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師爺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怎么又被揭穿女兒身了,到底是自己演技太拙劣,還是趙瑾年出的主意太餿?
尷尬一笑,墨梓凝覺得還是不恥下問,總結(jié)下經(jīng)驗教訓(xùn)比較好,“不知相語兄是如何看出來的?”
“遇見你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女人就是女人,一沒喉結(jié),二骨骼纖細,三走路蓮步輕移,再四平八穩(wěn)也沒用?!?p> 自小受過禮儀嬤嬤教訓(xùn),蓮步輕移的毛病確實改不掉,墨梓凝嘆了口氣,“相語兄高明……”
話音未落,身下馬車忽然停下,有人在車外高聲道,“墨觀察使,師爺有請?!?p> 是不得的聲音?坦坦蕩蕩的墨梓凝,忽然有種被捉奸在床的錯覺。
不得雙臂環(huán)抱胸前,以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攔在馬車前。
慌里慌張地推開車窗往外看,墨梓凝恰好撞見對面馬車?yán)锏摹畮煚敗?,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p> ‘離開朕,你就敢勾搭小白臉,還反了你了!’,‘膽敢私會外男,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怎么,被我逮到,知道怕了嗎?晚了!’
從趙瑾年的表情上精準(zhǔn)讀出數(shù)條內(nèi)容,墨梓凝心跳如擂鼓,差點沒笑出聲來,終于露餡了!這家伙在嫉妒,他也是喜歡我的,哈哈哈!
在內(nèi)心狂笑的墨梓凝樂極生悲,突遭變故,身后的程相語忽然過來,單手環(huán)住墨梓凝的腰,貼上來同她耳語道,“墨觀察使有在下陪同,還是讓你的師爺先回吧?!?p> 明晃晃看到‘師爺’的眼珠子冒出兩團火來,墨梓凝嘴角抽搐,抬手拍開程相語的咸豬手。
“本官這就過去!”
手臂微一用力,將準(zhǔn)備開溜的墨梓凝禁錮在懷里,程相語懶洋洋地道,“不過一個師爺,管的也太寬了吧,墨觀察使位高權(quán)重,難道還要看他一個師爺?shù)哪樕???p> 聞言,‘師爺’挑眉,抱劍立于車前的不得,驟然化為虛影,眨眼間寶劍出鞘,探身上車,劍尖直刺向程相語喉間,動作一氣呵成,等到墨梓凝發(fā)現(xiàn)時,只來得及大喝一聲,“住手!”
鋒利的劍尖刺破黃白色的皮膚,流下一道鮮紅血痕,猛然頓住的劍身微微打著顫,反射著的寒光晃得人眼睛發(fā)疼。
冒著生命危險,墨梓凝試探著用指頭戳了戳不得執(zhí)劍的手,“他是我義兄,你不可以傷他。”
不得巋然不動,手臂與劍身成為一條筆直的線,直到墨梓凝自動自覺地下車,爬上‘師爺’所在馬車,才收起劍倒退著出去車廂。
無所謂地抬手抹去喉間血跡,拿出手帕把手擦凈,程相語云淡風(fēng)輕地揚了揚手里的手帕,沖著老實坐在‘師爺’身邊的墨梓凝道,“謝了,還是墨小妹疼哥哥我……”
在身上一頓亂翻,墨梓凝才發(fā)現(xiàn),自己繡著鴛鴦的手帕不見了,再看程相語手里染著血的手帕,正是自己的。
繡著鴛鴦的手帕染著血,怎么看怎么像是定情信物,墨梓凝百口莫辯,手指著手帕想要又不能要,憋屈到抓狂。
“那是你的手帕?”趙瑾年不陰不陽地問墨梓凝。
承認肯定不行,不承認也未必能瞞得住,正在墨梓凝左右為難之際,程相語向著‘師爺’壞笑著欠了欠身,吩咐車夫,“回去……”
從心虛中醒悟過來,墨梓凝撓撓頭才尋思過味來,自己又沒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怕個球啊?
“墨觀察使,前面就快到了,怎么不走了?”
四位夫人所乘的馬車提上來,太守夫人隔著車窗叫她。
“哦,你們先走,本官隨后就到?!?p> 發(fā)現(xiàn)‘師爺’面色不善,太守夫人丟下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好,墨觀察,使你可快點,別讓我們姐妹久等?!?p> 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墨梓凝放下車窗,苦惱地琢磨著該怎么解釋,才不至于太過唐突。
良久,墨梓凝道,“我不是故意的,在店門口正好撞見他……是她們非要找他一起去的。”
“也是她們非要你和他坐一輛車的?”
趙瑾年一句話就問到點子上,墨梓凝支吾著,半天沒答上來。
等了半天,墨梓凝一句話也沒有,‘師爺’的忍耐力也達到了極限,“下車!”
還真生氣了?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吧?墨梓凝覷著‘師爺’的臉色,因為不悅,兩道彩眉擰著,在眉心鎖成一個川字,亮晶晶的桃花眼透著慍怒,像兩個一點就著的火種,那火一點也不燙人,反而撩撥得人心里癢癢的,往日里粉紅的桃花唇此時微微抿緊,比眉心的那個川字還要深刻,怎么看怎么讓人喜歡。
不知不覺間,墨梓凝的手攀上了‘師爺’的腰身,聽到他因為觸痛到傷口猛抽了口氣,才驚覺過來,于是趁勢虛抱了抱他……
“我知道你是惦記我,我有分寸的?!?p> 察覺到環(huán)繞住的人身子為之一僵,墨梓凝趁機又加了句。
“我這么缺心眼的人,也就你能將就,別人根本也瞧不上,要不怎么可能只是義結(jié)金蘭?!?p> 趙瑾年千言萬語化為一句,“滾!”
被‘師爺’轟下車,墨梓凝目送馬車揚塵而去,這才記起自己一沒問成衣鋪位置,二她是被六輛馬車同時拋棄在了路邊,只剩下兩條棍似的腿了。
杵在街邊被大太陽曬得直冒油,墨梓凝把手里的折扇搖得劈啪作響,準(zhǔn)備雇上一輛馬車走,又發(fā)現(xiàn)換衣服時匆忙,根本沒帶荷包。
“我x了……”被逼無奈,墨梓凝仰天哀嘆。
“墨觀察使,快上來!”一輛馬車停在墨梓凝面前,太守夫人從車窗里擺手叫她。
見到去而復(fù)返的太守夫人,墨梓凝連忙上去車?yán)镒?,馬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長街盡頭駛?cè)ァ?p> “師爺是不是誤會了?”太守夫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極為八卦地問墨梓凝是非。
在旁邊看熱鬧看了那么久,還來明知故問,墨梓凝斜眄了眼笑到可惡的太守夫人,“誤會什么?”
直白的話問出來,多嘴的太守夫人反而沒話說了,訕訕地咧咧嘴,沒再言語。
車廂里一時靜默下來,空氣里涌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暗流。
把程相語贈給她的鐲子晾出來,送到太守夫人面前,墨梓凝道。
“本官與相語兄一見如故,義結(jié)金蘭,這是他送給本官的禮物,太守夫人可認識,這是哪家鋪子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