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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奇緣

第172章 情比金堅

玉蝶奇緣 淮左臥龍 2201 2019-11-08 22:38:23

  晴兒剛出房門,只見左督主袁偷香領(lǐng)著眾人疾步而來,面寒如鐵道:“有刺客闖入,小主何在?”晴兒心下一驚,急道:“小主在沐浴,任何人不得闖入!”聽到“沐浴”二字,他眼中露出婬光,奸笑道:“我等奉命護(hù)衛(wèi)魔元殿,得罪了!”晴兒正要阻攔,被他一掌震趴在地。見無力阻攔,她奮力急呼道:“小姐小心!”

  袁偷香推門而入,只見四周濃霧重重,隱約望見仙霧中站著一個絕色佳人,香肩微露,玉腿細(xì)長,散發(fā)著陣陣清香。見佳人逐漸藏于霧中,不禁眼冒狼光,垂涎三尺。

  “好大的狗膽!”婉瑩厲喝道,“若是本小主上告魔嬰,讓你狗命不保!就算有魔嬰庇護(hù),我圣閣一紙江湖追殺令,也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滾出去!”

  袁偷香心神一驚,急忙退到房外,躬身道:“小主息怒,在下無意冒犯,只不過為了小主安危著想!既然房中沒有刺客,我等先到別處搜查了?!?p>  他前腳剛走,冰兒、晴兒齊齊入內(nèi),慌忙合上房門。婉瑩披上羽衣,面色凝重道:“你們沒事吧?”見二人嘴角冒血,不禁柳眉倒豎道:“狗賊膽大包天,我遲早會替你們討回公道的?!?p>  晴兒憂心道:“聽說有刺客,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咱們要小心了?!?p>  婉瑩細(xì)細(xì)思忖,欣喜道:“或許是咱們的援兵到了!你們倆去監(jiān)視左督主,這里不用守衛(wèi)?!?p>  袁偷香巡視兩遍,依舊毫無收獲。望著冰兒二人,疑惑道:“你們難道沒有看到什么人影嗎?”二人齊齊搖頭。袁偷香暗暗皺眉,召來巡視護(hù)衛(wèi),怒氣沖沖道:“你們說發(fā)現(xiàn)有人從城墻竄入殿里,人呢?”兩個護(hù)衛(wèi)大驚失色,紛紛跪地,結(jié)巴道:“屬下看得真切,確實(shí)……”沒等二人說完,袁偷香虎目一瞪道:“住口,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否則扒了你們的狗皮!”

  “是誰?”晴兒尖叫一聲,指著遠(yuǎn)處殿墻附近一株綠松道,“剛才好像有個黑影竄上了城墻,一眨眼就不見了?!?p>  袁偷香大驚,急忙飛身上墻,望著殿外護(hù)衛(wèi)急呼道:“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跡?”眾人齊齊驚慌,跪地道:“啟稟督主,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只是剛才有一陣風(fēng)吹過!”袁偷香暗暗疑慮,飛身下墻,領(lǐng)著眾人在殿外巡視幾圈。里里外外搜查幾遍,始終一無所獲,不禁心憂如焚。擔(dān)心被魔嬰責(zé)罰,忙囑咐彭守玉繼續(xù)留守,自己親自前去向魔嬰奏明詳情。

  眾人走后,晴兒嬉笑道:“呵,我還以為他很聰明,原來是個蠢笨如豬的人。剛才我虛晃一槍,輕松把他引走了?!?p>  婉瑩玉指一點(diǎn),笑道:“你呀,就屬你鬼機(jī)靈!趁他們巡視,你們盡快運(yùn)功,很快就能恢復(fù)功力。眼下玉兒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性命危在旦夕,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盡快吧!宋軼峰殘暴,姜夢雪婬邪,無論玉兒落入誰手,都是一樣兇多吉少。要想從二人手中救出玉兒,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抓緊吧!”

  二人齊齊點(diǎn)頭,盤坐運(yùn)功。

  這時圣童殿里,宋軼峰正披頭散發(fā),跪聽訓(xùn)斥。天魔王宋思遠(yuǎn)斜坐椅子上,怒氣沖沖道:“你糊涂!為了區(qū)區(qū)一個魔元,險些壞了三教聯(lián)手北伐的大計,壞了魔嬰的大業(yè)!為一人而得罪兩教,智者不為,你難道不知?如果不是魔嬰出面替你擦屁股,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逐出圣教了!平日你沾花惹草,眠花宿柳,爹也就當(dāng)你隨性游樂??涩F(xiàn)在大是大非面前,你怎么也如此糊涂?”

  “爹!”宋軼峰陰聲陰氣道,“兒曾立下毒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難道爹要讓我食言嗎?”

  “糊涂!糊涂至極!”宋思遠(yuǎn)怒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爹說過無數(shù)次,做人要眼光長遠(yuǎn),不能老盯著眼前蠅頭小利。不謀萬世者,如何能謀一隅?你呀,還是太稚嫩了!把魔元交出來,隨我去向魔嬰請罪!”

