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長久以來就是幾乎所有人類所追求的終極目標(biāo)。從西方煉金術(shù)到東方的丹道,從吉爾伽美什的神話史詩到嫦娥奔月的傳說……都是人類對這一主題的渴望。
正如弗洛伊德所言:“說到底,沒有人相信自己會死,換句話說,在無意識中,人人都確信自己長生不老?!币舱沁@種確信,在意識到死亡的降臨時,恐懼會變得如此的熱烈。
沒有人不渴望永生,或者說,沒有一個人會打自心底的愿意讓自己的存在消失。因為人的本性是神性的,其本身就是不朽的。
但顯然這種本性的長久存在并不能滿足人類——對長久留在人間——的渴望,那么此處的永生,既然已標(biāo)注‘在面見父’之前,毫無疑問,那便是古往今來無數(shù)人畢生的追求——物質(zhì)的永存。
思考之間,阿廖沙已經(jīng)來到寶箱之前。寶箱大概有六英尺長、三英尺寬、四英尺高有余,看起來像是一個對稱倒置的邊微斜的梯形。在寶箱上,從箱蓋開始邊沿逐漸擴大的菱形重重疊疊一直蔓延至箱底,而在最上面是一個骷髏的模樣。
“嗯……怎么感覺看起來有點像是……美洲的玩意?”
看來這東西比自己想象的要‘年輕’得多。如果這箱子里裝的東西同樣來自美洲,那么恐怕這東西的歷史最早也只不過是在15世紀(jì)末。因為因為箱子上面的花紋很明顯帶有野蠻血腥的痕跡,如果不是來源于瑪雅文明的遺物,那么極有可能是阿茲特克、印加或托爾特克文明的遺留。
他決定開來看看。
啪!
一雙小小的蒼白的手拍到了寶箱的箱蓋上——紋絲不動。
“……”
他沉默地盯著這紋絲不動的箱蓋,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個箱子似乎在笑——在嘲諷自己!
看來應(yīng)該是自己開箱的方法不對,或許可能是要用魔法?(雖然說也是因為自己十一歲的力氣太小了)
“嗯……”
阿廖沙瞇了瞇眼,如果只是魔法力量就好辦了,他想。在過去的將近六年的時間中,他一直都是把自己的這個魔法天賦給當(dāng)做特異功能來用的……
啪!
那雙蒼白的小手再一次拍到了箱蓋上。這次的結(jié)果有所不同,盡管不見什么‘火焰從手底冒出’、‘一瞬間綠光綻放’、‘黑霧從手指間隙中冒出’之類的夸張?zhí)匦雒娉霈F(xiàn),還是如同之前那樣,手輕輕的拍了上去,手沒有變化、蓋子也沒有變化,但在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中,蓋子被推開了。
在點點火光的照耀下,隨著鄉(xiāng)蓋的移動,那籠罩著內(nèi)種寶藏的陰影逐漸褪卻。在光明籠罩的一剎那,強烈的金閃閃的反光一下子讓阿廖沙有一種開箱開到‘真·金色傳說’而且還是能閃瞎眼睛的那種的感覺。
等待眼睛逐漸適應(yīng),他看到了箱子中閃耀金色事物的真面貌——一枚枚印著骷髏頭和重疊的菱形花紋的金幣!
在那一剎那,一種強烈的渴望席卷了他——去把這些所有的金幣占有、拿走、帶出去!絕不能留在這里!
不對!似乎有哪里不對……啊,帶走并不能讓我知道什么是永生,我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古怪,真是古怪……有意思!
“吸——呼——吸——呼——”
長長的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阿廖沙才把自己剛剛突然變得粗重急促起來的呼吸給平靜下來。
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情緒十分不對勁,這種不對勁來源于哪里?是了,是金幣了。有意思……居然可以直接引發(fā)人內(nèi)心的欲望。奇怪,金加隆對人的誘惑一般來自于金加隆能夠達(dá)成的事情,所有錢財對人的欲.望的引發(fā)都是通過這個途徑。而它居然能夠直接引發(fā)這種貪婪,難道說金燦燦的骷髏頭還能夠引發(fā)人的性.欲嗎?
真是有意思的玩意,一邊從其中取出一枚金幣出來到手中好奇地把玩著,他一邊想到。
不過當(dāng)他想要把金幣舉到眼前更加仔細(xì)地打量的時候,手才剛舉到半路,在自己胸前突然好像產(chǎn)生了巨大的引力,金幣忽的一下脫手而出,然后啪的一聲與那個雕著石察卡族徽的項鏈吸在了一起。
“嗯?”
他疑惑地把項鏈的掛墜拎到眼前,只見那刻著族徽的銀白色金屬掛墜像是變成了水銀一樣在金幣上流動,看起來就像是要把金幣給吞下去一樣——確實吞下去了!
——很難描述它是怎樣把一枚金幣給吞到自己里面的,與其說吞這種形容動作的詞,還不如說亮銀色的掛墜和這枚金幣融到了一起:
掛墜的正面變成了這枚來自于美洲文明的金幣,而反面才是綠色的銜尾蛇和陰刻的希臘文神名以及亮銀色[S]標(biāo)志組成的石察卡族徽。
“真是奇怪……呃呃!”
盯著這個在眼前發(fā)生了神奇變化的掛墜,阿廖沙眼中充滿好奇,低聲咕噥著正想把項鏈給摘下來好好端詳一下,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悸——
心跳砰砰的加快,在胸膛當(dāng)中就像在打鼓一樣,渾身血液加速流動,身體在發(fā)熱,熱的幾乎就像發(fā)燒一樣。一種強烈的沖動涌上心頭。
——告訴他,用直覺的方式告訴他——不能摘下這條項鏈!
手僵硬地把項鏈重新戴好到脖子上,也顧不得去管什么戴的舒服不舒服的,他愣愣地待在原地,等待著那種可怕如猛獸在身邊咆哮的感覺慢慢的退去。
“……呼哧……呼哧……”
在僵硬了好一會之后,他整個人顫顫巍巍地扶著箱子坐了下來,如果不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流汗,他覺得自己恐怕連身上的這一套衣物都要被自己流出來的冷汗給打濕。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帶不帶項鏈的問題了,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生死攸關(guān)的感覺。
喘了喘,他又扶著箱子站了起來,望著箱子里的金幣,遲疑了一下,還是從其中取多了一枚金幣帶走(萬一自己還有希望可以研究一下呢),也沒有管蓋子的問題,他像逃似的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走了出去。
隨后,匆忙之間,他只來得及在不知是石頭還是木頭的架子上隨手拿走一個,看起來似乎是掛在袖子上的鵝絨袋子(來時看過,里面空間很大),匆匆把它張開然后摁到了那一堆金加隆當(dāng)中(讓金幣的重量幫他裝錢),也沒管裝了多少(反正很多就是了),逃也似的兩步化一步,沿著銀磚臺階徑直竄出了金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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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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