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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只一次的靠近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21 2020-12-29 04:02:00

  “帶她走?!边呎f著,邊冷漠的凝視倒地哀嚎之人,被打斷肋骨的滋味儼然不太好受。

  小乙胸膛劇烈起伏,壓下憤怒,手中刀刃翻轉(zhuǎn)一圈插入刀鞘。改走向坐在地上的樺绱,將一旁掉落在地的外衫給樺绱小心披上,一把扶起她。像對待小妹一般,心疼的將她護(hù)在身前,攬過纖瘦的身軀,飛身躍上屋頂。

  幾墻之隔的遠(yuǎn)處,果然有人舉著火把燈籠向這邊走來,嗚啦啦一大群人。

  樺绱因小乙的動作,淚水掉落,視野清晰,在上屋頂?shù)乃查g,透過小乙的肩頭看那人。看他抬步走向倒地不起的玉珍,一把將人提了起來。玉珍在他手中毫無反抗力氣,就像棉花木偶。同時劍身出現(xiàn)在玉珍后背,足足前臂長短,月光下明晃晃的許還帶了血跡。

  那人左手持劍,速度快的她都沒瞧清。手很穩(wěn)沒有半絲猶豫遲疑,面上冷靜,不帶驚慌之意。側(cè)面顯露出來,飽滿的額頭,挺拔的鼻梁,刀削的下顎,完美英俊不似凡人。

  “啊,呃——”玉珍抓著面前這黑衣人的胳膊,看清楚容貌。面容英俊,神情冷硬,不近人情。羽睫黑長遮去眸中的驚濤駭浪,像夜下怒吼的海,黑沉可怖,這是他最后看到的一張臉。

  明明不曾相識,無冤無仇。他已經(jīng)忘卻有一面之緣的齊大人了,雖眼熟,但即將昏迷的神智是如何也想不起來的。

  “你——,為”什么要?dú)⑽??想問原由,卻說不出來,喉間腥甜,一口血噴薄而出。

  “你不配,做我的替身?!鄙ひ舻统翈е?,是因為與他相像才入公主府,但如此禽獸不如的畜生到底與他哪里像?

  長劍瞬間抽離,快得不曾猶豫,不曾停留,任玉珍無力跪倒,再也站不起身。

  甩了個漂亮的劍花,將劍上的血揮下來,利落插回劍鞘。

  十幾條身影飛身而來,黑衣人一揮手,又紛紛撤離,船過水無痕就像沒有來過一樣。除了一具死透的尸首,一片稍稍凌亂的草叢,一切與剛剛并無不同。

  小乙?guī)е鴺彗闯鰟e院上了后山小半山腰,四周寂靜無人。羅廷旭與叢申他們守在下面,也不知曉出了何事,焦急的仰頭瞧看。

  “是屬下的錯,來晚了,要是早一些。。。真是鞭尸亦不解恨?!毙∫也恢撛趺窗参?,急得滿頭大汗,樺绱不言不語,像個木娃娃,面上毫無神采。也不知曉傷著沒有,紅腫的臉頰以及眼眸,讓小乙心中又火冒三丈,握著刀柄的手都在顫抖,恨不得回去剮了那污濁的東西。

  有人靠近過來,小乙轉(zhuǎn)身,是齊大人,已經(jīng)兩米之隔的近距離。令他有些吃驚,齊大人竟然習(xí)武,且武藝高強(qiáng),輕功出色,竟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令他難以察覺。

  “去找身干凈的衣衫。”淡聲說了句,小乙猶豫著還是離開,公主此時衣衫有些狼狽,不能叫外人瞧著。

  樺绱還是木呆呆的站在那里,往前一步便是山崖,高處的風(fēng)向來冷冽,即使是初夏了??墒抢?,徹骨的冷,手至今都在發(fā)抖。

  即使未遂,可這份欺辱,剛剛的懼怕與無助使她一時難以平靜下來。全身唯一暖的地方大約是腫起來的臉頰,火辣辣的,又木又疼,想必難看至極。

  但她顧忌不了這些,腦中還在不?;叵胫鴦倓偭钏罎⒌漠嬅?,玉珍那張令她作嘔的猙獰面容一遍一遍浮現(xiàn)眼前,好像怎么也消失不了。顫抖的伸出雙手,隔著衣袖捂在面上,痛苦的抽泣,真恨不得不管不顧,跳前面湖里去洗個涼水澡。

  而幽黑的長眸深沉難測,更看不懂里面的情緒,是克制多一些,還是冷漠多一些,或許還有一絲憐惜。

  齊域望著崖邊纖瘦的身形,裙裾正被吹的劇烈飛揚(yáng),碧璽翡翠禁步都壓不住它的不安,好像承受不住猛烈的夜風(fēng)。他沒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手中還提著她掉落的繡鞋。

  剛剛皎潔的月光下,她柔弱的身軀坐倒在地,秀眸中一片水光,臉頰紅腫,發(fā)髻松散,狼狽極了。手握著金簪輕輕顫抖,眼中卻堅強(qiáng)又勇敢,尋不著怯意。令他心中重重一顫,好像透過這一幕看到多年前,千嬌萬寵的小姑娘偷拿太子的令牌,帶著侍衛(wèi)去劫獄的場景,這份勇氣與魄力不是人人都有。她是不是也怕過,廣袖中的手是不是也在不停地顫栗發(fā)抖?

  離開長安的途中遭遇暗殺,要?dú)⒌淖匀皇穷櫦夜屡细枧c煙蘿。可是為何受到重傷的那人偏偏是她呢?明明那么多侍衛(wèi)在身邊的。她在為笙歌擋刀的剎那,可有猶豫與懼怕?

  他曾經(jīng)愛戀的女孩一直都比看到的更勇敢,更重情誼。而她做的這些事是出于愧疚,是替太子懺悔贖罪,還是心中依然愛戀?

  他并不知曉?;蛟S他低估了少女情懷的深沉濃烈,純粹忠貞。

  她為顧琰羲做過的事太多,比想象的還要多。他不需要刻意打聽,百姓都知曉,公主愛的深沉。

  每每醉酒失態(tài),抱著他說的全是與顧琰羲有關(guān)的事。而在此之前的許多年里,云公子代替了他千百回,將公主臉頰的淚抹去。即使旁人的懷抱再溫暖,也不愿停留留戀,因公主眼中,只能容得下顧三公子一人。

  可是,他做不回顧琰羲,也無法對這份感情做出回應(yīng)。他們之間只能這樣,維持著君臣距離,不應(yīng)再有牽扯的。這道理他懂,即使舅舅不提醒也知曉,可行動總是驅(qū)使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妥協(xié),視線也不受控制的向她看去。而每向她走近一步,都用了全部的力氣。

  齊域輕輕嘆了一聲,今夜,只今夜一次,放下背負(fù)的殺父滅族仇恨,放下還顧家清白的重?fù)?dān),唯向你走近。

  身體在他還心有猶豫的時候,便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堅定地不帶一絲停頓彷徨的走向她,將夜風(fēng)中顫抖的身軀收攬于懷中,緊緊抱住。一剎那,心安靜下來,因玉珍而怒燒的火氣得以息怒停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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