  “哈哈……”宋軼峰苦笑道,“爹,狗賊已經(jīng)被我殺了,丟進(jìn)了萬丈深淵。您老要想帶我去向魔嬰請罪,兒遵命就是,大不了賠上我這顆腦袋,成全爹的耿耿忠心!”

  “逆子!”宋思遠(yuǎn)怒不可遏,一掌扇得宋軼峰嘴角掛血,指著他劈頭蓋臉怒罵道,“你就是爛泥扶不上墻,鼠目寸光!我看你是女人丸多了,魔怔了!男人只要大業(yè)有成,何患無妻?何仇不報?非要盯著蠅頭小仇,遲早葬送了自己!老子活著,你可以橫行無忌,我要是死了,你拿什么自保?”

  見宋軼峰面色陰沉,冷眼不語,宋思遠(yuǎn)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宋軼峰說不出半個字,突然拂袖而去。

  望著宋思遠(yuǎn)離去的背影,宋軼峰陰沉的面上露出一絲邪笑,突然一腳踢碎了椅子。冷眼一瞥左墻,慢慢走到墻邊,抬掌擊打石壁三下,石壁緩緩轉(zhuǎn)動,現(xiàn)出一個洞門。邁入石門內(nèi),見密室漆黑難見五指,不禁面色一變。兩指一點(diǎn),一道火焰燃起燈燭,映得密室亮如白晝。見密室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宋軼峰怒目圓睜,簡直匪夷所思。

  是誰劫走了天賜?還是自己一時大意,忘了關(guān)閉密室門?他瞅著椅子旁斷裂的鐵鏈和一灘濕漉漉的寒水,頓時猜出幾分。想起當(dāng)年曾帶著姜夢雪來密室玩樂,他恍然大悟,怒罵道:“賤人,竟敢偷襲我!”

  隨著石壁緩緩轉(zhuǎn)動,姜夢雪捧燭邁入密室,笑意濃濃道:“沒想到,夏婉瑩會為了逍遙閣拋棄你;更沒想到,魔嬰竟然會為了大業(yè)拋棄你。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宋軼峰手下亡魂。魔元,你打算怎么報答我?”

  燭光照耀下,密室椅子上端坐一個俊秀男子,頭發(fā)披散,嘴角斜笑,正是天賜。抬頭瞅著步步逼近的姜夢雪,天賜笑道:“我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邪魔歪道毫無誠信,無恥至極!堂堂魔嬰,親口答應(yīng)放了小主,卻出爾反爾,枉為一教之尊!今日之仇,我記下了,他日必會找貴教討回!”

  “哈哈……”姜夢雪失聲笑道,“魔元已經(jīng)是階下囚,竟然還口出狂言?我倒是好奇,夏婉瑩為了她的逍遙閣,已經(jīng)舍棄了你,為什么你還要死心塌地為她著想?”

  “哼!”天賜似笑非笑道,“圣女想挑撥離間,未免找錯人了。我與小主情比金堅,豈是你三言兩語能挑撥的?”

  “是嗎?”姜夢雪不屑一笑道,“當(dāng)初在江寧鎮(zhèn),夏婉瑩明明可以帶你回逍遙閣,卻一直坐山觀虎斗,眼睜睜看著你在江湖掙扎,為什么?后來在鎮(zhèn)江,她早就知道你落入我手中,卻不僅沒有出手相救,反倒帶著義圣童回了逍遙閣,為什么?這次我?guī)慊厥ソ?,在蕭山附近就遇到過她,不過她沒有來救你,卻徑直到了雪峰山,為什么?魔元口口聲聲說你們情比金堅,難道這就是她對你的情意?”

  天賜默言不語,想起悠悠往事,逐漸眉頭微皺。

  見他能聽進(jìn)去一二,姜夢雪湊近笑道:“魔元,你我心知肚明,夏婉瑩一直在利用你。當(dāng)初你從神龍教逃出來,她怎么可能那么巧及時出手相助?難道不是早就謀劃好的?后來你們公開定親,為什么她要中途撕毀婚約?難道不是為了保護(hù)逍遙閣?你們私奔到江寧鎮(zhèn),她為什么暗中授意屬下把你的消息散布出去?這到底是為你著想,還是為逍遙閣鋪路?這次挑撥八大教派互斗,唯獨(dú)她逍遙閣置身事外,難道也是為了魔元?她沒有追來救你,反倒甘愿當(dāng)了圣教人質(zhì),無非想慫恿魔嬰北伐,為逍遙閣牟利,難道魔元看不出?”

  聽她不厭其煩地絮叨,天賜面寒如冰,依舊不發(fā)一言。想起悠悠往事,只覺心在滴血,不禁露出一絲凄笑。他不愿相信婉瑩會算計自己,但事實(shí)已經(jīng)擺在眼前;他寧愿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但抵不住此刻的徹骨心寒。

  此時姜夢雪趁機(jī)附耳道:“魔元,就算你不愿意承認(rèn),可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她不過把你當(dāng)成一枚棋子,甚至是一枚棄子。如果魔元不棄,拜入我魔派帳下,我不僅能保住你性命,而且能幫你復(fù)仇,滅了神龍教,怎么樣?”

