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真倒下去的時候,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是那個干凈純粹的女孩,此刻正對著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他眸色卻漸漸加深,眼角滾下豆大的淚珠,苦笑:“女神,你一定要幸福。”
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如果有來生,他不要再這么懦弱,至少,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能勇敢表白的同時索要一個個抱抱。不像現(xiàn)在都要死了,連人都沒抱過,留下滿滿的遺憾。
寧真感到自己的靈魂慢慢剝離了身體,漂浮上了天空。
好像前方有什么東西在召喚,他的靈魂不受控制地去尋找來源。
突然,一道黃色的光芒將他渾身籠罩,他便失去了意識。
“寧真,寧真…”一道冷漠雉嫩的聲音響起,語氣里帶著淡淡的憂傷。
“誰,誰在叫我?”
“寧真,代替我好好照顧我爺爺,好好保護…我們京城寧家在皓月國屹立…不…倒?!甭曇粼絹碓叫?,有種如負(fù)釋重的感覺。
“什么?”寧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是死了嗎?
“拜托你了。”那人聲音漸漸虛弱,良久都沒再次響起。
……
寧真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都難受,尤其是右腿,完全沒有了知覺,整個人像是被碾壓了一樣,軟麻無力。
“我不是累死在工地上了嗎?難不成被拋尸了?這幫人平時稱兄道弟的,連個尸也不幫收?!彪m然寧真心里知道那些人也算不上是啥兄弟。
凡事靠自己,既然自己還活著,總是有希望。老天爺都沒收自己,那就好好活著吧。
寧真安慰了一下自己,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糟糕事實,他的右腿是真廢了,血黏糊糊的一片,勉強不流了,肚子還餓得呱呱叫。
在這沒有人煙的山腳,老天爺這是給了他希望又給他絕望啊。
沒事,再差的環(huán)境他都經(jīng)歷過了,不然當(dāng)初他怎么會成為他們小鎮(zhèn)最有錢的人。寧真倒吸了一口冷氣,找些枯枝,扯下身上的布料很快處理了傷口。
只是在扯衣服的時候,頓了一下。
“呵,這幫人,難不成拋尸前還給我換了件衣服?”這衣服破破爛爛的,但這料子像是絲綢做的,那幾個哥們會舍得給我買這衣服?
寧真很快放下心中的疑惑,因為他的視線很快被遠處的一堆雜草吸引。
“這附近竟然有止血的藥草…”寧真按捺住心中的欣喜,慢慢向草堆爬去。
“吼,吼。”后面突然傳出幾聲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的叫聲。
寧真猛地回頭一看,滿眼驚悚,心立刻涼了半截,兩只堪比老虎大的生物正在緊緊地盯著他,那血紅的眸色露出了興奮。
寧真不是個輕易服輸?shù)娜?,他以前也?jīng)常與惡狗搶食,但是這兩只,渾身上下都是尖刺,特別是那口鋒利的獠牙,和烏黑長長的尾刺,哪怕他現(xiàn)在是個正常人,估計就算留下一大塊肉也不一定能躲過。
“不能讓這兩個狗東西輕易撕了我,至少把它們弄殘也穩(wěn)賺不賠?!蔽覍幷嬖僖膊皇悄莻€可以被任意欺負(fù)的流浪兒,想讓我死,你也總得放放血。
寧真迅速分析了兩只怪物的弱點,隨手撿了一根樹枝隨時迎戰(zhàn)。
“吼?!逼渲幸恢粚嵲谑侨滩蛔×?,口水嘩嘩流,率先撲了上去。
“吼。”它的利爪深深鉗進了寧真的肉里,但是兩只眼睛也被寧真戳瞎。
“吼。”怪物立刻傳出凄厲的叫聲,另一只相繼撲了過來。
寧真再次陷入了昏迷。
“寧真,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用再為我改變什么了,他是個醫(yī)生?!迸竦恼f道。
當(dāng)她提起那個醫(yī)生,神色是那么的溫柔,幸福。
“不,我為你改變那么多,你為什么還是不喜歡我?”寧真抱頭,眸色十分痛苦,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孤獨龜縮在角落里。
