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觀察使？采女升遷！
趙瑾年用行動來證明，他真的不會和女人一般見識，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再去理得罪過他的人，再獻(xiàn)殷勤也沒用。
從吃午飯時起，墨梓凝就開始倍加小心，小媳婦似的斟酒夾菜，揉肩捶腿，回去車上也是倒茶捧書親力親為，可惜趙大爺依舊是不理不睬，把她當(dāng)會動的擺設(shè)。
“爺，你看看我，總看書不累嗎？”
湊到趙瑾年面前，墨梓凝歪著頭商量。
爺身子調(diào)轉(zhuǎn)方向，眼睛粘在文牒上，對此等投懷送抱選擇性失明。
涎著臉哄人家，人家都是視若無睹，好幾個時辰都不給她個好臉色看，不就是當(dāng)著美姬的面揭了他點老底嘛，至于這么給人臉色看嘛？真是小心眼……
靠坐在一邊，墨梓凝腹誹出一大章關(guān)于趙瑾年的討伐書，遺憾的是沒地方宣讀。
就是想要墨梓凝不痛快的某人，從文牒上方瞄到收效顯著，為了掩藏忍不住上翹的嘴角，連忙端起茶杯借用喝茶遮掩。
沒有注意到趙瑾年的小動作，墨梓凝依舊在靜默中尋思破解之法。
就在倆個人各懷心事，準(zhǔn)備下一輪的斗智斗勇時，身下的馬車忽然停下，不得在外稟報道。
“爺，前面出現(xiàn)一批流民，屬下?lián)臅鰜y子，不如繞道而行……”
流民？意識到不對，趙瑾年開口道。
“附近沒有州縣上報災(zāi)情，何處來的流民？”
車外不得沒有馬上回話，略等了等，才由前去探聽回來的車夫回道。
“回爺?shù)脑?，他們都是寧州的流民，幾處村縣的人混在一起，正準(zhǔn)備前往北都?！?p> 徒步前往北都？總不可能僅僅為了討口飯吃，趙瑾年又道。
“沒問問他們，為何一定要去北都？”
車外一陣靜默，好半天沒有動靜，趙瑾年輕咳了聲，車夫才小心翼翼地回話。
“那些流民說是要去告狀?！?p> 只要有官衙的地方，就會有老百姓去告狀，更何況是皇城里有天下第一說了算的人，天大的冤屈，恐怕他金口一開都能沉冤得雪，老百姓這樣的想法也不算錯，就是這些流民來得突兀，總讓人有種平地起風(fēng)波之感。
“因何事，為何人，告的是什么狀？”
話說了一半，沒有道理再咽回去，車夫拼了一死的決心稟報。
“狀告墨采女貪贓枉法……”
車夫抹著額頭冷汗說完，心里暗忖，眼見這兩日皇上對墨采女寵愛有佳，他敢如此說話，皇上非得治他的罪不可。
“噗，哈哈！”車?yán)镯懫鹉髂谋β?，反倒是皇上趙瑾年一言不發(fā)。
“我一個久居深宮的小小采女，貪贓枉法？就算栽贓陷害，也得找個靠譜點的罪名呀。”
車夫聞言壯著膽子，清了清嗓子道。
“他們說，就是因為墨采女久居深宮才可疑，沒有貪贓枉法，怎么可能捐那么多銀子賑災(zāi)？各州縣的地主豪紳乃至官老爺，帶領(lǐng)夫人紛紛跟著效仿，自己又舍不得掏自家的銀子，就從他們這些佃戶貧農(nóng)身上扒皮，苛捐雜稅壓到人活不下去……
臨安府鬧洪災(zāi)有官家發(fā)賑災(zāi)款，不必流離失所，而他們這些沒受災(zāi)的，反倒無家可歸做了流民，罪魁禍?zhǔn)拙褪菐ь^巨額捐款的墨采女?！?p> 這帽子扣的怎么這么惡心？無辜的墨采女等著皇上為她主持公道。
在墨梓凝期待的目光下，趙瑾年黑心地道。
“此話確實也有一定道理……”
“？”墨梓凝倏忽間瞪圓了眼睛，“那是麟王和皇上賞我的，我無私捐出來賑災(zāi)，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再說貪贓枉法都是當(dāng)官的，我又不是……”
不理會墨梓凝的抗議，趙瑾年繼續(xù)道。
“他們可有盤剝者名單？”
既然沒因為替流民說話而獲罪，車夫嘴皮子利索了不少。
“交淺言深，實在問不出來太多?！?p> “不必繞路，今日就在此歇息?！?p> 聞言，不得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爺，此地雖然距離平安城不過個把時辰，但草深林密，不宜在此過夜?！?p> 同樣，墨梓凝也不贊同，“本采女才不要留在這里坐以待斃?！?p> “難道你也想擊鼓喊冤上殿面君？”
“有用嗎？”墨梓凝第一次給趙瑾年臉色看，都不替她說話，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你也不同朕商量下，那么大的家業(yè)就被你一下子全捐了出去，如今被人家怪到頭上，怨誰？”
得了便宜賣乖，墨梓凝表示鄙視，“我那不也是為了你的江山社稷著想嗎？臨安府受災(zāi)，那些貪官污吏層層扒皮，又不可能一下子把那些蛀蟲全抓出來，除了多捐銀子出來，扒到最后還能給災(zāi)民剩點，還能有什么好辦法？”
看著侃侃而談的墨梓凝，趙瑾年不住搖頭，“非也，那更是在滋長蛀蟲……再說，朕給你的東西你撒手就沒，你拿朕給你的賞賜是什么，不屑一顧嗎？”
原來他是在這等著自己呢，墨梓凝琢磨過味兒來，覺得趙瑾年好像說得也有一點道理。
“那我捐的時候，你怎么不攔著？再說，我是想幫你分憂，沒想那么多……”
想了想，為了表達(dá)自己的誠意，墨梓凝又道，“其實你給什么，都不如把你這個人給我的好。”
月老怎么可以如此殘忍，讓他遇到一個臉皮比城墻還厚的女人？趙瑾年在肚子里千回百轉(zhuǎn)地哀嘆，隨后吩咐道。
“立即前往平安城，通知平安城地方官安置流民。”
聽到趙瑾年說要通知地方官，墨梓凝察覺到了不妥。
“爺，咱們可是微服出巡，這大張旗鼓的通知了地方官，豈不是告訴所有人，皇上就在此地？”
在車外的不得聽到這話，剛剛張開的嘴巴又閉上，覺得敗事有余的墨梓凝，終于說到了點子上。
“不是有你這個采女在嗎？”
趙瑾年的話讓墨梓凝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
“朕不是給了你一個觀察使的印嗎？該派上用場了。”
“等等，爺什么時候給妾身觀察使官印的？怎么妾身一點印象也沒有？”
墨梓凝捏著嗓子說完，小鳥依人地靠到趙瑾年身上，一副求垂憐的可憐相，可惜某人完全不吃這套。
變戲法似的，趙瑾年手里托出一個黃布包來，送到墨梓凝面前道，“這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