  “哈哈……”天賜突然大笑道,“圣女未免高估我了,我沒有什么仇可復(fù),也不想保住什么爛命,請圣女成全我,給我個了斷吧!”

  姜夢雪面色一變,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死,本圣女偏不成全。你毀了我所愛,我要你拿一生來償還!哼,實(shí)話告訴你,這間密室只有我能打開,換句話說,你這輩子都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她目露婬光,突然一把扯爛天賜肩衣,露出健碩臂膀。

  恰此時外面?zhèn)鱽黻囮嚭艉奥?,姜夢雪心下一驚,慌忙飛身而去,抬掌滅燈,關(guān)上了密室。剛出了殿門,迎面撞見一個披頭散發(fā),兩眼陰鷙的男子,她一眼認(rèn)出來人是宋軼峰,不禁冷曬一聲道:“圣童越來越放肆,這里是圣女殿,不是你的圣童殿?!?p>  宋軼峰冷冷道:“沒有冰兒護(hù)衛(wèi),圣女殿不過如此。哈哈……姜夢雪,你的屬下如此不堪一擊,如何為魔嬰效力?怎么全力北伐?你身為圣女,難道不覺得慚愧?”

  “哼!慚愧?”姜夢雪不屑道,“圣童屢敗屢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丟盡了圣教的顏面,你如何為魔嬰效力?怎么全力北伐?你身為圣童,難道不覺得自慚形穢嗎?”

  聽到“自慚形穢”四個字,宋軼峰勃然大怒,陡然出手,化掌為爪扣向姜夢雪玉脖。姜夢雪大驚失色,急忙閃躲,卻避之不及,脖子上留下了幾道血痕。她惱羞成怒,御劍還擊。兩人冰火鏖戰(zhàn),奮力廝殺,戰(zhàn)得難分難解。眼見大殿快燒著了,姜夢雪飛身出殿,引宋軼峰到院中廝殺。宋軼峰不甘示弱,如影隨形。

  趁二人鏖戰(zhàn)之際,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入了圣女殿。來到殿門內(nèi),迅速閃身右墻附近,抬手在墻壁上乾、坤、坎、離四卦方位各拍打一下,只見石壁轉(zhuǎn)動,現(xiàn)出一個洞門。

  天賜正閉目沉思,覺察有人邁入密室,暗暗心驚。想起姜夢雪的婬邪眼神,他已經(jīng)暗覺不妙。但聞到久違的芳香,只覺心神一蕩,忍不住凝眸望去。漆黑的夜幕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逼近,修長而曼妙,優(yōu)雅而清麗。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清香,天賜喃喃低語道:“小蝶?”

  話音剛落,一雙柔軟的玉手輕輕捧著他臉頰,香唇緊貼。天賜心神蕩漾,雙手輕輕摟著她細(xì)腰,緊緊抱在懷里。兩人纏綿片刻,婉瑩附耳道:“玉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是我想得太遠(yuǎn),想要的太多,讓你背負(fù)了太多壓力。從今往后,我不會再給你壓力,也不會再松開你的手,更不會讓任何人再傷你分毫,相信我!”

  天賜淚濕眼眶,淚中帶笑道:“涅槃重生,這是我的宿命。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咱們終于又能風(fēng)雨同舟,我已經(jīng)知足?!?p>  婉瑩欣喜萬分,抬手?jǐn)財嗨闹F鏈,摟著天賜虎腰,飛身而去。二人剛出殿門,婉瑩已經(jīng)覺察不妙。四周異常安靜,不遠(yuǎn)處站著兩個黑影,仿佛一男一女。突然一道火焰飛襲,點(diǎn)亮了燈籠,映得四周一片通亮。燈燭照耀下,只見姜夢雪、宋軼峰齊齊攔在殿外,一個怒目圓睜,一個婬光滿面。婉瑩不屑一笑道:“你們竟然這么就分出勝負(fù)了?”

  望著她身旁天賜,姜夢雪又驚又怒道:“賤人,你是怎么打開密室的?是不是那個小賤人告訴你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一瞥婉瑩得意神情,陡然咬牙道:“魔元,你還是死性不改,寧愿拜倒在賤人石榴裙下,也不肯從了我。好啊,既然我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見她煞氣滿面,宋軼峰冷笑道:“姜夢雪,你還真是賤啊!堂堂一教圣女,竟然低聲下氣像狗一樣搖尾乞憐,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這個狗賊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們這些賤人爭先恐后為他獻(xiàn)身?今日我就親手閹了他,讓你們嘗嘗萬蟲噬心的滋味!”

  二人一個御毒在手,冰劍在握,一個掌心御火,熊熊燃燒。

  婉瑩輕輕護(hù)在天賜身前,負(fù)手冷笑道:“有我在,沒人能傷他分毫。你們要是不信,盡管一起上,本小主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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