他知道那個醫(yī)生,是國外知名大學(xué)留學(xué)回來的,短短幾年,成了科主任,做過的大小手術(shù)不計其數(shù),對醫(yī)學(xué)也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而且那個人還是個富家子弟,長的很是帥氣。
寧真不禁和他作對比,論長相,人家是天然臉,他是整容怪;論家世財富,人家家族比自己有底蘊有人脈,更有錢;論學(xué)識,一個是高材生,一個小學(xué)沒畢業(yè),自學(xué)幾年文學(xué),他可不認(rèn)為比得上貴族子弟的二十幾年……
好像,沒什么可比的……
在女神面前,他能自卑到塵埃里去。
他暴富之后,就開始墮落了,整天花天酒地。
他很快發(fā)現(xiàn),對哪個女人都不感興趣。身邊的人,有錢時,跟你樂呵呵,沒錢時,恨不得踩上幾腳。
當(dāng)他又變成那個一無所有的乞丐時,女神又出現(xiàn)了,給了他一個饅頭。失望地說道:“我不喜歡沒有斗志的人?!?p> 就因為這句話,他又打滿雞血復(fù)活了,他每天都在不停地工作,不停地搬磚,然后捐錢。
因為女神說過,愛,就要傳遞下去,正如她幫助困難中的他一樣,他也要盡他所能幫助困難的人。
最后,他累死了,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里。
寧真活動活動筋骨,準(zhǔn)備下床。
“小少爺,你的腳還有一個月才能下床,戰(zhàn)王爺吩咐過,您現(xiàn)在不能下床啊?!毖诀叽鋬杭钡脠F團轉(zhuǎn)。
“沒事,你少爺我好著呢,人家都下戰(zhàn)書到我手上了,我不應(yīng),豈不是孬種?真男人,不能慫!”寧真隨意地瞟了“戰(zhàn)書”一眼,心想幸虧那天被爺爺找到,不然自己就再一次嗝屁了。
寧真很快接受了自己來到異世大陸這一事實,他這情況應(yīng)該算是魂穿。
這副身體的主人,也叫寧真。爺爺是皓月國的戰(zhàn)神。平定戰(zhàn)亂后,被封了外姓王爺,可勢力正在漸漸被架空?,F(xiàn)在世人誰不知寧王府形同虛設(shè)啊。老戰(zhàn)神戎馬一生,就留了四個子嗣,可惜死的死,殘的殘,瘋的瘋,只留下寧真這一個直系孫子輩的。
對待自家唯一的孫兒,可真是疼到骨子,這碰不得那說不得的。生生地養(yǎng)成了紈绔子弟。
十幾歲顏好身材好的少年,人人卻避之不及,吃喝玩樂樣樣在行,偶爾來個當(dāng)街霸凌,反正正經(jīng)事不做,壞事卻是一堆。
寧真有些頭疼地認(rèn)下了這些爛攤子。在心里堅定地說到:“放心吧,我會好好代替你活下去,完成你的愿望的?!?p> 說完之后,他感覺自己身體輕松了好多。應(yīng)該是原主殘留的意識消散了。
深吸了一口氣,“翠兒,去拿椅子來,你家公子我要出去一趟?!?p> “真不行的,小少爺,戰(zhàn)王爺吩咐過您真的不能下床?!贝鋬嚎粗鴮幷嬉荒樀膱猿郑瑲獾枚宥迥_,一下子跑開了。
“翠兒,你去哪?”回應(yīng)寧真的是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
寧真轉(zhuǎn)眼向一旁的福兒道:“福兒,你最聽本少爺話了,快去把椅子拿來?!?p> “小少爺?!备骸芭椤钡匾宦曋苯庸蛳?,瑟瑟發(fā)抖道:“小少……爺,?!瓋翰桓摇!?p> “你不用跪著,快起來。”寧真急了,這里的人怎么動不動就跪人啊,這種大禮他可承受不起。
福兒還是跪著哭泣,肩膀還一顫一顫地抖得厲害。
“哎呦,寧大少,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guī)Я艘欢蜒a品和靈藥來看你了?!币粋€娘娘腔的聲音響起,嗲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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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陌芝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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