親就是林宅的林夫人?!?p>  “林夫人……”晴兒吃驚道。

  “是,”天佑輕嘆一聲,便將昨晚眾人所說細細轉(zhuǎn)述一番。

  晴兒恍然大悟道:“難怪上尊對你們這么好,多次派人暗中相助,原來你們倆是他的私生子?!彼f著說著忍不住抿嘴偷笑。

  天佑趕緊捂住她嘴,小心翼翼道:“你千萬別聲張啊,我?guī)熜诌€沒有打算認他,你要是傳出去了,我就沒臉見我?guī)熜至恕!?p>  “為什么不認?”晴兒撥開他手,不解道。

  “唉,”天佑一手摟著晴兒,一手替她撥開柳枝,幽幽道,“我?guī)熜终f了,他要先問過小主,然后再決定認不認師父。”

  “哦,”晴兒抿嘴笑道,“那你呢?你認不認?”

  “這個嘛,”天佑若有所思道,“我應該會認吧,我記得以前我娘跟我說過,希望我一生快快樂樂,平平安安。林夫人留下的遺書我看過,跟我小時候的記憶是一樣的。我相信林夫人就是我娘,師父自然就是我爹。不管師兄認不認,我會認的?!?p>  “你師兄事事先問小姐意見,”晴兒嗔道,“你為什么事事都先斬后奏?”

  “沒有???”天佑驚道,“我不是正跟你商議嘛!你不想我認他?”

  “我什么時候說過讓你不認了?”晴兒又氣又怒道。

  “哦,那你就是想讓我認,”天佑笑道,“那你干嘛還生氣?”

  “你……不想理你了!”晴兒嬌哼一聲,邊折斷柳枝,邊扭身而去。

  天佑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為何生氣。抬眼望去,天賜與婉瑩正在孤菱洲采摘菱角,兩人有說有笑,宛如漁翁漁婆。

  二人正有說有笑,突然遠處道道信炮沖天,驚得眾人個個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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